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見到我，這我都明白，但是…”夏鹿向病房裏看去，想到剛才羅凡的樣子，她就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握住了，一抽一抽的疼，“這家醫院的醫療水平看樣子不太好，羅凡比之前憔悴多了，要不然再把他轉回之前的醫院吧，費用我來想辦法。”
方愛玲瞥了她一眼，“我們家的事不用你跟著瞎操心，再說，凡凡現在這樣是誰害的，還不是你害的，有時間在這兒裝好人不如多去廟裏拜拜，看看老天爺願不願意原諒你。”說著，方愛玲繞過兩人，進了病房。
金萌拽了拽夏鹿的衣角，懇切道，“咱們今天就先走吧，何必在這兒找不痛快。”
今天來這一遭，她已經後悔幫忙問了，現在看，還不如不來。
“哎，別往心裏去，其實你跟羅凡的關係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也不能完全怪你，那當初出事故落水的時候他也是自願救你的，又不是別人逼的。隻能說你們兩個沒緣分，方阿姨就是心疼自己兒子才那麽說，你要是認真，那這事兒就沒完沒了了。”回去路上，金萌安慰道。
夏鹿沒什麽反應，隻是看著公車外的景色出神。
“我剛剛說的你聽到了嗎？別往心裏去…”金萌繼續說道。
“你剛剛看見羅凡的樣子了嗎？瘦的特別嚇人，”夏鹿忽然轉頭，對她說道，“再這樣下去，我怕就算他真的有一天能醒過來，身體估計也撐不住。這醫院看著真的不太靠譜。”
“也是…”金萌點點頭，表示讚同，“也不知道叔叔阿姨是怎麽照顧他的，還有那個杜詩語，沒事兒跑到醫院去獻什麽殷勤，莫名其妙，是不是平時的工作量太不飽和了。我現在看見她就來氣。”
夏鹿沒說話，她覺得自己此時根本沒資格說別人，羅凡的父母都已經不年輕了，羅建軍還沒退休，每天要上班賺錢，支撐這個家。就算是在普通醫院，這住院醫療護理費用肯定也要一筆錢。剛剛去看的時候沒有發現護工，那平日裏就隻有方愛玲一個人照顧羅凡。羅凡現在可不是一般的病人，是植物人，照顧起來不是普通的辛苦。
“對了，你說要給他們的東西給了沒？”
今天是羅凡生日，總要送個禮物才好，不過他現在的狀態，也用不上什麽特別的東西。夏鹿覺得，這個時候送出去的生日禮物實用最好，別的都是次要的。
“給了。”
病房裏。
杜詩語一邊吃著飯，一邊招呼方愛玲，“方阿姨，你也一起過來吃吧，待會兒該涼了。”
方愛玲坐在羅凡床邊，“我不餓，你先吃吧，我看看凡凡。”
說著，拿起旁邊的手巾，擦拭起他的臉。夏鹿剛剛說的沒錯，這段時間兒子確實憔悴了不少，雖然她不願承認，可是自己和羅建軍能給羅凡提供的醫療護理條件比周銘郴差遠了。
忽然，她瞥到羅凡枕頭下有一個牛皮紙樣的東西，“這是什麽？”
伸手抽出來，竟是厚厚一遝紙幣，數了數，竟有足足兩萬塊。
“小杜，這錢是你放這兒的？”
杜詩語轉過頭來，看著方愛玲手裏的紙袋，“不是啊，什麽錢？”湊近了看，她也嚇了一跳。“這麽多錢？哪裏來的啊…”說著，還不自覺降低音量。
這病房又不是單人間，若是丟了什麽說不清，也沒法找。平日裏貴重物品大家都隨身攜帶，怎麽可能放這麽多錢在這兒。
忽然，她靈機一動。
“會不會是剛剛夏鹿拿來的？”她看著方愛玲，“我進來的時候看到她就坐在這個位置，她來之前我才幫羅凡擦過手，如果那時候這錢就在這兒我不可能看不見。”
方愛玲頓時驚住了，“你有她的電話號碼嗎？”她自己早就把夏鹿的號碼刪除了，決意老死不相往來。
“有的。”杜詩語趕緊找出來，那還是兩人沒撕破臉的時候互相交換的，誰知當天就反目成仇，她倒也是心大，這號碼還一直留著。
