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老家夥還留著一手。


    他並不是要幫伏鐸打天下,而是拿伏鐸當槍當幌子,滿足自己的野心。


    楊渙抬頭看他,心裏不免嘖了一聲。


    就這副尊容,也太慘了點吧,要真做了國君,別人一見到他,沒準會以為自己進了閻羅殿。


    然而,天玄子比她自信多了。


    催促著她說:“你隻要把寶澤城拿下,我立刻為你解毒。”


    楊渙搖頭。


    他變臉:“那你們兩個都去死吧。”


    東方晞身旁的人,再次把刀往下紮。


    眼看就要穿著他皮肉過了,楊渙看他還是副無動於衷的樣子,隻得再出聲:“等等……”


    真愁人,這家夥還來勁了,是不是躺在地上特別舒服?她也想躺下去裝死了。


    她抬頭看天玄子:“不是我不幫你,實在這事不像說話那麽簡單。這樣吧,你如果信我,我們兩個好好分析一下如今的局勢。”


    天玄子不信她,但他太想從楊渙那裏得到東西了,所以還是把他帶到了大殿旁邊的一間屋子裏。


    這房子不大,裏麵也沒有什麽陳設,就放著一張台麵。


    楊渙掃了一眼,見桌子上有紙筆,便拿了起來,隨手在桌上給他畫寶澤城的輿圖。


    她畫的很快,幾筆就把重要的地方都勾了出來。


    隻這一招,就把天玄子震的夠嗆。


    還好他平時也裝神弄鬼習慣了,就算臉色嚇白,也白不過他現在的樣子,所以看不出來。


    但問了楊渙:“之前大宛與伏鐸對抗,都是你在指揮?”


    這個時候就需要吹牛了,盡管楊大將軍不擅長這個,但還把眉毛一挑,嘴角一斜,露出了一個莫測高深的笑。


    天玄子:“……既然有如此本事,我手裏的兵比伏鐸的要精,我們又占著有利形勢,即刻就能打出去。”


    楊渙拿筆在圖上點著,指給他看:“你們把靖柏公主害死,皇上非常震怒。


    現在整個寶澤城,都是重兵把守,外麵也布滿兵將。


    這事你應該很清楚吧?


    就算你真能把這裏拿下來,可用不了多久,還是會來官兵圍攻。


    守城的兵離這裏不遠,之前他們為何不來我不知道。


    但現在隻要皇上一聲調令,他們馬上就能把整個煙州團團圍住。


    到那時,你手裏的那點兵,已經在這兒拚光,隻有等著被弄死份。”


    全是實情,半分不摻假。


    除非天玄子摻了假,報給她的人數是假的,跟守城那邊也仍然有勾結。


    不然以現在他們的實力來說,養精蓄銳才更為妥當。


    楊渙說的這麽詳細,也是想打探他的底細。


    果然,他很淡定:“這些你不用管,隻需製訂計劃,把寶澤城拿下即可。”


    楊渙的眼神動了一下。


    半晌才像是無奈地說:“行吧,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就幫你。”


    天玄子立刻命人,把整個寶澤城的沙盤拿來。


    不得不說,這個煙雲國的大巫師還是有些才能的。


    布陣什麽的,在他手裏算是小事了,他最大的才能就是敢用人。


    大概在他眼裏沒有控製不了人,隻要這人有才能,終會臣服在他的腳下吧。


    以前的伏鐸,現在的楊渙,在他的眼裏沒有什麽區別。


    可惜楊渙不是伏鐸,也不會完全聽他的。


    看著他把所有事都準備妥當,楊渙才慢悠悠地把筆放下:“寶澤城裏的情形,我已經跟大巫師說了,你也見證了我的實力。


    做為前大宛的將軍,我確實對他們有些了解,攻克的時候,也容易一些。


    但是我這人從來不做賠本的事。


    大巫師,你是不是也應該拿出一點誠意來?”


    天玄子看她。


    盯著看了許久,招了招蒼白的手:“給他服解藥。”


    他說的是東方晞。


    楊渙卻出聲攔住:“不用管他,還是先給我解毒吧。我的體力好一點,也能撐的久一點,省得你這計劃進行到一半,我死過去了,局勢萬變,到那時你再吃了虧,咱的天下也不用打了。”


    這次天玄子盯她的時間更長。


    那雙隻有一點黑的眼珠,在大片白的臉上,形成一種尖銳的氣勢。


    如果他對麵站的不是楊渙,可能隻是被他看一眼,就已經嚇腿軟了。


    可大將軍什麽沒見過呢?


    生死在她這裏都不過爾爾,還說被人看一眼?


    天玄子道:“原來你並非真的關心他?”


    楊渙趕緊往外看一眼,聲音都壓低了:“他沒醒著吧,你小聲點,別被聽去了,好歹我們兩個有名義上的婚約,我也不想弄的太難看。”


    天玄子:“……”


    他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了。


    不過,經他的觀察,似乎真是那男的對她更看重一些。


    這個女人,除了剛在這裏見到他時,表現的有點驚訝,真的沒把怎麽把他放在心上。


    但他也沒想把東方晞殺了。


    他還想從他那裏弄到重生之術呢。


    擁有天下,找個青年才俊的身子重生,那才是他最終的目標。


    七星煞血陣的毒咒他沒解。


    但答應了給楊渙解符毒。


    到底木挽香的毒出自這裏,他又是這裏的大巫師,是整個煙州用毒的祖宗。


    雖費了點功夫,但還是解了。


    不過他很聰明,一把符毒解了,順手就給楊渙種下去一隻蠱,然後以此威脅她,立刻督辦寶澤城的事。


    楊渙看著他冷笑。


    “本來你把符毒給我解了,我就想著幫你的,可你竟然給我下蠱,大巫師,你還是不太了解我。我這人不怕死不怕疼,我什麽也不怕,你威脅我,我就什麽也不幹。”


    天玄子不信她的邪,催動蠱蟲在楊渙體內做妖。


    這種蠱的傷害性沒多大,但人中了以後,會皮膚發癢,癢到他會一直想撓。


    把自己的皮抓爛,抓住血來,還是癢。


    癢在很多時候,都比疼更讓人難以忍受。


    他不信楊渙受得了。


    蠱蟲一催動,萬蟻鑽心,整個身體都像被數不清的蟲子占據,到處竄動。


    楊渙伸手就掀了沙盤,直接往天玄子的頭上扣去。


    確實癢,她也受不了,所以必須用殺人來緩解一下。


    還好符毒解了,她的身體竟然在頃刻之間,便去了過去的嬌柔,雖不能像原來那樣神勇,但殺一兩個人還是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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