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楊渙的病更重一點,又有德貴妃和東方晞護,白晨表麵並非對她怎樣。


    在廣明宮休息幾日,有了起色後,便回去相府。


    因此事,傅柏遊的魂都快嚇掉了。


    竟然敢在宮裏,動手打公主,這是嫌脖子長的太結實,要去試刀嗎?


    傅柏遊聽到這個消息,立馬想趴過宮牆,哪怕是得罪國師和貴妃,也要給傅清歌兩耳光,好讓她清醒清醒。


    幾日後,人被送了回來,他的火氣還沒消。


    可跟著她一起回來的人,有國師,還有皇上身邊的太監高公公。


    高公公親手把一盒上好人參,交到傅柏遊的手裏道:“傅相爺,皇上說了,三小姐這身子弱,得好生養著,這老參是今年新供上來的,皇上都舍不得吃,先給三小姐用著。”


    傅柏遊:“???”


    感情皇上的女兒是欠揍哦,被自己的女兒打了,還有獎勵?


    傅柏遊下不去手了,恭敬地把高公公送出去,連教訓楊渙的氣性都沒了,當不知道這件事,混了過去。


    十一月,建安城已經天寒地凍的冷,時不常的就會下場雪,一層未化,另一層又落,層層疊疊積了很厚。


    東方晞又成了相府裏的常客。


    自上次在宮裏救了楊渙之後,兩人好像達成了某種默契,都不再提從前的事。


    他來把脈開藥,楊渙就舒舒服服當一個病人。


    隻是那位再不似當初,看過病就走人。


    如今他是能賴多久就賴多久,有時候賴的楊渙都心煩,看著他幫紅葉算完姻緣,又幫白雲算。


    最後外頭的小丫頭們,也聞風而動,偷偷往清芷院裏瞄。


    楊渙實在忍不住,問他:“你不做國師,改做算命先生了?”


    那位十分無辜:“她們是你的丫頭,要來問我,怎好拒絕?”


    “這麽說,您老是給我麵子囉?!”


    東方晞回的認真:“當然,不然我又不認識她們。”


    楊渙:“……”


    臉皮這東西,真是可以練的。


    現在的國師大人,已經不要臉了。


    反正紅葉他們樂見其成,每次他一來,就十分配合,想著法兒也會把他多留一會兒,陪著他們家小姐。


    還十二分善解人意地,把空間都留給他們,幾個鬼丫頭要不鑽進廚房裏,要麽聚在一起玩女紅。


    導致楊渙喝口水,都叫不到人。


    麵前的男人倒是很殷勤,隻要她一個眼神,就把該用的東西,該吃的食物送到身邊。


    在這麽貼心貼身的服務下,楊渙也端不起冷臉。


    再說,屋裏就兩人,總還得說話。


    一來二去,關係竟比從前還要融洽幾分,隻是不能談楊渙的死,一談即僵。


    這日,東方晞又來了。


    照例診脈,問她昨晚睡的可好,今晨吃的又如何等。


    然後說:“已恢複的差不多了,但還是多歇息,少活動,盡可能把體力補回來。”


    楊渙苦臉看著他:“我現在床都不下,已經成了廢人,還要怎麽歇息?”


    “也要少思少想才好。”


    楊渙:“……”


    要把她做成木頭人?


    雖在心裏對東方晞翻了個白眼,可看到他帶來的吃的,還是很熱情地招呼上去。


    沒一樣不是楊渙愛吃的。


    既是東方晞一直勸著她慢用,可楊渙還是像餓了許久的難民,以狂風掃落葉之勢,把碗盤裏的東西掃蕩一空。


    伸手要抹嘴時,東方晞已經把帕子伸過去,就著她的下巴,輕輕將她嘴角的油漬飯渣擦幹淨。


    手是溫柔的,眼神也是,眼角眉梢處都藏著深情,沒有半分過去的冷意。


    楊渙隻掃了一眼,小心髒就“呯”地一聲重跳。


    她趕緊把東方晞的手打開,一把搶了他的帕子,匆匆在上麵抹兩把,將帕子扔回他道:“翻過年,十四了,半年前,二十有六,國師大人,我,不是小孩子,明白?”


    她拍著自己胸口,臉微微仰起,以證明自己很大很成熟,不需要他這麽照顧。


    東方晞低首淺笑,並沒與她爭執,隻是默默把帕子收回去,然後收拾了碗盤。


    楊渙漲起來的氣性,到他這裏像水碰到了棉花,半點用也沒有,隻得又軟巴巴的倒回床榻上。


    “這飯又是你做的?”她問。


    東方晞“嗯”了一聲,已經將東西收拾妥當。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什麽的?”她再問。


    那位抬眸看她,裏麵還有淺淺的笑意:“見多了就知道了。”


    楊渙:“你經常見我吃飯嗎?我說的是從前?我好像在相府一遇到你,你就知道我愛吃什麽一樣?”


    東方晞:“……宮宴。”


    “那算個屁……”可能意識到太不斯文,幹咳兩聲道:“那不算,宮宴都是備好的,所有人都吃一樣,你怎麽看得出來?”


    東方晞道:“你不愛吃的,就不去動,愛吃的才會夾,是與不是?”


    “是呀,可你為什麽觀察我?咱倆以前好像不往來吧?”


    東方晞:“……”


    繞回原題了,他要怎麽解釋,自己覬覦楊大將軍許久?


    解釋不清,楊渙又步步緊逼,他便找了個理由出門去。


    楊渙都想把他揪回來揍一頓了,每次說到關鍵的,都是這個躲避態度,他是烏龜嗎?


    心煩加鬱悶,隨手拿起床裏的一本冊子翻起來。


    是傅文軒的。


    真是低估這小子了,如果楊渙早一點看到這本畫冊,沒準會出手救他,以留後用。


    畫功好,還喻有深意,雖然帶著極大的戾氣,但是仍可以通過他的眼睛,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最近楊渙一直在研究這個,已經把過去相府裏的真相還原的差不多了。


    她看的正有味,東方晞卻又從外麵回來了。


    楊渙冷刺他一句:“一說就跑,你是小媳婦兒啊?”


    那位不應,到了床前,才問:“何書?”


    “畫冊而已……”


    她的話未落,書就被東方晞抽了過去:“兵書不能看,傷神。”


    然後,他抬指一翻,翻開了畫冊的第一頁。


    人立馬愣住。


    隨後,麵頰耳朵脖根紅成一片……


    快速把書合上。


    看楊渙的眼神……難以言喻,且連話都說不出來。


    楊渙莫名其妙:“你就算知道我的秘密,也不必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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