“誰啊？”聽到夏鹿的手機鈴響，金萌湊近看了一眼，“杜詩語？這家夥還真是陰魂不散，你別管，我來對付她。”
說著，還沒等夏鹿反應過來，她已經一把搶過電話，接了起來。
“喂，杜詩語，我說你有完沒完，剛剛是夏鹿脾氣好沒跟你算賬，你要是再這麽找她，我可要拔刀相助了啊，到時候別怪我不給你留情麵！”
聽完她的話，對麵人沉默了兩秒。
“我找夏鹿。”就算變成陌生人，夏鹿的聲音方愛玲還是聽得出的。
“你…”金萌瞄了夏鹿一眼，小聲說道，“好像是羅凡他媽媽。”
夏鹿伸手接過電話，“阿姨，我是夏鹿。”
“夏鹿啊，我在凡凡這個枕頭底下發現了一個牛皮紙袋子，是你留下的嗎？”
夏鹿沒想到她這麽快就發現了，本來給的時候她是希望能晚一點兒被發現，壓在枕頭下麵，這樣是不是自己給的他們也弄不清楚，就順理成章收下了。可是她剛拿出來要往裏放的時候杜詩語就進來了，嚇了一大跳，隨手一塞，現在看來是沒遮住。
“阿姨，那錢是我留下的。”她沒有反駁，爽快地承認了。
方愛玲歎了口氣，“你趕緊回來把這錢拿回去吧，我們不需要。要是走遠了也沒問題，你給我個銀行卡號，我明天去銀行轉給你。我們家條件是沒有多好，但是也不差你這點錢。”
其實她心裏清楚，現在哪怕多一分錢也是很有用的，但是接受了夏鹿的錢就要麵臨原諒她的壓力，這輩子她都不會原諒夏鹿。
“不是的，阿姨你誤會了，這錢不是我給羅凡的。”夏鹿頓了頓，其實剛剛拿起手機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好了對策。“這是以前羅凡的幾個朋友一起給的，因為今天是羅凡生日，本來大家是想買禮物給他，但是想來想去不知道買什麽，就直接送紅包了。他們知道我今天過來，特意托我轉交，不是我的。”
聽了這話，方愛玲想了想，“知道了。”隨即掛了電話。
“她信了？”
夏鹿搖搖頭，“不知道她信沒信，反正隻要有一個可接受的理由，哪怕是編的，而她又需要這筆錢，那就一定會收下。”
方愛玲瞥了她一眼，“我們家的事不用你跟著瞎操心，再說，凡凡現在這樣是誰害的，還不是你害的，有時間在這兒裝好人不如多去廟裏拜拜，看看老天爺願不願意原諒你。”說著，方愛玲繞過兩人，進了病房。
金萌拽了拽夏鹿的衣角，懇切道，“咱們今天就先走吧，何必在這兒找不痛快。”
今天來這一遭，她已經後悔幫忙問了，現在看，還不如不來。
“哎，別往心裏去，其實你跟羅凡的關係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也不能完全怪你，那當初出事故落水的時候他也是自願救你的，又不是別人逼的。隻能說你們兩個沒緣分，方阿姨就是心疼自己兒子才那麽說，你要是認真，那這事兒就沒完沒了了。”回去路上，金萌安慰道。
夏鹿沒什麽反應，隻是看著公車外的景色出神。
“我剛剛說的你聽到了嗎？別往心裏去…”金萌繼續說道。
“你剛剛看見羅凡的樣子了嗎？瘦的特別嚇人，”夏鹿忽然轉頭，對她說道，“再這樣下去，我怕就算他真的有一天能醒過來，身體估計也撐不住。這醫院看著真的不太靠譜。”
“也是…”金萌點點頭，表示讚同，“也不知道叔叔阿姨是怎麽照顧他的，還有那個杜詩語，沒事兒跑到醫院去獻什麽殷勤，莫名其妙，是不是平時的工作量太不飽和了。我現在看見她就來氣。”
夏鹿沒說話，她覺得自己此時根本沒資格說別人，羅凡的父母都已經不年輕了，羅建軍還沒退休，每天要上班賺錢，支撐這個家。就算是在普通醫院，這住院醫療護理費用肯定也要一筆錢。剛剛去看的時候沒有發現護工，那平日裏就隻有方愛玲一個人照顧羅凡。羅凡現在可不是一般的病人，是植物人，照顧起來不是普通的辛苦。
