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慶聞言神色一頓,心中升起疑惑:“那把劍怎麽了?”


    “大將軍就是因為那把劍才死的。”魏庸回答道。


    “你什麽意思?”典慶的心中已經隱隱感覺到了哪裏不對勁,但卻說不出原因。


    “問題是出在那塊丟失的碎片上吧?”北辰插了一句。


    魏庸看了前者一眼,然後沉聲開口:“沒錯,有一小節劍身是被動了手腳的,很容易斷裂。而且在其中還隱藏著一種極其細微的毒霧,無色無味,能夠隨著空氣一起被吸進體內。”


    “毒霧?那毒有什麽作用,可以殺人?”典慶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不,那毒對普通人沒有任何傷害,它唯一的作用便是可以在短時間內破開護體的硬功。”


    典慶聞言,心頭大驚:“你的意思是師傅是被毒霧破開了硬功才被黑白玄翦殺死的?”


    “我並沒能殺了吳郇,他從我的劍下逃走了。”玄翦很合時宜的補充了一句。


    典慶聽到這話後,轉身看向對方,冷聲道:“如果不是你殺了師傅,那他又是……”


    還沒等典慶說完,魏庸便再次開口:“你師傅,他是自殺的!”


    “自殺?!”


    眾人心中驚訝,典慶更是不敢相信,大聲質問道:“胡言亂語,我師傅怎麽可能自殺!”


    魏庸麵無表情的答道:“那是因為他想保護皮甲門啊!”


    “披甲門?”


    “沒錯,在大將軍的硬功被劍中隱藏的毒霧破掉之後,便已經想通了事情的始末。即便在即當時能活下來,但隻要大王想讓自己死,那麽他便逃不掉。


    說不定還有可能被安上一個什麽叛國謀逆的罪名。這種事已經有過前車之鑒,秦國的武安君白起就是一個例子!”


    “與其帶著莫須有的罪名憋屈致死,還不如當一個為國犧牲的英雄,不僅可以留一個好名聲,還能夠讓披甲門不受牽連。大將軍其實也是用心良苦啊!”


    典慶在聽到這番話後心中被憤怒、不甘與悲痛等多種情緒所充斥著,自己的師傅是如此的忠心耿耿為國為民,沒想到最後居然會落得這麽一個下場。


    在這一瞬間他甚至想要直接殺進皇宮,將魏王的頭顱斬下,以此來平息心中的怒火。不過很快他又強行壓製了這種想法。


    先不說自己能不能殺掉魏王,即便可以報仇也不能這麽做。


    如果秦國大軍壓境,國內人心惶惶,如果這個時候魏王出了事,那麽國家必然打亂,若是秦軍在那時大舉進攻,恐怕魏國將會血流成河啊!


    此時他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師傅在臨死之前要讓自己發那樣一個誓:


    “我典慶再次立誓,無論發生任何情況都將忠於魏王,拚盡一切守護魏國!”


    自己的師傅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為了避免他得知真相後去尋找魏王複仇,保護披甲門與魏王的安全。


    不過即便如此典慶的心中依然沒有辦法平靜下來,隻見其咆哮一聲,隨後將手中的兵器狠狠的朝地麵劈去,一聲響動過後,地麵上的石板被震得粉碎。他的胸口也是劇烈的起伏著。


    北辰此時的心中也頗為感慨,魏國的大將軍因為猜忌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確實挺可惜的。


    “你讓我說的我都已經說了,現在可以放過我了吧?”一道聲音傳入耳中。


    北辰看著還懸空著的魏庸,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


    雖然之前他所講的應該都是實話,但卻將自己撇的一幹二淨,把所有的鍋都丟給了魏王。


    北辰可以肯定,雖然殺吳郇是魏王的主意,但眼前的這個老家夥一定也脫不了幹係,不然怎麽會將所有的事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估計也參與到了其中,甚至可能就是他在出謀劃策。


    魏庸將這件事的真相揭露,看似是被迫無奈,但實際上卻是想要挑起披甲門與魏王之間的矛盾。


    若是能夠借魏王的手將吳郇留下的勢力連根拔起,那麽自己便可高枕無憂,安心的統領魏武卒了。


    不過北辰也沒打算拆穿這些把戲,一則是這件事本身就和自己沒多大關係,他懶得去多管閑事。


    二則,即便自己將其挑破,魏庸也大可將此事推給魏王,說自己是被迫才同流合汙。所以說不說都沒什麽意義。


    “老夫這把骨頭經不起折騰,少俠能不能放過我?”見對方沒什麽反應,魏庸將姿態放得更低了。


    “沒問題!”北辰嘴角出現一抹弧度,開口道。


    緊接著便見其魏庸向著上方扔去,三秒鍾過後伴隨著一陣驚恐的叫聲,他的身體又開始急速下落。


    與此同時,北辰也自城牆之上一躍而下,在距離地麵還有兩丈左右的距離的時候,隻見其迅速的揮動了幾下手中的冰魄,緊接著便是一股股劍氣噴湧而出,砸到了地麵之上。


    而北辰也借助這股力量抵消了一部分下墜帶來的衝擊力,隨後在空中翻了一個身後便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魏庸也從上方落了下來。


    北辰見此,伸出手掌向上隔空一拍,一股的真氣打在了對方的身上。雖然這勁氣隻是用來降低其下落的速度,並不算強烈,但依然讓這個年過五旬的大司空發出了一聲慘叫。


    當魏庸快要摔到地麵上的時候,北辰伸手將其抓住,然而還不等後者鬆了一口氣,他的身體便被扔到了地麵上。


    北辰神色平靜,看向了黑白玄翦與纖纖說道:“人就在這裏了,想怎麽解決,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纖纖看著眼前的魏庸,神色傷悲:“父親為何非要置我們於死地不可?”


    後者聞言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滿臉的歉意與無奈:“你是我的女兒,為父也不想這麽做啊!隻是魏王讓我一定要把玄翦滅口,我才……”


    “魏庸,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們?我很清楚你是什麽樣的人。”黑白玄翦冷哼一聲,插了一句。


    聽到玄翦的話後,一絲怨毒自魏庸眼中一閃而過。


    緊接著又換上了一副愧疚的麵容,看向了自己的女兒:“纖纖,你真的不能再原諒為父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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