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桌上，周景先的表情陰沉的就像暴風雨前的天空，沒有一絲晴朗的痕跡。
“又怎麽了你？整天回家都板著一張臉，到底是給誰看那？”邵美如瞥他一眼，說道。
周心瑤趕忙碰了碰她的胳膊肘，示意她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候。邵美如也是個識相的，知道周景先最近因為公司的事一直心情不好，偶爾搶白一句也就算了，煽風點火她也不願意，幹脆閉了嘴。
飯後，母女倆坐在客廳吃水果，見周景先不在附近，主動聊起來。“到底怎麽回事？”邵美如主動打探情報，“公司又出什麽事了？”
周景先一向不喜歡在家裏談公司的事，隻覺得她又不懂，說了也不過是徒增煩惱而已，害的她總是事情發生了很久還被蒙在鼓裏。好在現在周心瑤在宏立集團上班了，她也有了消息來源，還是最可靠的那種。
“這次還真是大事。”周心瑤說道，“張叔叔要辭職了。”
“誰？”邵美如睜大眼看著她，“張九年？”
“這是好事兒啊。”邵美如沒忍住脫口而出，而後才覺出不對，立刻轉了話鋒，“哎呀，他要辭職啊，那可麻煩了，你爸爸不是一直重用他的嘛。”
她轉的太過生硬，周心瑤一下子就察覺了。“媽…你剛剛好像不是這麽說的吧…我怎麽覺得你一點兒都不難過，反倒有點兒高興？”
“哎我哪有。”邵美如立刻改口，“我不過就是聽你說一時沒反應過來。你爸爸跟張九年關係那麽好，他走了我高興什麽啊。”她一邊說心裏卻一邊在疑惑，這張九年成為威脅不是一天兩天了，好不容易要走了，危機解除應該高興才是，怎麽周景先一副遇到了天大困難的樣子，怎麽想都覺得不大對勁兒。
“除了這個，還有沒有別的？”她試探般地問道。
“別的？”周心瑤挑起眉頭，“就這還不夠，還要別的？媽，你可盼我爸點兒好吧，現在公司亂成這樣，張叔叔又要辭職，還不知道項目要交給誰來做呢，我現在的工作也不知道能不能繼續，你還問有沒有別的，是真的想把我們逼到絕路嗎？”
“什麽絕路不絕路的，哪有那麽嚴重~”邵美如抓起一顆荔枝剝了放入口中，心中暗喜，“不過就是個小困難而已，不要緊的。”
周心瑤雖然覺得她的反應不大對勁兒，卻也說不出什麽來，隻當她是沒理解這事的嚴重性，才會反應不如預期，沒當回事便隨它去了。
晚上，邵美如梳洗完畢，脫了睡袍坐在床沿上，一邊塗護手霜一邊對周景先說，“誒，我聽瑤瑤說張九年要走了，這麽大的好消息你怎麽不早跟我說呀？還在餐桌上長籲短歎，害我真以為出了什麽事。”說完轉頭抽走周景先手裏的書，“我說老周，你在公司裏裝裝樣子就算了，畢竟大家都知道你跟張九年的關係，在自家人麵前就沒這個必要了吧。”她想了想，繼續說道，“你要是擔心瑤瑤，其實也可以跟她稍微說一些，否則連在自己家裏也要裝，這也太累了。”
周景先無奈地將眼鏡摘下，擺在一邊。“哎，你不了解實際情況。”
“我不了解？”邵美如上了床，扯過杯子，不滿地看著他，“我不了解你還不知道為什麽嗎？你什麽都不肯跟我講，每次等我知道，事情早就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怎麽可能了解情況。”她的話語裏充滿了抱怨意味，是個人都聽得出來。
周景先沉默了，他想了想，開了口，“張九年是要辭職不假，不但他，公司高層算在一起共有八個人要辭職。你想想這個事情，要是真的發生了對公司可以說是重創。”
“八個人？”邵美如睜大眼看著他，一臉的不敢相信，“都在同一時間？”
“連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可見這事情究竟有多離譜。”周景先躺下身，無奈歎氣，“下午聽到這個消息我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到現在也沒想到解決辦法。公司高層集體出走，如果被媒體知道這個消息，宏立集團的黑料肯定又要滿天飛。結合之前的事件，被人造謠公司內部出現重大管理問題，被臨時調查也不是不可能的。”
