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睿這幾天很焦慮,按照他前世的了解,這個人的用兵也就這麽幾個法子,可是最近卻突然變了方向,不知道還是這一個人換了思維,還是換了主帥。


    這一天,他們都在秦北風的軍帳裏議事,有軍士來報,前方北疆那邊又開始叫戰了,點名讓蕭睿迎戰。


    蕭睿將說中的筆一擲,怒火上湧,太囂張了,不就是仗著最近的詭譎迎了幾場嗎?


    蕭睿想了想,提刀跨馬奔了出去。


    對方是一個絡腮胡子的大將,一直在軍前叫囂。


    蕭睿冷哼一聲,提馬上前:“孫子罵誰?”


    對方的大獎看到蕭睿出來,停了叫喚:“孫子罵你呢?”


    蕭睿哈哈大笑:“乖孫子,來給你爺爺磕頭吧。”


    蕭睿這邊的軍士都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對方的絡腮將領察覺上了蕭睿的擋,氣的暴跳如雷,哇呀呀一聲大叫,提著刀就迎了上來。


    蕭睿也不甘示弱,與他戰在了一起,你來我往幾個回合,蕭睿察覺這人力氣奇大,幾次與他對刀,虎口被震得生疼,刀差點脫手而去。


    難怪北疆這邊這麽囂張,原來是還隱藏著這樣一員猛將。


    蕭睿心中一動,飛身而起,口中吹著口哨,開始施展輕功繞著絡腮大漢繞圈,他的馬一直跟隨他,配合默契,幾下就將絡腮大漢繞暈了。


    “呀呀的!使得什麽詭計!呔,看刀!”


    絡腮大漢氣的哇哇大叫,將手中的刀舞得是密不透風,蕭睿飛身落在了馬上,雙手抱胸笑眯眯的看著絡腮大漢自己在那打的歡實,軍中又爆出了一聲呼和聲,大秦這邊有開始吹口哨,喝倒彩的了。


    絡腮大漢停住了刀,呼呼的喘著氣,一張臉氣的漲紅。


    “呀的,你們漢人就是不要臉!”


    蕭睿依然笑眯眯的:“我們大秦有句話,叫做兵不厭詐……啊!”


    蕭睿話音未落,不知哪裏飛出一支箭來,蕭睿驚醒起身,可是卻慢了一刻,箭射中了他的左腿,瞬間他就感覺腿上麻了起來。


    不好,有毒!


    蕭睿使勁踢了一下馬肚子,大喊一聲:“收兵!”


    這下換做絡腮大漢哈哈大笑了。


    蕭睿一路疾馳,進了軍營的大門就直接暈了過去。


    正在軍中忙碌的丁神醫被千羽扛著飛奔到了蕭睿的軍帳中。


    丁神醫麵色一變,吩咐燒熱水,就開始拿出剪刀剪褲腿。


    千羽帶著哭腔問道:“我們王爺怎麽樣了啊?”


    丁神醫眼睛一眨不眨,隻爆喝一聲:“按住他!”


    千羽一機靈,急忙按住了蕭睿的頭。


    十年幾個也被指揮著按住了蕭睿的手和腿,丁神醫從藥箱子中取出一柄薄薄的小刀,在火上烤了一下,然後伸進了蕭睿的傷口裏。


    “啊!”蕭睿疼的大喊一聲,被千羽和十年幾個按住,動彈不得,汗水轉瞬就濕透了衣服。


    丁神醫喝了一聲:“忍住!”


    然後又向裏探了探,將裏麵的一個拇指大小的箭頭剜了出來。


    “別動!”


    千羽剛想放手,丁神醫又喝了一聲:“這箭有毒,我要刮骨!”


    千羽聽完,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刮骨?那,那得多疼。


    蕭睿已經疼醒了,聞言咬著牙道:“我可以堅持。”


    說完,示意千羽遞給了他一個木棍,咬在了嘴裏,用目光示意丁神醫開始吧。


    丁神醫毫不遲疑,這毒滲透極快,拖得時間越多越危險。


    經過一個時辰,蕭睿的毒被去的差不多了,整個過程他都死死地咬著木棍,木棍上已經有了深深的牙印了,汗水出了一身又一身,整個人仿佛已經是水撈過了一般。


    “神醫,睿兒他怎麽樣了?”


    看到丁神醫出來,端王急切的上前問道。


    丁神醫點了點頭:“毒已經清了,他累得睡了過去。”


    端王提著的心放了下來,轉而憤怒的道:“沒想到北疆如此奸詐,欺人太甚!”


    丁神醫搖搖頭:“對了,他剛才睡過去之前說了一句話,等他醒過來再出兵。”


    端王心知也問不出什麽,於是去了秦北風的軍帳,將蕭睿的話轉達給了他們。


    威遠伯摩挲著下巴,道:“等他醒來?難不成是他發現了什麽?”


    幾個人麵麵相覷,現在也隻能這麽猜測了,不過卻不能坐以待斃,於是秦北風將韓平的尖子先鋒小隊派了出去。


    蕭睿醒過來已經是當天的傍晚了。


    端王和秦北風、威遠伯都在他的帳中。


    蕭睿示意千羽將他扶起了一點,道:“我中了箭之後,仿佛在人群中看到一個人,好像蕭鐸!”


    蕭鐸?


    三個人大驚。


    “他不是被幽禁在宮中嗎?”端王率先問了出聲來。


    蕭睿搖搖頭:“我也隻是看著像,身影一閃就不見了。”


    秦北風經過了最開始的震驚,現在沉吟道:“看來,我們還是需要悄悄的查探宮中的消息,確認一下,若真是他,那就麻煩了。”


    蕭鐸作為皇子,並且是有野心的皇子,軍中的情況自然是了解的。


    “也不是沒有道理,你們別忘了,那個謠言傳的速度之快,甚至沒幾天直接傳到了京城,我們也不過是才剛剛知道,若是沒有人搗鬼,我是不相信的。”威遠伯接著說道。


    若是那個人是蕭鐸,這些事就說清楚了,隻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跑出來的。


    軍中這邊情況不明,如初卻是不知道的,不過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戰事卻沒有結束的樣子,她禁不住心中慌亂,直到接到了蕭睿的信。


    如初臉色嚴肅的看完了信,將信紙放在了蠟燭上燒毀,心事忡忡起來。


    第二天,她約著賢親王妃一起去給太後請安。


    如今她與賢親王妃,也就是季語凝關係親密。


    這要從一幅畫說起來,兩個人同時競價一副前朝珍品高山流水,因著都是在雅室中,並不知道是對方,後來才發現,於是忍不住失笑,她們這樣一番競爭,倒是便宜了珍寶閣。


    後來兩個人聊天中發現她們兩個人喜歡的詩詞歌賦,琴譜畫作竟然出奇的相似,於是約著改天一起賞畫,關係就逐漸的好了起來。


    如初發過去的帖子,季語凝當即就回了。


    蕭睿在軍前的誓言,現在人人皆知,太後也常傳如初進宮,所以季語凝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兩個讓坐著軟轎到了太後的宮裏,季語柔早已經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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