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冰冷的眼神看向徐嬌,出聲道:“如果我沒有記錯,這盆花就是你送給我娘親的!”


    當時,如初還仔細檢查了花盆,卻沒想到,這盆花有這樣大的來曆。


    人群“刷”的讓開了一條縫,都看向了徐嬌。


    顏如錦緊緊咬著嘴唇,渾身撲簌簌的開始顫抖。


    徐嬌此刻倚在丫鬟的身上,整個人看上去柔弱可憐,大大的眼睛蓄滿了委屈的淚水,隨著如初的問話,一滴滴落了下來。


    顏安然惶急的上前,厲聲斥責如初:“初姐兒,你是瘋了嗎?再三再四的往我們嬌嬌身上潑髒水!”


    顏安然不知道花到底是不是徐嬌送的,她隻知道,不能落在徐嬌身上,否則這事可就說不清楚了。


    顏安然緊張的看向蕭睿:“世子,我們嬌嬌可是懂事善良的女孩子,您可要替我們嬌嬌做主呀!”


    蕭睿神色肅穆,他滿心裏隻剩下心疼如初,聽到顏安然的話,接過來說道:“本世子今天在這,就是為了搞清楚事情真相,還清白之人一個清白。”


    說完,他看向如初,輕輕點了點頭。


    “世子……”


    顏安然還待說什麽,徐嬌打斷了她的話:“花是我送的。”


    “嬌兒!”顏安然急忙大喊,恨不得立即堵上她的嘴。


    徐嬌慘然一笑:“娘,清者自清,是我做的我得認。”


    旁邊的顏如錦聽到這句話,這才鬆開了咬著的嘴唇,她剛才真是害怕,花可是她跟著徐嬌一起挑了送來的……


    徐嬌惶恐又無助的看著如初:“初姐姐,花是我送的沒錯,可是我卻沒有害人的心啊,我並不知道這個花有這樣的害處,當時,我隻是想著拉近和你和二舅母的關係,隨便從花房挑了一盆花而已。錦姐姐可以給我作證的。”


    “啊?我,我……”顏如錦被突然點到了名字,一緊張隻剩下了支支吾吾。


    鄭氏一看不好,站了出來:“嬌姐兒,你這是幹嘛?自己承認就完了,還預備拉我們錦兒下水不成?”


    徐嬌顫顫巍巍的,淚水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三舅母,我並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想告訴初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顏如錦兩隻手使勁的揪著衣角,看向如初:“三姐姐,是我跟嬌姐兒一起去的花房,挑的花,我真的不知道,這花有這作用,我,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如初目光沉沉,盯著顏如錦,其實,她也不相信是顏如錦做的,她沒有這樣的腦子。


    安胎藥中的杜仲常見,而府中人都知道秦氏一直吃著安胎藥。


    可是,這個夜美人卻並不好尋,據丁爺爺說,這個夜美人源自於西域,近幾年才傳入大秦,尋常人家是養不起的。


    如初又將目光移向了徐嬌。


    徐嬌睜大了眼睛,無辜的看向如初,滿眼都是真誠。


    如初低下了頭,這幾天所有的事聯係起來,不知為什麽,她反而很懷疑徐嬌。


    “既然兩位姑娘都說無心,那不如就帶花房的人問問?”蕭睿摩挲著下巴,出聲說道。


    “對,帶花房的人!”餘老夫人急忙附和。


    若是下人失職,怎麽也比家中的姑娘們牽連進去要好吧?


    餘老夫人給榮嬤嬤使了一個眼色。


    “秋畫也跟著一起去,勿要幫著榮嬤嬤將人帶過來。”如初開口吩咐道。


    “是!”秋畫答應了,跟著榮嬤嬤雷厲風行的走了。


    餘老夫人嘴角顫了顫,斜了一眼如初,隻敢從鼻子裏輕輕發出一聲冷哼。


    至於如初聽沒聽見,她不知道,可是,如果她不哼一聲,她覺得滿心的憤懣簡直要無處發泄了。


    這個死丫頭,生下來就是為了克她的!


    沒一會兒,人就帶了過來,是夫妻兩個,大約五十多歲的年紀,在府裏已經伺候花草十多年了,如今突然被傳了過來,兩個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進門就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我問你們,院裏各處的花草都是你們夫妻兩個打理的?”


    餘老夫人率先開口問道,她決定要先下手為強,不能再讓如初這個臭丫頭牽著鼻子走了。


    老年頭,也就是伺候花草的這個男的,以頭磕地,磕磕巴巴的說道:“是,是小的兩個一直伺候。”


    “好你們兩個,居然拿著那些惡毒的東西,敢害起主子來了,來人,給我把他們綁起來。!”


    門外立即進來兩個小廝,三下五除二將老年頭夫妻兩個綁了起來。


    “老夫人,饒命啊老夫人,小的什麽也不知道啊……”


    “是啊,是啊老夫人,這是做什麽?我們夫妻兩個可是啥也沒做呀……”


    老年頭夫妻兩個一邊哭喊著,一邊頭觸地,砰砰的磕頭。


    “什麽都沒做?”餘老夫人冷哼一聲:“那你們告訴我,那盆夜美人是哪來的?”


    “夜美人,什麽夜美人?”老年頭鼻涕眼淚糊在臉上,惶恐的問道。


    “就是前段時間我跟錦姐姐去挑來送去給二舅母的那盆花,你們怎麽這麽歹毒,都不告訴我,孕婦是不能聞那個花香的嗎?”徐嬌指著老年頭控訴道。


    老年頭想了起來,徐嬌隻去花房挑過一次花,而且磨蹭了很長時間,那天他預備早點回家,給他老婆子煮個麵過生辰的。


    所以,老年頭很有印象。


    “可是,那也不是叫夜美人啊,賣花的人說那叫虞嬌,很稀有的物種。”


    “賣花的人?我們府裏都有自己種植的地方,哪來的賣花的?”李氏喝道。


    “是,是有一次,遇,遇到的,但是,小老兒沒有私心的,是真的那人說是稀有品種,能讓人安神養氣的。”


    “現在人在哪裏?還能找到嗎?”如初急急問道。


    看樣子,這個賣花的人才是關鍵!


    老年頭苦著臉道:“沒有了,後來小老兒又去那個地方找過他,想再買一盆,可是那個地方已經換了攤子了。”


    如初歎了一口氣,雖然她早就想到了,可是聽到老年頭這樣說,還是有些泄氣。


    蕭睿眯了眯眼,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那麽,這位徐姑娘去你們花房找花的時候,是她自己看上的,還是你推薦的?”


    “世子,您這是非要逼我認下是嗎?”徐嬌淒慘一笑,臉色蒼白,楚楚可憐的望向蕭睿。


    蕭睿“嗤”的笑了一聲:“這位徐姑娘,任誰也會懷疑的,不是撒嬌賣可憐,就能蒙混過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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