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怎麽也入不了白慕眼的女子,此時坐在營帳裏,手邊放著一堆果子,吃的正歡。


    旁邊還坐著一位英俊瀟灑的男子,一邊笑著跟她說話,一邊剝著果殼。


    楊渙把腿翹到椅子扶手上,斜著眼眸問東方晞:“外麵冰天雪地,又是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你到底從哪兒弄來的果子?”


    東方晞道:“你猜。”


    楊渙:“……小孩子啊你。”


    東方晞笑著沒說話,把剝好的一把果仁放下去,看著她拿起往嘴裏拋,又忍不住笑。


    最後還是說:“晚上別吃太多,胃會不舒服的,而且,你現在都長胖……”


    話沒說完,一把果殼已經從天而降,往他這邊撒過來。


    東方晞抬袖遮了,人也往帳外走去。


    出了門,又返回來,對氣呼呼的楊渙說:“我是說真的,不過,無論怎樣,我都是喜歡的。”


    楊渙:“……”


    每天都在討打的邊緣試探,太可惡了。


    她從帳中追出來,到了門口卻被綠珠攔了回去:“小姐,外麵雪大,您穿件衣袍再出來呀!”


    楊渙手一揮就把她拔開了,繼續追著東方晞而去。


    可那家夥跑的比兔子還快,沒多大一會兒就不見了。


    楊渙在外麵找了一圈,沒見到人,待她回到自己的營帳時,才聽到一條新的消息。


    白慕死了。


    來報的人是蘇進,輕描淡寫地道:“死在營帳外麵,早上被他營地的士兵發現時,已經被雪蓋了厚厚一層。”


    楊渙過了許久才問:“怎麽死的?”


    蘇進道:“劍傷,從脖子上劃過,像是自戕。”


    楊渙就再沒說話。


    白慕死的當天,他手下剩餘的兵就全部歸降了。


    東方晞吩咐人去收拾殘局,他自己想去跟煙州邊界處的秦隱碰個麵。


    找楊渙說這事時,她卻表現的興趣缺缺,隻含糊的應了一聲,沒說去也沒說不去。


    不過當東方晞把他的口信,帶到秦隱那裏時,得到的回複卻是,他們已經返回華月。


    秦隱沒見成,白慕也死了。


    自此,由白慕叛亂開始,將近一年半的戰爭,算是正式結束。


    遠在建安城的小皇帝,傳來聖旨,嘉獎三軍將士。


    東方晞和楊渙都有封賞,除了加官進爵,還有許多實物上的賞賜,包括宅院等。


    隻不過他們兩人,對這種東西,都不甚在意,聖旨上羅列的種種,也就是聽聽而已。


    大仗雖完了,還有一些小事要收拾,所以他們也沒急著回京。


    楊渙自白慕死後,不知是不是因為大仇得報,有點放飛自我的感覺。


    平時軍中的事,她一件也不插手,每天不是在營帳裏吃吃喝喝,就是帶著綠珠他們出去玩。


    靠近煙州的這一帶山林,裏麵有不少野物,他們有時候出去半天,就能打到好幾隻。


    回來以後,就架火烤上,再搬來兩壇酒。


    一堆人,一邊圍著火堆烤肉,一邊大聲開著玩笑。


    似乎跟她過去的歲月,沒什麽兩樣。


    但誰都知道,現在跟過去不一樣了,她也跟過去不一樣了。


    東方晞相對來說要忙的多。


    軍師甩手不幹了,軍中大小事務都交到了他的手裏,尤其是煙州和邊界幽龍族的事。


    都得有一套合適的管理章法,以後才不會出亂子。


    所以他跟楊渙聚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


    東方晞常常天不亮就出去,那個時候,楊渙在溫暖的被窩裏沒起來。


    到了晚上,她吃飽喝足跟一群人聊盡興了,回到帳內休息時,東方晞還沒回來。


    不過兩人也相安無事,從近衛的嘴裏得知對方在忙,或者在閑時,心情都是放鬆和愉快的。


    等把這些屑事處理完,已經到了第二年的春天。


    建安城裏傳來了白夜離的手信。


    不是聖旨,就是學生寫給師父的信,問楊渙什麽時候回京,那個如今再也不能輕易出宮的小崽子想她了。


    楊渙看完信,丟在一邊,叫了綠珠他們出去玩。


    春剛至,還帶著去年冬的寒氣,尤其是邊疆一帶,出得門來,仍是凍的瑟瑟發抖。


    他們還沒走出營地,就看到東方晞手裏拿著一件衣袍,往他們這邊趕過來。


    綠珠自動往後退了一點,把空間留給兩個人。


    東方晞問:“皇上的信你看了吧?”


    楊渙“嗯”了一聲,轉而說別的:“你今天不忙了,怎麽有空來看我?”


    東方晞一邊把衣服往她身上披,一邊道:“你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生氣。”


    楊渙驚訝地抬頭看他:“生氣?為什麽?生什麽氣?”


    東方晞:“……”


    她的腦袋瓜,依然跟別的女子不同。


    像這種夫君沒空陪自己,本應該生氣撒嬌的事,她從來都不,反而分外高興,覺得沒男人纏著,自由自在。


    做為已經與她成婚的夫君,東方晞也是心情相當複雜。


    不過他今天來,是有正事說的。


    硬生生把這個話題跳過去,再次轉到白夜離的信上:“已經說了好幾次,你怎麽想的?”


    楊渙任他把脖子上的披皮帶子係上,一甩手撩開衣服,翻身上馬:“什麽怎麽想?他隻是問候一聲罷了,也沒說非回去不可,以後再說吧。”


    說著話,兩腿一夾馬腹,已經往前衝去。


    她身後,跟著綠珠,蘇進等,好幾匹馬,很快就消失在遠處山林裏。


    東方晞站在營帳邊上,看著他們漸落的塵煙,無奈搖頭。


    她說一句話就了事了,自己卻得回去給小皇帝寫回信,要把他們不回去的事合理化。


    楊渙在此處已經一月有餘,明明沒什麽好玩的,可她就是不說走。


    每天最大的興趣,就是去不遠處的一片山林裏打野物。


    東方晞看她玩的開心,也不想掃她的興。


    他其實也不想回建安城,隻是想回去跟小皇帝說一聲,好帶楊渙去滄溟國。


    時間過的太快了,他必須得帶她去解毒。


    他一邊寫回信,心裏還一邊琢磨著這事,等楊渙回來了,要怎麽跟她商量一下,勸說一下。


    雖然她的開心很重要,可治病這事真是耽誤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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