“對了，你說要給他們的東西給了沒？”
今天是羅凡生日，總要送個禮物才好，不過他現在的狀態，也用不上什麽特別的東西。夏鹿覺得，這個時候送出去的生日禮物實用最好，別的都是次要的。
“給了。”
病房裏。
杜詩語一邊吃著飯，一邊招呼方愛玲，“方阿姨，你也一起過來吃吧，待會兒該涼了。”
方愛玲坐在羅凡床邊，“我不餓，你先吃吧，我看看凡凡。”
說著，拿起旁邊的手巾，擦拭起他的臉。夏鹿剛剛說的沒錯，這段時間兒子確實憔悴了不少，雖然她不願承認，可是自己和羅建軍能給羅凡提供的醫療護理條件比周銘郴差遠了。
忽然，她瞥到羅凡枕頭下有一個牛皮紙樣的東西，“這是什麽？”
伸手抽出來，竟是厚厚一遝紙幣，數了數，竟有足足兩萬塊。
“小杜，這錢是你放這兒的？”
杜詩語轉過頭來，看著方愛玲手裏的紙袋，“不是啊，什麽錢？”湊近了看，她也嚇了一跳。“這麽多錢？哪裏來的啊…”說著，還不自覺降低音量。
這病房又不是單人間，若是丟了什麽說不清，也沒法找。平日裏貴重物品大家都隨身攜帶，怎麽可能放這麽多錢在這兒。
忽然，她靈機一動。
“會不會是剛剛夏鹿拿來的？”她看著方愛玲，“我進來的時候看到她就坐在這個位置，她來之前我才幫羅凡擦過手，如果那時候這錢就在這兒我不可能看不見。”
方愛玲頓時驚住了，“你有她的電話號碼嗎？”她自己早就把夏鹿的號碼刪除了，決意老死不相往來。
“有的。”杜詩語趕緊找出來，那還是兩人沒撕破臉的時候互相交換的，誰知當天就反目成仇，她倒也是心大，這號碼還一直留著。
“誰啊？”聽到夏鹿的手機鈴響，金萌湊近看了一眼，“杜詩語？這家夥還真是陰魂不散，你別管，我來對付她。”
說著，還沒等夏鹿反應過來，她已經一把搶過電話，接了起來。
“喂，杜詩語，我說你有完沒完，剛剛是夏鹿脾氣好沒跟你算賬，你要是再這麽找她，我可要拔刀相助了啊，到時候別怪我不給你留情麵！”
聽完她的話，對麵人沉默了兩秒。
“我找夏鹿。”就算變成陌生人，夏鹿的聲音方愛玲還是聽得出的。
“你…”金萌瞄了夏鹿一眼，小聲說道，“好像是羅凡他媽媽。”
夏鹿伸手接過電話，“阿姨，我是夏鹿。”
“夏鹿啊，我在凡凡這個枕頭底下發現了一個牛皮紙袋子，是你留下的嗎？”
夏鹿沒想到她這麽快就發現了，本來給的時候她是希望能晚一點兒被發現，壓在枕頭下麵，這樣是不是自己給的他們也弄不清楚，就順理成章收下了。可是她剛拿出來要往裏放的時候杜詩語就進來了，嚇了一大跳，隨手一塞，現在看來是沒遮住。
“阿姨，那錢是我留下的。”她沒有反駁，爽快地承認了。
方愛玲歎了口氣，“你趕緊回來把這錢拿回去吧，我們不需要。要是走遠了也沒問題，你給我個銀行卡號，我明天去銀行轉給你。我們家條件是沒有多好，但是也不差你這點錢。”
其實她心裏清楚，現在哪怕多一分錢也是很有用的，但是接受了夏鹿的錢就要麵臨原諒她的壓力，這輩子她都不會原諒夏鹿。
“不是的，阿姨你誤會了，這錢不是我給羅凡的。”夏鹿頓了頓，其實剛剛拿起手機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好了對策。“這是以前羅凡的幾個朋友一起給的，因為今天是羅凡生日，本來大家是想買禮物給他，但是想來想去不知道買什麽，就直接送紅包了。他們知道我今天過來，特意托我轉交，不是我的。”
聽了這話，方愛玲想了想，“知道了。”隨即掛了電話。
“她信了？”
夏鹿搖搖頭，“不知道她信沒信，反正隻要有一個可接受的理由，哪怕是編的，而她又需要這筆錢，那就一定會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