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溫洗完澡後,偷偷拉開房間門,透過縫隙觀察秦楚。見秦楚情緒已經穩定下來,正在看他與秦姝的那份親自鑒定報告,他這才走出來。


    “你什麽時候回去,我真得睡了。”這個時候,把時間交給秦楚,讓他自己去理順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他們這些人的安慰,對秦楚來說是無濟於事。


    秦楚朝他擺擺手,頭也不回地說:“你去休息吧,我再坐會兒。”


    “嗯,好。”


    葉知溫睡得迷迷糊糊的,隱約聽到房門被打開,秦楚說了聲走了。他嗯了聲,就又睡了。過了會兒,葉知溫忽然醒了過來,他起床來到客廳,朝沙發上望了過去。


    那裏已經沒人了,空蕩蕩。


    葉知溫歎息了一聲,回房,拿起正在充電的手機,給陶如墨發了條信息,就又上床去睡覺了。


    銀耳蓮子湯都快要涼了,陶如墨把它們用一個湯盆裝著,蓋上保鮮膜,放進了冰箱去冷藏。這個天熱,等會兒秦楚回來就有冰涼的甜品後,正好。


    陶如墨正要關上冰箱門,就聽到兜裏的手機響起短信提示音。她不慌不忙地關上冰箱門,這才拿出手機看了起來。


    掃了一眼短息內容,陶如墨的表情忽然就沉默了下來。


    廚子張阿姨瞧見陶如墨站在冰箱門口發呆,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也有些憂慮。“夫人,可是出了什麽事?”


    張阿姨把陶如墨拉到一旁,對她說:“你現在是孕婦,不要一直站在電器前麵,有輻射的。”


    陶如墨回過神來,她一把握住張阿姨的手,問她:“阿姨,有沒有什麽菜,吃了能讓人心情稍微好些的?”


    她的大楚,這會兒心裏一定苦死了吧。


    張阿姨一愣。


    接著,她捂著嘴笑。


    陶如墨看得一頭霧水。


    張阿姨笑完了,朝陶如墨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她說:“夫人啊,什麽菜吃了能讓人心情好?當然是心愛人親手做的菜啊。”


    “隻要是夫人做的,秦先生就沒有不喜歡的。”


    陶如墨被張阿姨說得臉紅。


    葉知溫給陶如墨發短信的時候,是上午九點鍾。收到短信後,陶如墨就跟張阿姨一起坐車出去買菜,回家後自己動手做菜,連洗菜都是親力親為。


    她做好飯,已經十二點三十了。


    秦家的午飯,一般十二點鍾吃,這時候已經過了飯店。但陶如墨不說吃飯,其他人也就不吃。張阿姨擔心寧霜餓了,就給寧霜特意做了一份飯。


    陶如墨就坐在客廳裏等,一邊等,一邊畫漫畫。


    終於,在一點零幾分鍾的時候,秦楚回來了。陶如墨聽見屋外的停車場響起車聲,她忙站起來,吩咐張阿姨:“張阿姨,麻煩把菜端上桌,大楚回來了。”


    “好。”


    陶如墨快步走出客廳,穿過庭院,繞過園林,來到大門口。她在大門口,與歸家的秦楚麵對麵撞上。


    沒有想到陶如墨會來迎接自己,秦楚還沒來得及整理好自己的表情。


    “大楚。”


    陶如墨一把抱住秦楚。


    秦楚有些詫異,他垂眸盯著陶如墨那頭嫵媚的卷發,麻木的心微微變軟。“怎麽了,墨墨。”


    “你再不回來,我就打算報警了。”陶如墨拉著秦楚的手臂,將他這個人從頭到尾,仔仔細細打量了幾眼。


    見他這個人還是完好的,陶如墨終於安心起來。


    “你去哪裏了?”


    一看陶如墨這緊張的反應,秦楚便知道,她是什麽都知道了。秦楚沒瞞著陶如墨,他說:“心情不太好受,我去跳傘了。”


    見陶如墨眉頭一皺,秦楚忙又說:“放心,我帶了人一起,不是胡來。”


    他不僅僅是張詩文和秦懷瑾的孩子,他還是陶如墨的丈夫,孩子的父親,他不會肆意糟蹋自己的生命。


    隻是心裏集壓了太多情緒,他需要跳傘發泄出來。


    陶如墨這才放心。


    “你呢,中午有好好吃飯麽?”秦楚並不知道陶如墨給他做了飯,還在等他回家一起吃。


    陶如墨也沒打算瞞著秦楚。


    她為秦楚做了什麽,就會告訴秦楚,不然這家夥怎麽知道她心裏時刻惦記著他。


    陶如墨告訴秦楚:“我沒有吃飯,我擔心你心情不好,特意給你做了一桌菜,一直在等你。”說完,她摸摸肚子,說:“小家夥都餓了,我這心裏啊,餓得煩躁。”


    這下輪到秦楚發愣了。


    “你沒吃飯?”他拉著陶如墨快步走進餐廳,張阿姨剛擺好飯菜。秦楚盯著滿桌菜肴,雖不是山珍海味,但每一道菜的工序都不簡單。


    墨墨為了這桌菜,可能站著忙碌了幾個小時,都沒空坐一下。


    秦楚突然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


    “一起吃。”


    他按著陶如墨坐下,坐下後,就開始狼吞虎咽。其實秦楚也沒有吃午飯,根本就沒心情。陶如墨也是真的餓了,坐下後,端起碗筷就吃飯。


    兩人快速地吃完了飯,秦楚非常給陶如墨麵子,吃了許多菜,但菜太多,還是剩了一些。


    吃完飯,秦楚揉揉肚子,問陶如墨:“還有銀耳蓮子湯喝麽?”


    “有。要喝麽?”


    秦楚說:“張阿姨,麻煩幫我將銀耳蓮子湯用保溫盒裝起來。”


    “好的先生。”


    陶如墨盯著忙碌的張阿姨,非常不解地問秦楚:“裝起來做什麽?放冰箱裏不是更好?”


    “我等會兒要回淺山別墅,也讓他們嚐嚐看。”秦楚刮了刮陶如墨的鼻子,說:“他們兒媳婦的手藝,他們該嚐嚐。”


    陶如墨的臉上,卻沒有了任何笑意。


    “你是去跟他們攤牌?”


    秦楚:“自然是要攤牌的。”這事他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就一定要搞清楚這之中到底是怎麽回事。


    陶如墨為此感到憂心忡忡,她能想象得到,一旦秦楚跟張詩文他們坦白這件事,到時候那場麵會有多令人尷尬。


    但秦楚的考慮是對的。


    這件事不能繼續這樣錯下去。


    對誰都不公平。


    尤其是...


    想到秦姝,陶如墨便感到心痛。


    那可憐的女人,至今都以為她的寶寶出生便已夭折。若她知道,秦楚就是她的寶寶,她不知道會有多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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