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目標,自然會積極。


    所以聖宣王白慕一入相府,立刻引起了楊渙和傅雪歌的關注。


    楊渙想,他們兩人總歸是有婚約的,這麽多年來雖聚少離多,可也時有通信。


    把楊家委托給他,應該是可行的。


    傅雪歌想,聖宣王在朝中,在京城,甚至在整個大宛國,那都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他也就比皇上低那麽一點點。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還未娶親。


    機會不是天天都有,該出手時就出手。


    於是,三、四小姐同時從她們的院子裏出來,往前廳而去。


    有貴客到,前廳肯定是不能隨意進的。


    所以楊渙在廳前門口,自然就遇到了傅雪歌。


    分外眼紅。


    傅雪歌沉不住氣,過去就想先抽她一頓。


    卻聽楊渙先開口:“別動。”


    她聲音不大,嗓音也不夠凶,但這兩個字卻說的簡短有力,還帶著一點冷意,竟然真讓傅雪歌的腳停了一下。


    “四妹來這兒可是要博人好感的,要真鬧起來,我倒是無妨,可你真的不在乎?”


    關於傅雪歌想擇婿的事,也是綠珠打聽來的。


    很管用,傅雪歌把腳放了回去,雖有不甘,卻自去旁邊站著。


    楊渙在另一邊。


    聖宣王走時,傅柏遊起身相送。


    兩人由正廳,往院門口來,一路走一路說話,倒沒注意外麵還有人在。


    “王爺剛回京城,也是辛苦。”傅柏遊的聲音。


    白慕:“理應如此,我與楊將軍有婚約,若不是她戰死沙場,我們如今……”


    “王爺節哀!”


    站在外麵的楊渙,乍一聽到這話,心內刹時被一隻尖利的箭擊中。


    那箭頭紮開她心窩,在那處豁出一個口子,“呼呼”往裏灌冷風,凍到她四肢發冷。


    對哦,她已經死了,屍骨埋在黃沙之中。


    楊家老的老,小的小,無人能去為她收屍。


    聖宣王白慕不是最合適的人選,可他到底還是有情有義的,在這樣的時刻,還不忘了他們的婚約之事。


    想至此,心內漸漸生出暖意,覆蓋了那漏風的傷。


    且對白慕有愧疚之心。


    楊渙剛抬起腳,要過去與白慕相認,就看到一抹粉嫩的人影先她一步撲上前去。


    兩個正說話的男人戛然而止,全部轉頭看著傅雪歌。


    四小姐是個巷道裏趕豬,直來直去的性子,加上怕楊渙搶了先,所以一到近前,馬上福身:“臣女見過聖宣王。”


    傅柏遊略為尷尬:“雪歌,你到這裏來做什麽?”


    “母親差女兒來問問父親,馬上就是六月了,可要采買曬衣節的物什?”


    她既然來了,自然要找借口。


    不過這借口太過粗糙,連傅柏遊都聽得一愣。


    白慕倒是和藹,笑道:“傅相果然當得賢相二字,連家中瑣事都幫夫人分擔。”


    楊渙看到傅柏遊老臉一紅。


    傅雪歌還在得意,忙著跟白慕攀扯關係:“聖宣王怎的才來就走,也不多坐坐?”


    白慕答非所問:“這位小姐莫不是,國師診病的那位?”


    正起勁的傅雪歌,立馬臉色一白,側首剜了後頭的楊渙一眼。


    白慕何其精明,就她這一眼,已知她不是,而自己要找的人,就站在後麵。


    他不動聲色,也沒多理會傅雪歌,甚至都沒多看楊渙一眼,又跟傅柏遊說了兩句客套話,便出了前廳院門。


    楊渙是有點急的。


    她來這裏就是為了跟白慕搭話,這眼看著他要走了,自己卻一句沒說出來,以後再想見麵,定然是不容易的。


    哪知她才剛一邁步,白慕剛巧就轉過身來。


    他朝著楊渙和煦一笑,唇角微微揚起,眼睛也彎了彎。


    風采照人,情意外露。


    再轉身,人已經向前,衣袂被風掀起一角,翩然如天邊雲彩。


    楊渙沒追過去,看著他的背影發愣。


    白慕本來就長的好看,年少就有京城美男子之名,如今更加了成熟穩重,溫潤如玉的氣質。


    既是曾經與她有婚約,可那些上趕著想進王府的女子,也多不勝數。


    有些甚至好好的家世,進去做個奴婢都願意。


    隻是,他剛才那一回頭,那一笑,太過刻意了。


    那個樣子,跟過去他對楊渙做的一樣。


    可現在她不是楊渙了,她隻是個十三歲的小女孩兒,名字叫傅清歌,他們也是第一次見麵。


    白慕為何會如此?


    許是被人設計過死亡,楊渙對人心就多了一份揣測,不像從前那般粗枝大葉了。


    她回過頭的時候,傅雪歌還在發愣。


    但她一挪步子,那位便先衝了過來。


    “傅清歌,你給我聽好了,別打聖宣王的注意,就算國師曾給你看過病,那你也是個廢物,他不會看上你的。”


    楊渙:“……”


    她莫不是吃錯藥了?


    果然,傅柏遊聽聞此話,臉都變色了:“你說什麽?這是個女兒家該說的話嗎?”


    傅雪歌本就為白慕臨走對楊渙那一笑生氣,這會聽到父親的教訓,更是氣成了泡泡。


    “父親,我們兩個都在這兒,你為何隻教訓我,不管她?”


    傅柏遊被她鬧的心煩:“都回去,以後前院裏來了什麽人,不準你們打聽,也不準出來。”


    可惜已經晚了。


    此事過後隻隔一日,聖宣王府便下了貼子,說自己家裏辦了花宴,邀請傅柏遊,攜妻女一同前去。


    其意一目了然。


    但傅柏遊並不想攀聖宣王這個枝。


    朝中結黨那些事,他一清二楚,聖宣王不但有一批自己的朝臣,還趁著楊渙將軍之死,把一部分兵權攬入懷裏。


    他如此心機,如此野心,皇上不可能不知道。


    而自己,兩個女兒在宮中為妃,現又有國師入府,他什麽也不做,就是一個忠臣。


    是會被皇上庇護的,若真跟聖宣王扯上關係,反而會令皇上懷疑,對自己不利。


    所以這個花宴,他是不想去的。


    可他又拿不出主意拒絕。


    這個時候木挽香就給他出了個點子:“聽說聖宣王當時特意問了清歌,既然老爺不想這事成,那花宴當日,不帶她去便是。”


    傅柏遊搖頭:“即已知他意,又拂他意,不是把他得罪了嗎?”


    木挽香笑著搖頭:“清歌身子不好,人人皆知,雖被國師救活了,那也隻是比過去好一點,可並不代表她能如正常女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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