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渙看了一圈,也沒見著一個侍奉的丫頭,便對綠珠說:“去幫二公子。”


    二姨娘慌的不行:“三小姐,不必的,我們沒事。”


    楊渙往裏走了兩步,已經與二姨娘麵對麵了。


    “坐。”


    一個字,簡短有力,把二姨嚇的退後一步,歪倒在椅子裏,被傅誌軒扶了一把才沒磕著。


    這麽心虛,大概爭奇盛會上傅念歌對她下毒的事,二姨娘已經知道了,此時見她,連頭都不敢抬。


    傅念歌也很害怕,連哼也不敢哼,隻把身子一個勁往後縮,好像能將椅子擠個口,把自己塞進去一樣,眼神慌亂。


    傅誌軒平靜站著,沒有怕,也沒有奉承。


    綠珠從他手裏拿布巾時,被他拒絕了。


    楊渙也不在意,瞟了一眼他剛起身的凳子:“二哥也坐。”


    他沒坐,反而問楊渙:“三小姐來棲屋可是有事?”


    “有。”楊渙回。


    他問:“何事?”


    楊渙沒說,隻道:“等會兒我會與二哥細說。”


    說話間,外頭傳來紅葉的聲音,是李賓來了。


    二姨娘不隻臉腫,腿上也烏青了一大片;傅念歌則是被踢中肚子,雖未傷及內髒,可也疼的她直抹淚。


    除此之外,兩人的手臂、後背有板子打過的痕跡,橫七豎八,像是怒極時亂抽的。


    李賓在相府已久,大概是見慣了這種傷,也不多話,隻是默默又快速地處理傷口。


    傅誌軒是男子,退到屋外。


    楊渙也出去了,留綠珠紅葉在裏頭給李賓幫忙。


    抽冷氣呼疼的聲音,在外麵清晰可聞。


    傅誌軒的眉頭微微擰著,垂首不知在想什麽,並未看楊渙。


    他麵部長的極像二姨娘,婉約清麗,隻有眉毛和鼻梁像傅柏遊,帶出了幾分男子的端正與硬朗。


    許久,裏麵的聲音消了一些,楊渙才開口:“二哥,像這樣的事,你還要忍多久?”


    傅誌軒抬眸看她,片刻又垂下去:“如今都在府上,又能如何?”


    楊渙心裏“呦喝”一聲:小子還挺有想法,竟然都想到府外去了。


    可,哪兒那麽容易?


    “二哥是想將來成了親,自立門戶,就把二姨娘和五妹妹接出去?”


    傅誌軒沒說話,但目光裏的堅定已說明一切。


    楊渙是來打擊他的:“二哥想出府是好事,可你有沒想過,如果到時父親不讓你出府又該如何?


    還有,你在府上是庶子,婚事也不由自己做主。


    到時如果夫人給你配一門不好的親,又該如何?


    二姨娘如今受夫人壓製,二哥不是也受傅宏軒的壓製嗎?夫人又怎會看你比她兒子過的好?”


    傅清歌以前沒跟他二哥說過話,但擋不住這幾個月裏,楊渙在府上興風作浪。


    整個相府,如今都是她的傳說,傅誌軒自然不會聽不到。


    但他雖知道這個妹妹厲害,卻不知道她小小年紀,頭腦竟如此清明,能把利害一眼看透,也看出了他的窘迫。


    撐在人前的清高孤傲,到底也掩不住對現實生活的無奈。


    傅誌軒很低,像在自語:“便要一直如此下去嗎?”


    “當然不用,二哥可以現在就跟夫人對著幹,像我一樣。”楊渙答的理所當然。


    傅誌軒卻搖頭:“三小姐有貴妃娘娘在宮裏護著,連爹也不敢對你怎樣,可我們……”


    “你們有我護著。”


    她話說的極自然,極順暢,脫口而出,可傅誌軒看她的眼神卻一陣錯愕。


    楊渙朝他笑,嘴角故意斜勾,帶著一點痞相問:“怎麽,二哥嫌我護不住你們?”


    傅誌軒趕緊搖頭:“不是……,隻是……”


    “行了,你不嫌我,這事就定了,今兒太晚,一會兒李賓給二姨娘看過,你們早些休息,明兒我就去父親那裏說,讓你跟著我混。”


    傅誌軒:“……”


    想再說什麽,可楊渙已經轉身往門口走去。


    李賓已經提著藥箱出來,匆匆給傅誌軒點個頭,對楊渙說:“三小姐,二夫人已無大礙,沒傷到筋骨,外傷敷過藥,多休息便好。”


    “好,辛苦!”


    李賓走了以後,楊渙才回頭對傅誌軒說:“二哥不必多思,我也不是一時興起胡說的,但若你害怕,不敢惹夫人,那我也不勉強。”


    說完此話,便帶著兩個丫頭回去了。


    進了清芷院又讓紅葉出去一趟,把他們這裏做好未吃的飯菜熱了,給他們送去一份。


    綠珠跟在她身後問:“小姐想用二公子?”


    楊渙答:“這事早就該辦了,都是最近那個破婚事鬧的,才拖這麽久。”


    她轉頭看綠珠:“外麵的事很複雜,夠我們忙的,所以得在府裏安人,盯著木挽香,省得後院起火。”


    “可二夫人性子懦弱,怕是不敢對夫人怎樣。”


    “她有一個好兒子呀,而且她有一個超級大靠山,就是我,木挽香以後想動她,沒那麽容易。”


    三言兩語把此事定下,當夜無事早眠。


    次日一早,楊渙起床後,先去靜室裏坐了片刻,又練了練她過去的武功路數。


    提力還是不行,有點鬱悶,卻也沒灰心。


    出來時,綠珠小心上報:“小姐,今日又到了跟那位見麵的日子。”


    “啊?你昨兒怎麽不說?像這種事,你應該提前跟我說的……”


    綠珠:“……”


    這兩天發生那麽多事,她也是不想她太累,所以才等到今天才說,可現在看來,效果並沒好多少。


    楊渙捏著太陽穴愁了半天,終於想了一個注意:“我不去了,你去,就跟他說,我今日有事,哦不是,就說出不了門,被丞相關禁閉了。”


    綠珠:“……他如果來府上……”


    “他敢來,我打斷他的腿。”


    話是這麽說,可那小兔崽子是真敢上門。


    心煩了半天,還是跟綠珠說:“換衣服出門,左右上午丞相也不在家,我們先去見他。”


    兩人剛出相府的門,就看到一輛馬車停在門口,一顆小腦袋從車裏鑽出來,正左顧右盼。


    一眼瞅見楊渙,喜的嘴角都咧到耳朵後了:“老師,這兒這兒,我還怕你訂了親,會忘了咱們的約,所以親自上門來接你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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