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門外,綠珠已回。


    她隻向楊渙點了下頭,表示事已辦妥,便與她們一起回了相府。


    當日,傅雪歌回來,自是大哭大鬧一場。


    可,是白慕當麵拒了她的,她再惱,也不能一時半會兒把王爺的心意扭轉。


    木挽香更氣,聖宣王不但駁了雪歌的麵子,這一鬧,也把她對付傅清歌的機會錯過了。


    本來一箭雙雕的事,最後飛了雞,打了蛋,什麽也沒落著。


    讓那死丫頭躲過一劫,還得安慰自己的女兒。


    “雪兒不哭,隻要聖宣王還沒娶親,你都有機會的,咱要振作起來。”


    楊渙在清芷院聽到此話,隻有搖頭。


    癡情向來是被無情傷的。


    不過傅雪歌根本不在她的眼裏,她有更重要的事做。


    清芷院一夜無話,順利到了與木王府管家相約的時間。


    她頭天就跟傅柏遊說好了,今日要入宮見德妃。


    傅柏遊自然沒有理由阻攔。


    帶著綠珠,一早出門。


    確實入了宮,但幾乎沒跟傅千歌說上幾句話,便又出來了。


    繞了兩條街,把身後的尾巴甩掉,兩人才去了與木元成約定的茶館。


    與她們所料不差,此處早被木元成打點過了,裏麵安插了他的人。


    楊渙冷笑:“膽子不小,沒在行宮裏殺了我,還想在這兒動手。”


    綠珠卻不敢放鬆:“小姐還是小心為妙,那人喪心病狂。”


    楊渙挑眉,大大的杏眼跟著她的動作一顫,水靈可愛,又加著幾分調皮:“我能怕他?我狂起來,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綠珠成功被她逗笑了。


    沒有誇張,彼時她是真厲害,使人聞風喪膽,根本無人敢與之對峙。


    可如今……


    不過,能活著就好,總是有希望的。


    木元成比她們晚來半個時辰。


    “人呢?”


    楊渙都懶得跟他說話。


    綠珠:“銀子呢。”


    木元成早有準備,帶了不少人來。


    他掀開窗戶:“太多,都在車上,三小姐要驗看嗎?”


    “自然。”


    綠珠跟他下去驗銀子,楊渙則坐在茶館裏不動。


    此間茶館,今日無人。


    掌櫃的在櫃台裏惶惶不安,幾個小二打扮的時不時瞄她一眼。


    楊渙垂眸斂顏,當是什麽也不知道,隻用手指輕輕扣著桌麵,好像百無賴時,不自覺的舉動。


    兩千五百兩銀子,不是小數目。


    木元成可以換成銀票,也可以換成金,但他顯然有意為難,皆裝成幾人合力才能抬得動的木箱。


    誘餌而已,倒沒想到她們真會認真查看。


    綠珠一箱箱看銀子的時候,木元成也在看著她。


    那眼神如刀似箭,若不是現在人還在她們的手上,他肯定能讓綠珠死無藏身之地。


    驗過,真銀,無少。


    綠珠回頭示意楊渙。


    茶館的夥計手已經摸到腰間……


    楊渙緩慢起身,隔著窗戶對外麵的人說:“木總管,你讓人把這些送去王府,我現在陪你去接人,綠珠,你跟車回去。”


    木元成早知她沒把人放在此,但此時臉色還是很陰。


    “三小姐,咱們可是說好的,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楊渙睇他一眼:“咱們好像沒說好,你要在此安排人侯著我吧?怎麽著,木總管還想殺人滅口?”


    他是這麽想的,但現在那五人不知被這臭丫頭放在那裏。


    他有把柄在,便不能動手。


    好在,送銀能把綠珠支走,待兩人一分開,便可先殺丫頭,把銀子運走。


    見了人質,再將傅清歌弄死,此事也算完美。


    人多膽子大,木元成胸有成竹,手一抬,放馬車先走。


    綠珠哪裏放心楊渙,她回頭往這邊看,卻隻得一個“快走”的眼神。


    他們走後,楊渙才從茶館裏出來。


    “走吧,木總管。”她先上了自家的馬車。


    車夫一揚馬鞭,車子便衝出這條暗街,往另一條街上拐去。


    木元成趕緊也跳上馬車,緊隨其後。


    茶館裏魚貫湧出眾人,上了另一輛車,追在他們後麵,一齊往前駛去。


    快馬行了半個時辰,從城南跑到城東,最終停在一處宅院的門口。


    楊渙從車上下來:“人在裏麵,跟我來吧。”


    這個時候木元成已經覺出不對勁了。


    這宅子雖沒掛名,但氣勢宏偉,絕非普通人家所有。


    莫不是這相府三小姐,在裏麵安排了人,就等著他一進去,便把他逮個正著?


    “怎麽,木總管害怕了?”楊渙先上前去推門。


    厚重的紅漆大門,竟然是虛掩著的,一推就開,且從外頭沒看到裏麵有人在。


    楊渙先一步進去,回頭對木元成道:“人就在正院,木總管進來便能看到,不過你若害怕,此時回去也是來得及的。”


    木元成喉頭滾動了一下,拳頭也緊了緊。


    進一步是海闊天空,退一步就是這死丫頭挖的坑,他的深淵。


    進。


    正院裏,果然並排躺著五個人,全被五花大綁著。


    木元成隻掃了一眼,便將他們全部認出。


    他倒是幹脆,立馬從身上抽出一把刀,朝著他們的脖頸上砍去。


    楊渙攔的及時:“木總管且慢,這好好的宅院,被你血洗了不太好吧?不差這幾步路,你還是帶出這裏,再自行處理吧。”


    木元成本不欲理她。


    可這宅院是他忌諱的。


    殺傅清歌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要是人真死到這裏,又被人翻出去,就算到時找不到他頭上,在建安城也會成為大新聞。


    把刀插入腰間,他一手揪起一個人,往外走去。


    連門都沒出,就被人堵了回來。


    聖宣王白慕,帶著他的隨從劉元李方,與木元成麵麵相對。


    白慕是不認識他。


    可木元成又豈會連聖宣王都不識得?


    也顧不上手裏還有兩個人,往地上一丟,曲膝下地向白慕行大禮。


    “木王府的管家?你在這兒做什麽?”


    木元成:“……”


    他不能說自己來是跟人換人質的吧?那等於是把自己埋了。


    正斟酌著怎麽開口,身後卻響起一道清麗的聲音。


    “木管家無意間抓到幾個殺手,正是在爭奇盛會上,想要殺我的人。


    今日是帶我來此處認認,就把他們帶走,送予官府的。”


    木元成如蒙救星:“對對對,這些人也太膽大了,竟然敢在行宮裏殺人,不把他們繩之以法,何顯我大宛國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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