人造心髒的誕生,要追溯與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當時人造心髒‘賈維克’的出現,震驚世界。


    但賈維克心髒也不是可以永久使用的人造心髒,它被種植在許多的心髒病人的胸腔內,但它最長的工作時間,也隻維持一個病患112天的生命力。


    九幾年的時候,也有幾家研究所研發出了號稱可以永久性使用的人造心髒,並將心髒移植到了病人體內。但那些病人,也沒能壽終正寢。


    所以聽到秦楚說他體內那顆富有活力的心髒,隻是一顆人造心髒,陶如墨的心裏的震驚與後怕,有多麽的濃烈。


    她問秦楚:“每一顆人造心髒的使用壽命,是多久?”


    秦楚說:“沒多久,人造心髒這項技術終究是不完善。葉知溫與世界上另外幾家心髒研究所的科研人員合作研發過不同款的心髒,但還沒有哪一種人造心髒,能真正地替代人體本身的心髒。”


    生命,才是真正的奇跡。


    而奇跡,是不可模仿和超越的。


    所以,我們要對生命充滿敬畏心。


    “我體內的這顆心髒,本應該能使用到明年,但葉知溫最近發現它的壽命將至,我必須盡快去做更換手術。否則,會很麻煩。”


    秦楚就差沒說會死人了。


    聞言,陶如墨心涼透了。她一把握住秦楚的肩膀,紅著眼睛追問他:“心髒手術,很危險的吧?大楚,你不會有事的,是不是?葉知溫他那麽厲害...”人隻有在對一件事感到不安的時候,才會反複追問,想要得到一個令自己滿意的答案。


    話沒說完,陶如墨就無法再繼續說下去了。


    怎麽可能不危險,秦楚都換過幾次心髒了,他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每一次手術,都是在與死神做鬥爭。


    這哪裏是不危險啊,根本就是危險重重!


    陶如墨都騙不了她自己了。


    見陶如墨話說到一半突然閉上了嘴巴,接著用手捂住嘴,眼淚說掉就掉了下來,秦楚便知道,陶如墨是意識到了這場手術的危險性了。


    秦楚一看見陶如墨流淚,就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往哪裏放才好。


    最後,秦楚抱住了陶如墨。


    “墨墨,這手術我做過兩回,前麵兩次都咬牙挺過來了,這次也不會有事。”手掌緩緩下移,移到陶如墨的腹部,摸到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想到這裏麵孕育著的是他和墨墨的孩子,秦楚便充滿了與天鬥的戰意!


    “我不會有事,有你,有小家夥,我絕不會有事。”再說,還沒有睡夠陶如墨,秦楚死也不瞑目!


    不管秦楚怎麽安慰,陶如墨都不放心。


    但她也不想再說這事了,越說心中越忐忑不安,連呼吸都變得沉重窒息。


    陶如墨從床上站起來,拉著秦楚的手,說:“去樓下吃早餐吧,我去大春那裏買了早餐,冷了就不好吃了。”


    “好。”


    吃過早餐,秦楚又要開始忙碌了。


    下個月就要做手術了,他得把所有工作都安排好。這天,秦楚又去了一趟盛朗長大的地方。盛朗的父親是軍人,當年分到了一套房子。


    那房子是兩居室,在一個非常破舊的小區裏。在三十年前,這片小區在京都也還算是不錯的小區,裏麵還有個小公園。


    小區裏的房子全都是樓梯房,七層樓高。樓下小公園裏的運動器材應該許多年沒有換新了,雙杠上麵都生了鏽。


    黃昏時候,許多居民都吃了飯,都來到公園裏來聊天。


    這時候,一個身穿一身灰色的襯衫,黑色的長褲的男人,出現在這片吵雜的小區內。


    這個年輕的英俊的男人,站在這群嘰嘰喳喳的居民之間,如同鶴立雞群。身高拔尖,氣質出挑,就連模樣,也一等一的俊。


    秦楚戴著一頂遮陽漁夫帽,正在打量這棟小區。自從知道他體內有顆人造心髒後,陶如墨便將他當做了陶瓷娃娃,出門都擔心他會被太陽給曬融化了。


    麵前這小區的居民樓看著雖顯老舊,但因為小區被打上了‘拆’字,許多在外工作和搬到新家的老住戶全都搬了回來。他們等著成為拆遷戶,再賺一筆。


    居民們相處和諧,有說有笑。因為再過兩三月就要拆遷了,拆遷之後大家都會離開小區,到時候想再見就不容易了。


    因此,往日裏打過架吵過架的鄰居們,都把尖嘴猴腮的麵孔收了起來,和和氣氣地處著,緬懷著曾經的艱苦歲月,向往著未來的幸福生活。


    這個時間,是打聽陳舊八卦的好時間。


    秦楚把帽子取下來,當做扇子,一邊給自己扇風,一邊往人群最多的地方走去。


    那裏是一群六七十歲的老太太老大爺。他們有的捧著養生茶在喝,有的翹著腿在摳腳,有的在下象棋,有的在給遠方的孫子們孩子們講視頻。


    秦楚在花壇邊緣的瓷磚上,挑了一塊還算幹淨的位置坐下。


    無需秦楚主動找理由打招呼,離他最近的大娘就不停地朝他望。望了幾眼,大媽還是抵不住好奇心,忍不住詢問秦楚:“小夥,瞅著眼生得很啊,你是哪家的孩子啊。”


    大娘以為秦楚是誰家在外讀書工作的孩子,所以看著眼生。


    秦楚心思一轉,想到了對策。


    他解開了最上麵的兩顆紐扣,扇了扇風,才說:“那啥,我是盛家的遠親。”


    “盛家,哪個盛家?”


    秦楚指著盛朗家的那棟樓,說:“嘿,就那棟樓,住4樓的那個盛家。盛家當家的是我二爺,他叫盛乾坤,是個當兵的,四十年前為國犧牲了。”


    “我那大堂哥吧,三十年前也因為犯事,蹲局子去了。”秦楚是個演技派,沒人看得出來他是在撒謊。


    秦楚口中的二爺盛乾坤,是盛朗的生父。所謂的大堂哥,就是盛朗了。


    聽秦楚這麽一說,周圍幾個大媽大爺全都圍了過來。“喲,你是盛大哥的遠方親戚啊。”如果沒死的話,盛乾坤今年應該也有八十高齡了。


    這群大媽大爺年紀都不小了,他們剛結婚那會兒,盛乾坤家剛添了兒子盛朗。聽秦楚說起他們家,大家都想起來了。


    尤其是那些大娘們,眼裏流露出追憶之色。想當年,兵哥哥盛乾坤,可是他們小區的區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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