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這種女人沒有興趣。”


    什麽嘛…夏鹿撇撇嘴。


    “哦…”她應了一聲,走到床邊,將自己套著煙粉色真絲枕套的枕頭抱了起來,這顏色在周銘郴臥室一片冷淡又清淨的深藍、淺灰、暗黑中顯得那麽格格不入,雖然不知道自己昨天怎麽會睡在這裏,現在還是趕緊溜掉比較好。


    “去哪。”身後傳來惡魔般的聲音,夏鹿扭過頭,“回自己房間啊…”真不明白這人到底想幹嘛,大早上的,意圖這麽明顯的動作他也要問。


    周銘郴走到她麵前,一把扯過枕頭,丟在床上。


    “這幾天你先睡這裏,等張媽回來上班再搬回去。”


    其實他並不是怕夏知秋,隻是想到要應付跟昨天一樣的靈魂拷問,就覺得心情鬱悶,這種麻煩還是能免則免的好。


    “為什麽啊?”夏鹿不解地看著他,“我們簽的合同裏可沒有睡一間房這一條。”


    “也沒有排除,不是麽?”


    夏鹿眉梢動了動,確實沒有,但是道理不是這樣講的。


    她轉身將枕頭抓在自己手裏,“我睡不慣這兒,我要回自己房間,那兒清靜多了。”


    周銘郴抬起眼皮,在天花板上掃了一圈兒,睡不慣?昨晚她可是憑一己之力獨自霸占了這一整張兩米寬的大床,自己不管躺在哪兒都躲不過她四處亂伸的手腳,最後隻好逃到老虎椅上才算完。這女人睡眠質量明明比誰都好,現在倒說自己睡不慣了。


    夏鹿見他沒說話,繞了兩步,抱著自己的枕頭出了門。剛走到樓梯口,眼看著夏知秋走了上來。


    “早飯做好了,你和阿郴都下來吃飯吧。”夏知秋柔聲說道,視線停在她手裏的枕頭。“大早上好端端你抱著個枕頭做什麽?”


    “搬東西回去。”夏鹿說著,邁開步子,手還沒來得及觸及把手,已經被夏知秋擋住了。


    “誒誒誒?你們小兩口以後睡主臥室,這間房我昨天已經整理好了,床單被套都拿去清洗,你現在進去隻能睡在床墊上。”她的語氣好似自己才是這家裏的女主人。


    夏鹿這才懂了,“我的東西是你搬過去的?”


    夏知秋點點頭,“當然,你們結婚還不滿一年,又有要孩子的計劃,分房睡不利於家庭和諧,昨天我已經跟阿郴聊過了,他也同意。”


    “什麽?!”夏鹿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她開始後悔找自己老媽過來承擔張媽的工作,她這手現在已經越過自己直接伸向周銘郴了,兩人的事搞不好會敗露。


    而且他們什麽時候打算要孩子了?!


    “你不要管這些事啦,”她伸手將夏知秋往旁邊推去,小聲說道,“這裏麵有原因的,你不知道就不要亂幹涉。”


    周銘郴換好衣服從臥室走出來,隨手帶上了門。


    “怎麽,決定了沒?”


    “這孩子,”夏知秋看了夏鹿一眼,伸手搶過她的枕頭,向周銘郴走來,“鹿鹿從小被我慣壞了,淨是小孩子脾氣,你比她成熟,多擔待她一點兒,別計較了。”


    周銘郴笑了,“我當然不會跟她一般見識。”說著摸摸肚子,“開飯吧。”


    看著兩人優哉遊哉走下樓梯,一副勝利得逞的樣子,夏鹿站在樓梯口直跺腳,現在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自己老媽會跟周銘郴站在同一戰線,是不是自己的打開方式不對?


    “鹿鹿啊,你昨天晚上幾點回來的,我都睡了也沒見著你。”一吃飯,夏知秋又啟動了自己的嘮叨模式,以前她就有這個習慣。


    夏鹿轉頭看向周銘郴,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訊息,插嘴你就死定了。


    這女人還真可笑,自己還沒找她算賬,她反倒先發起狠來了,也不想想到底誰做錯了事。


    沒等夏鹿張嘴,周銘郴已經幫她答了,“她昨天過了十二點才回來,醉的不省人事。”


    夏鹿睜大眼睛看著他,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被出賣了。


    “什麽?!十二點?”果然,夏知秋立刻炸了毛,放下手裏的筷子,她喜歡在吃飯的時候嘮叨是沒錯,但是從來不影響吃東西,放下筷子已經是一種危險的訊號。


    隻見她皺了眉,低頭深吸一口氣,“夏鹿,我覺得關於這件事我們有必要談談。”


    聽聽,連全名都叫出來了,當一個母親連名帶姓叫自己孩子的時候,問題就很大了。


    夏鹿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正襟危坐。


    老媽嚴厲起來還是很可怕的,她深知這一點。


    “你現在雖然已經大學畢業,也結婚了,步入社會難免會有些朋友,偶爾出去聚一聚也是正常的。但是你不能太離譜啊,一個女孩子家,三更半夜在外麵喝酒像什麽話?我記得你以前是滴酒不沾的,現在是怎麽學壞了呢?酒這種東西除了誤事沒有半點兒作用,這道理還需要我反複講給你聽嗎?”


    夏鹿猛點頭,酒這種東西除了誤事沒有半點兒作用,這話她也承認,“媽你說得對。”


    “我說的對有什麽用,關鍵你得聽進去呀,”夏知秋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幸好阿郴還在,否則你在外麵喝醉睡倒了暈在哪裏難道要你媽我這把老骨頭扛你回來嗎?”


    夏鹿一臉祈求看向周銘郴。


    “不用擔心,她喝醉了自然會有男性朋友送上門來,就像昨晚一樣。”


    這家夥是唯恐天下不亂,填得一手好柴、扇的一手好風。


    “什麽男性朋友?”夏知秋立刻捕捉到了周銘郴話裏的重點,回想早上的事,心裏認定小兩口就是因為這件事鬧別扭。


    “周銘郴你可別瞎說,什麽男性朋友,你把話說清楚。”夏鹿也來了脾氣,她昨天上車時已經醉倒,根本不知道是羅文濤送她回來的。


    “嗬,”周銘郴不禁冷笑一聲,這女人是典型的不見棺材不落淚,“你的男性朋友,昨天親手把你從車上抱下來,怎麽,昨晚還一起喝酒到深夜,今早醒來就不認賬?”


    夏鹿愣住了,還沒緩過神兒來,夏知秋的臉已經陰得像六月的雷雨天氣。


    “夏鹿,你跟我過來。”她站起身,語氣可怖。


    周銘郴…最好別讓我逮著機會,否則這仇我一定要報了!她一邊起身,一邊惡狠狠盯著周銘郴,忘了這話她已經說了好幾次,機會卻一次也沒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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