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渙當然不會同意她去冒這樣的險,白慕現在是說殺就能殺的嗎?


    頗費了一番功夫,才把綠珠勸回去:“雖然有幾個將領都去了,但是你別忘了,白慕也不是吃素的。


    他在軍中有人,而且就張子充來說,對這幾位將領都非常熟悉。


    所以他們能不能行,會打到什麽地步,現在都不好說。


    如果他們此行不能勝,我仍然會出戰,到時候,我身邊不能沒人。”


    綠珠的眉頭皺了皺:“小姐,您現在……”


    “多的話你不用說,我什麽都考慮清楚了,當然,這隻是下下策,我希望他們幾位出馬,真能把白慕壓製下去。”


    綠珠不言語了,且很快回了她的地方。


    過年期間,各處都不忙,連朝堂上都放假了。


    但東方晞可沒閑著,一直在加緊進度,預備成婚的事宜。


    而皇宮裏,更沒閑著,諸子相爭,已經鬧的不可開交。


    大年初三,楊渙代表相府,去宮裏給皇上貴妃請安。


    結果入宮後,連白晨的麵都沒見著,直接就把她推到中德宮去了。


    楊渙一看到傅千歌就問:“皇上到底怎樣了?是不是病真的很重?”


    傅千歌含笑拉著她手,仔細端詳了好一會兒她的臉,才道:“你好好的就好。”


    楊渙:“……”


    這姐姐是不是對皇上心太大,對她太好了點?


    好歹那位是她的夫君,更是當今聖上,她竟然一點也不擔心,反而對活蹦亂跳的她,加倍關懷。


    “姐姐,我沒事的,當初並沒有受傷,這事您是知道的。”楊渙說。


    傅千歌點頭道:“傷雖沒受,可是受了委屈,害的你這麽久都不能出來,隻能關在國師府裏,你知道姐姐有多擔心,偏偏又不能出去看你。”


    楊渙心道:“你要是能出去看我,才慘呢,我根本就不在。”


    兩姐妹相對,傅千歌總有許多體己話對她說。


    可一提到白晨,她就隻是模糊不清地提了兩句:“主要是心病,太醫也沒辦法,還要皇上自己想的開才是。”


    楊渙有些納悶:“皇上以前也不像心事重的人,怎的這次會這麽嚴重?”


    傅千歌搖頭:“以前心事不重,是因為那些事都在他的控製之內。


    因為他能解決,所以看上去很大的事,對他來說都不叫事,自然也就從容麵對。


    這次卻不同,自白慕叛走之後,很多事情都出乎他的意料。


    再加上後宮這段時間也亂,心情不好,也在情理之中。”


    提起後宮,楊渙隻能壓著聲音,悄悄問她爭位的事:“這事我是聽國師提起的,那現在怎麽樣了,皇上屬意於誰?”


    傅千歌搖頭:“皇上一提這事就氣,現在也不清楚。”


    她又對楊渙說:“你出去也不要亂說,更不可問別人,這是朝中大事,你一個女兒家,說的多了,怕是又要招來禍害。”


    “我知道,”楊渙趕緊點頭,應合道,“我就是聽說姐姐也被牽涉其中,才想多了解一些。”


    傅千歌笑著捂捂她的手道:“不用擔心我,後宮裏的事,我都能應付。”


    說起白夜離,她倒是誇了幾句:“三皇子倒是比他的哥哥們聰明,那天見到皇上,還為他出了一些主意,看皇上的樣子,似乎很認同他的看法,不過……”


    微頓一下,才又說:“不過,他這個時候出風頭,很容易為自己拉來仇恨,大皇子二皇子知道他在皇上麵前說話,已經開始對付他了。”


    這話讓楊渙一驚。


    無論如何,白夜離也是她的徒弟,而且這小孩子的本性不壞。


    不過傅千歌並不知道他們的關係,她也不好請她幫忙,隻能另想辦法。


    跟傅千歌說完話,有宮女過來稟報,說是孫西瑤來了。


    孫西瑤與她,快一年未見了,楊渙也有點想見她。


    傅千歌一看她的樣子,就吩咐宮女把人請進來。


    然後才笑著對她說:“你們兩個倒是真的好,你進一次宮,念一次她;她也時常向我打聽你的情況,上次你受傷,她回去還心疼了好幾天。”


    楊渙隨口應:“我也沒什麽朋友,除了姐姐,就跟她說得上幾句話,偏偏她又進了宮,見你們兩個都不容易。”


    說話間,孫西瑤已經進來。


    楊渙乍一看到,差點沒認出來。


    過去文靜清雅的小姑娘,搖身一變成了瘦骨嶙峋的骨架子。


    那錦繡的衣裙,掛在她的身上,仿似一搖就能掉下來似的。


    臉頰已經完全瘦了下去,顯的鼻梁更高,眼窩深陷,下麵猶帶著一圈青黑色。


    身上竟是帶出了二姨娘的影子,要多慘就有多慘。


    看到楊渙的時候,她眼裏總算顯出一些光亮,急急走了幾步過來,握住楊渙的手,先左右看看,才問她:“你可是真的好了?”


    楊渙有一瞬的僵硬,話沒說出來,隻匆匆對她點了個頭。


    傅千歌笑著道:“進來坐吧,別在門口站著了,冷。”


    孫西瑤趕緊放開楊渙的手,去給她行禮,神態恭敬,認真。


    傅千歌伸手把她扶起來道:“沒有外人在,不必這麽客氣,你們先坐著,我去看看準備些吃食。”


    這是給她們說話的時間。


    孫西瑤有許多話說,問她最近好不好,上次的傷是否真的都好了?去煙州的情況又如何……


    好像她們兩人分開以後,她一直都過的很好,隻是見楊渙少了,所以有許多的關心,都在這一刻問了出來。


    而楊渙,看著她的樣子,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她在宮裏過的一點不好,不好到她都不知從何處問起。


    孫西瑤在楊渙的生活裏,隻占著很小的一部分,她有太多的事要去做,去籌謀。


    對於這樣一個友人,她也想珍惜,可相對來說,孫西瑤的比重連秦隱都比不上。


    她入宮以後,更是連見麵都不方便,所以,很多次她都隻是托傅千歌去照應一二。


    可她萬萬沒想到,孫西瑤都變成這樣了,竟然還事事記掛著她。


    孫西瑤問了許多,見她不說話,又忙著道:“太久沒有見到你了,我能聽到的消息,不是你受傷,就是你中毒,所以特別擔心。”


    楊渙聲音沉沉地回:“我沒事,倒是你,怎麽成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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