邵美如沒吱聲，還在想著這事。“你覺得這是純粹的巧合嗎？”
“這件事我也在想。”周景先說道，“這次事件造成的影響確實不少，今天公布了預估損失數字，估計對一些人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讓他們產生不安的感覺也是在所難免的。隻是我沒想到他們看到壞消息時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如何努力彌補損失，反而是拍拍屁股走人，直接離開宏立集團。”
“看來是我高估了公司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
“不對…”邵美如喃喃道，盯著頭頂的吊燈，“這事不對勁兒。”
周景先轉頭看她，“什麽不對勁兒？”
邵美如坐起身子，正色道，“這事再怎麽想都不對，宏立集團又不是個小公司，怎麽會因為一次微不足道的業主抗議事件就出問題。這麽些年也不是沒遇到過類似的問題，更嚴重的也有，那時候他們怎麽不辭職呢？”
周景先不置可否，這倒是提醒了他，“你是覺得這事跟張九年有關？”
“不然這也太湊巧了。”邵美如盯著他，“像你說的，預估損失數字確實是今天才出來，但是難道數字不出來，他們就不知道損失有多大嗎？老周，這些人可都不是傻子，一個一個都跟人精一樣，要真是為了利益早跑了，何必等到現在？我看他們根本就是在等張九年的口風，他一辭職，大家集體走人。走成了給宏立集團一記重創，想留下他們就得連同張九年一起留下。他們現在可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了。”
周景先皺了眉頭，“這沒意義啊。”
“怎麽沒意義？這意義大著呢。”邵美如說的頭頭是道，“不管是張九年引咎辭職離開，引得眾人都跟著他走，還是為了維護公司利益，你迫於無奈把他們都留下來，都證明了他張九年是個舉足輕重不可或缺的人物。這對他來說可是有重要意義的。”
“又怎麽了你？整天回家都板著一張臉，到底是給誰看那？”邵美如瞥他一眼，說道。
周心瑤趕忙碰了碰她的胳膊肘，示意她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候。邵美如也是個識相的，知道周景先最近因為公司的事一直心情不好，偶爾搶白一句也就算了，煽風點火她也不願意，幹脆閉了嘴。
飯後，母女倆坐在客廳吃水果，見周景先不在附近，主動聊起來。“到底怎麽回事？”邵美如主動打探情報，“公司又出什麽事了？”
周景先一向不喜歡在家裏談公司的事，隻覺得她又不懂，說了也不過是徒增煩惱而已，害的她總是事情發生了很久還被蒙在鼓裏。好在現在周心瑤在宏立集團上班了，她也有了消息來源，還是最可靠的那種。
“這次還真是大事。”周心瑤說道，“張叔叔要辭職了。”
“誰？”邵美如睜大眼看著她，“張九年？”
“這是好事兒啊。”邵美如沒忍住脫口而出，而後才覺出不對，立刻轉了話鋒，“哎呀，他要辭職啊，那可麻煩了，你爸爸不是一直重用他的嘛。”
她轉的太過生硬，周心瑤一下子就察覺了。“媽…你剛剛好像不是這麽說的吧…我怎麽覺得你一點兒都不難過，反倒有點兒高興？”
“哎我哪有。”邵美如立刻改口，“我不過就是聽你說一時沒反應過來。你爸爸跟張九年關係那麽好，他走了我高興什麽啊。”她一邊說心裏卻一邊在疑惑，這張九年成為威脅不是一天兩天了，好不容易要走了，危機解除應該高興才是，怎麽周景先一副遇到了天大困難的樣子，怎麽想都覺得不大對勁兒。
“除了這個，還有沒有別的？”她試探般地問道。
“別的？”周心瑤挑起眉頭，“就這還不夠，還要別的？媽，你可盼我爸點兒好吧，現在公司亂成這樣，張叔叔又要辭職，還不知道項目要交給誰來做呢，我現在的工作也不知道能不能繼續，你還問有沒有別的，是真的想把我們逼到絕路嗎？”
“什麽絕路不絕路的，哪有那麽嚴重~”邵美如抓起一顆荔枝剝了放入口中，心中暗喜，“不過就是個小困難而已，不要緊的。”
