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有結果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警察說道。


    “務必抓住這個犯人,”周銘郴的語氣很嚴肅,“需要任何幫助可以隨時來找我,不管是監控還是證人都請盡力去找,總之一定要盡快抓住,拜托了。”


    警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一定盡力。”


    回到病房,發現夏鹿仍縮在牆角,見到周銘郴進來,忽然抬頭問道。


    “今天我的事會不會造成什麽不好的影響?”這種時候她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這個。


    “不會,”周銘郴說道,“而且這不是你現在應該關心的事,你現在要做的隻有好好休息。”


    話雖這麽說,可是夏鹿完全睡不著,已經淩晨了,她還瞪著銅鈴一樣的大眼睛,盯著天花板發呆。


    這整件事都太奇怪太可怕了,她明明沒有得罪什麽人,不是嗎?


    不,也許並不是因為她得罪了什麽人。司機第一次跟她講跟蹤者的事是在龍哥偵探所門口,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個人,也許跟自己知道了什麽有關。


    她躺在床上,腦中忽然浮現出張九年慈祥的笑,不禁汗毛倒豎。


    “周銘郴?”她對著旁邊輕輕叫到,沒有回應。


    這個時間,周銘郴已經熟睡了,想來今天他也受了不小的驚嚇,又跑前跑後處理事情,此時一定焦頭爛額了吧。


    夏鹿重新躺好,說服自己,無論如何,先休息養足精神才是第一位,至於追查這種事還是交給警察比較好。


    兩天後,檢查確認沒有受到其他內傷,夏鹿出了院,暫時回到家裏休養。


    因為這件事給她的打擊太大,公司暫時請了假,這段時間是不可能去的了。聽說她出了事,組裏的同事都想過來看看她,卻被她一一回絕了。現在這種狀態下,她暫時不想見任何人。


    “太太,你先坐在這兒。”張媽小心翼翼將她扶到沙發上。


    “沒事兒,”夏鹿衝她笑了笑,“我沒受傷。”


    “啊?”張媽轉頭看向周銘郴,見他衝自己微微點頭,“不是說太太你在參加宴會的時候失足滑倒了嗎?”


    “滑倒?”夏鹿一臉茫然,這是哪裏的傳言,她從沒聽說過。


    原來,為了降低這件事對各方的影響,宴會主辦方當晚便聯係眾人,對外統一宣稱她是在宴會上不小心滑倒才進了醫院,因此不了解內情的人都以為這才是真的原因。


    “啊…嗯…”夏鹿點了點頭,“不過已經沒什麽感覺了,都恢複了。”


    “那也得多加小心才是,”張媽囑咐道,“這傷筋動骨可是要一百天的,就是沒有傷筋動骨,肯定也不能像沒事人一樣,得多加注意,免得留下什麽後遺症,太太,你說對吧?”


    夏鹿隻好在沙發上坐下,“我頭暈,想休息一下。”


    “好的好的,”張媽連連點頭,“那太太你先上去休息吧,我準備好晚餐再叫你。”


    第二天,周銘郴照例去公司上班,夏鹿因為夜裏一直睡不好,直到天蒙蒙亮才閉了眼。


    這事雖然沒有對她的身體造成什麽嚴重的傷害,卻給她造成了心理創傷,大概需要好一陣子才能徹底恢複。


    下了樓,她來到院中椅子上坐下,等著張媽端來早餐。


    “太太,我今天蒸了小籠包,你嚐嚐。”沒一會兒,張媽便端來了她最喜歡的食物。


    夏鹿看到她手裏攥著一個白色的信封,便隨口問道,“你手裏拿的是什麽?”


    “哦,是信,放在郵箱裏的。”張媽說道,“應該是給先生的。我剛剛出去丟垃圾,順手拿進來了。”


    “能給我看看嗎?”夏鹿喝了一小口咖啡,覺得精神好了一些。


    “可以。”張媽遞上信封,轉身回去繼續收拾東西了。


    這信封不大不厚,摸起來略硬,感覺裏麵放的東西並不是信紙。


    夏鹿看著雪白的封麵,上麵既沒有寄件人也沒有收件人,甚至連郵票和郵戳都沒有,這信根本就不是寄過來的,而是被人單獨投遞到自己家郵箱裏。


    太奇怪了吧。


    她把信舉起來,對著太陽光看了半天,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既然這信上沒有收件人,那就未必是寄給周銘郴的。她是這家裏的一員,也有權利看才對。


    夏鹿好奇心起,小籠包還沒吃完,便伸手撕開了信封,心想應該不是什麽商業機密才對。


    “啊!!”


    聽到尖叫聲,張媽火急火燎從廚房跑過來,直奔院子,發現夏鹿正站在桌邊,地上散落了幾張照片。


    “太太,怎麽了?”


    夏鹿轉頭看她,“別過來!”她大聲說道,製止張媽。


    隨即俯下身將那些照片一張一張撿起來,每撿一張,她的心跳都更加快了幾分。


    信封裏麵是她那晚被綁的照片,一共三張。其中一張背後是打印字體的幾個大字,“閉上嘴,好自為之。”


    “沒事兒。”夏鹿把照片全部收回信封,轉頭對張媽說到,“你去忙吧。”


    張媽將信將疑,她剛剛的叫聲可不像是沒事兒,明顯就是受了驚嚇。可是她跟自己這樣說,也隻好照辦了。


    “還需要包子嗎?”


    “不用了。”夏鹿搖了頭,“我覺得頭有點暈,想上去休息一下。”她伸手扶額。


    靠在床上,她從一開始的驚魂未定逐漸平複下來。到底是誰?把這些照片寄來是要威脅自己的嗎?可是他怎麽確定照片會被自己看到,若是被周銘郴看到了呢?


    等等,夏鹿腦中忽然冒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也許這照片不是單單隻給她一個人看的,隻要他們家裏有任何一個人看到了都能起到作用,那也就是說,這個人對周銘郴也根本毫無忌憚,這麽想想,她覺得渾身都冷起來。


    想不通。她把照片壓進床頭櫃最深處,打算這輩子都不去碰它。


    後麵那句話又是什麽意思呢?勸她好自為之,難道她現在活得還不夠小心翼翼?到底要怎麽樣才算是真正的好自為之,威脅人的時候總該告訴一聲吧,這樣根本就沒傳達什麽有用的信息。


    想著想著,頭真的疼起來。


    夏鹿扯過被子,打算再睡個回籠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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