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今天過來是有話想說…”夏鹿說道。


    周銘郴頭也沒抬,仍盯著手上的雜誌,“什麽話?”


    夏鹿推了推桌上的紅豆湯,“要不你先把這個喝了吧~”她總覺得,人吃到了自己喜歡的東西,心情愉悅,也更容易交流。


    不過周銘郴隻是微抬眉頭,“為什麽?像上次一樣讓我大半夜進醫院?”


    夏鹿這才想起,之前因為了喝了變質的紅豆湯,害得他犯了腸胃炎,大半夜跑到醫院去掛水。而當時那碗紅豆湯就是她給他的。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拜托,你可是個大男人,不至於為這麽一定小事懷恨在心吧,她默默想。可是看到周銘郴這張臉,她又不確定了。


    這確實像他能做出來的事。


    “不喝算了…”她小聲嘟囔。


    屋內氣壓很低,不過既然來了,她還是決定把心裏想的事情說出來。


    “其實我今天過來是想跟你談談咱們離婚的事。”


    聽到這話,周銘郴終於放下手裏的雜誌,抬頭看她,“我之前已經說過了,沒有離婚的打算。”


    “我知道…”


    “那你還想說什麽?”


    夏鹿抿了抿嘴唇,“我是想說…不管是離婚還是不離婚,我們總需要想出一個解決辦法,一直維持現在的狀態太奇怪了…”


    周銘郴沒有馬上說話,他還在思考這句話的深層含義。


    夏鹿搓了搓自己的手指,有點兒忐忑地看著他。


    過了幾分鍾,周銘郴站起身來,走到她麵前,低頭看著夏鹿,眼裏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你今天是故意的對不對?”


    “啊?”夏鹿之前設想過他會說的話,隻是都不是這一句,“什麽是故意的?”


    周銘郴低頭暗笑兩聲,看著她,“你是故意跑來,讓張媽把那些東西撒在你身上,還衝到我房間去,就是為了今晚賴在這裏不走對不對?”


    “張媽為我工作這麽多年,她是什麽樣的人我很清楚,把垃圾倒在別人頭上,她還沒有這麽笨手笨腳。”他盯住夏鹿,“是你幹的,對吧?”


    這是什麽腦回路,夏鹿一臉懵逼。


    “承認吧,你的詭計已經被我識破了。”周銘郴一臉壞笑,語氣裏帶著十足的自信。


    夏鹿立刻搖頭,“我不是,我沒有。”


    周銘郴明顯不相信她的話,他已經認定,夏鹿今晚跑來就是要跟他徹底複合,但她之前曾經數次嚴辭拒絕過,表明自己的立場,直接提出複合麵子上過不去,便想了這麽個笨方法。隻要他不抵觸,她就成功了。


    “是真的!”夏鹿很不喜歡這種被人誤解的感覺,“我本來過來隻是想說幾句話而已,真的是張媽不小心,不信可以去問她。”


    “你們兩個關係這麽好,你以為我會傻到認為她不會幫你打掩護麽?”周銘郴不屑地說道,光是以前被他發現的時候就數不勝數。


    夏鹿想了想,“除了這個以外,我還有其他證明。”


    周銘郴歪頭看她,雙手環胸,“怎麽證明?”


    夏鹿馬上伸手拽住他的胳膊,將他扯到窗邊。


    “今天晚上是我的司機送我來的,他現在還在外麵等我。”她來到窗前,想指給周銘郴看,作為證明。


    隻是此時空曠的門外什麽都沒有,隻有漆黑安靜的夜。


    夏鹿愣住了,怎麽覺得這場景仿佛似曾相識,不久之前才發生過不是嗎…


    周銘郴轉過頭來,“怎麽,你的司機也像之前的出租車司機一樣,等不及就回家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夏鹿此時已經漲紅了臉,為什麽這種窘境又會被自己碰上,還是同樣的時間地點,同樣在這扇窗邊。


    “不信我可以給他打電話。”說完她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了司機的號碼,順手開了免提。


    周銘郴雖然不信,卻並沒有阻止她,他想看看,眼前這個女人到底能自導自演到什麽時候。


    “你去哪裏了?”


    “哦,夏小姐,我已經回家了。”


    “回家了?”夏鹿滿頭黑線,抬頭看了周銘郴一眼,蹙眉說道,“我不是讓你在門口等我嗎?你怎麽直接回家了?”


    此時的司機也是一頭霧水,不過仍對著電話裏的夏鹿解釋,“夏小姐,不是你讓我先回家的嗎?說今晚要留宿周先生家。”


    原來,夏鹿上樓去洗澡的功夫,喜歡管閑事的張媽已經自作主張跑出去跟司機說,夏鹿今晚估計是回不去了,讓司機先回去。司機當然不疑有他,高高興興下班了。


    “你聽過狼來了的故事麽?”周銘郴幽幽說道。


    回到自己原先睡的那間客房,夏鹿一屁股坐在床上。


    預料到她今晚會留在這裏,張媽已經早早換好了幹淨的床品,鋪好了床。


    夏鹿長歎一聲,想到剛剛發生的事,還是恨得牙癢癢,自己明明就沒有…這下算是徹底解釋不清了。


    靜坐了半天,覺得頭腦昏沉,這麽丟臉的事反複回想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無情的折磨。


    “算了,事已至此,先睡覺再說,明天還得起早去上班。”這麽想著,夏鹿掀開被子,躺在了柔軟舒適的大床上。


    沒一會兒,半夢半醒之間,她隱約聽到有人在擰動門把手。


    夏鹿伸手按亮床頭燈,轉過頭去,發現周銘郴已經進了房間,正伸手關門。


    “你幹嘛?!”她的聲音警覺裏帶著一絲恐懼,順便往床角縮去。


    看她這副樣子,周銘郴實在無語。心想這女人可真夠能裝的,都已經自己送上門來了,還要搞這些,難帶她不知道自己對這一套完全不感興趣嗎?


    算了,她怎麽會知道。


    周銘郴將手裏的枕頭丟在床上,“我今晚在這兒睡。”


    “為…為什麽啊?!”夏鹿瞪著大眼睛看他。


    為什麽?她還有臉問為什麽。如果不是夏鹿帶著一身的腥臭氣跑到自己房間,讓寢具地毯全部都在無形之中吸附了這種味道,而且沒辦法立刻處理掉,他也不至於要跑到別的地方來睡覺。


    這個時間又不好麻煩張媽去清理其他房間,當然更重要的是,他今晚就是想睡在這兒。


    “不為什麽。”周銘郴脫掉外袍,“這是我的家,我想睡哪裏就睡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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