周心瑤雖然覺得她的反應不大對勁兒，卻也說不出什麽來，隻當她是沒理解這事的嚴重性，才會反應不如預期，沒當回事便隨它去了。
晚上，邵美如梳洗完畢，脫了睡袍坐在床沿上，一邊塗護手霜一邊對周景先說，“誒，我聽瑤瑤說張九年要走了，這麽大的好消息你怎麽不早跟我說呀？還在餐桌上長籲短歎，害我真以為出了什麽事。”說完轉頭抽走周景先手裏的書，“我說老周，你在公司裏裝裝樣子就算了，畢竟大家都知道你跟張九年的關係，在自家人麵前就沒這個必要了吧。”她想了想，繼續說道，“你要是擔心瑤瑤，其實也可以跟她稍微說一些，否則連在自己家裏也要裝，這也太累了。”
周景先無奈地將眼鏡摘下，擺在一邊。“哎，你不了解實際情況。”
“我不了解？”邵美如上了床，扯過杯子，不滿地看著他，“我不了解你還不知道為什麽嗎？你什麽都不肯跟我講，每次等我知道，事情早就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怎麽可能了解情況。”她的話語裏充滿了抱怨意味，是個人都聽得出來。
周景先沉默了，他想了想，開了口，“張九年是要辭職不假，不但他，公司高層算在一起共有八個人要辭職。你想想這個事情，要是真的發生了對公司可以說是重創。”
“八個人？”邵美如睜大眼看著他，一臉的不敢相信，“都在同一時間？”
“連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可見這事情究竟有多離譜。”周景先躺下身，無奈歎氣，“下午聽到這個消息我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到現在也沒想到解決辦法。公司高層集體出走，如果被媒體知道這個消息，宏立集團的黑料肯定又要滿天飛。結合之前的事件，被人造謠公司內部出現重大管理問題，被臨時調查也不是不可能的。”
邵美如沒吱聲，還在想著這事。“你覺得這是純粹的巧合嗎？”
“這件事我也在想。”周景先說道，“這次事件造成的影響確實不少，今天公布了預估損失數字，估計對一些人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讓他們產生不安的感覺也是在所難免的。隻是我沒想到他們看到壞消息時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如何努力彌補損失，反而是拍拍屁股走人，直接離開宏立集團。”
“看來是我高估了公司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
“不對…”邵美如喃喃道，盯著頭頂的吊燈，“這事不對勁兒。”
周景先轉頭看她，“什麽不對勁兒？”
邵美如坐起身子，正色道，“這事再怎麽想都不對，宏立集團又不是個小公司，怎麽會因為一次微不足道的業主抗議事件就出問題。這麽些年也不是沒遇到過類似的問題，更嚴重的也有，那時候他們怎麽不辭職呢？”
周景先不置可否，這倒是提醒了他，“你是覺得這事跟張九年有關？”
“不然這也太湊巧了。”邵美如盯著他，“像你說的，預估損失數字確實是今天才出來，但是難道數字不出來，他們就不知道損失有多大嗎？老周，這些人可都不是傻子，一個一個都跟人精一樣，要真是為了利益早跑了，何必等到現在？我看他們根本就是在等張九年的口風，他一辭職，大家集體走人。走成了給宏立集團一記重創，想留下他們就得連同張九年一起留下。他們現在可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了。”
周景先皺了眉頭，“這沒意義啊。”
“怎麽沒意義？這意義大著呢。”邵美如說的頭頭是道，“不管是張九年引咎辭職離開，引得眾人都跟著他走，還是為了維護公司利益，你迫於無奈把他們都留下來，都證明了他張九年是個舉足輕重不可或缺的人物。這對他來說可是有重要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