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隱約覺得事情不是那麽簡單。


    而和越這個人,他的身上帶有太多的秘密,他從未告訴她,她從前也不會刻意去問,去打聽,但是這會,她卻想一點點的知道,一點點走進他。


    未旋依舊笑的和善,搖了搖頭。


    這會越海棠失去了繼續聊天的興致,她突然發現自己身上沒有之前那麽冷了,衡山之地,人傑地靈,她察覺身上的內力在加速流動,由一股力量引著,翻轉,衝刺著。


    未旋送她到未名閣就離開了,越海棠將幾樣行李扔到床上,從窗口跳出。


    未名閣外就是空地,這地雖然名義上安靜,實則就是一個偏僻的小屋,外頭的地上掉滿了枯枝敗葉。


    越海棠撿起一折枯枝,隨意往空中比劃兩下,想著臨出門那天與和越的比試,她閉上眼睛,下意識開始模仿和越的動作。


    她出手的速度明明已經很快了,且招招致命,不留餘地,可對方總有辦法輕而易舉的破解。


    紅拂手!


    越海棠的腦中突然跳出了這三個字,紅情一派的密殺之招,因得幼年時紅情子與她的緣分,他將這一招傳授給越海棠,她從來將這一招視做單開的招數,也記得紅情子告訴她,此招的妙處在於極速,在於以一對多。


    而越海棠從未想過將紅拂手化在她原本的招式中,就像……她回憶中和越隱隱約約透出的淩冽,正是紅拂手最後的殺招。


    可似乎不止如此,和越雖然說是出自紅情一派,他卻從來沒有想過掩蓋自己招式上出自別家的動作,偏偏越海棠每次與他對打時總被他漫不經心,故意戲弄的態度所激,以至於忘了思索最本質的因果。


    越海棠悔恨的拍拍腦袋,沉醉的開始比劃起來,她試著將百蠱的拳法與紅拂手結合,學著和越遊刃有餘的姿態,在剛柔二字之間轉化。


    她正練的入神,遠處傳來一人的鼓掌聲,那人突如其來的打斷她的遐思,一股內力生生卡在心口,越海棠不悅的看向聲音源頭。


    來人一怔,驚於越海棠的容貌,那是真正的未施粉黛,清水出芙蓉的皮囊,一身碧色的布裙,眸中隱約透出殺意,那把枯枝握在她手中,像是一把貴重的寶劍,可浴鮮血,曾斬荊棘。


    越海棠沒心情和來人周旋,暗道今日之倒黴,心想衡山上不是女子極少,怎就偏偏被她碰上。


    那人站在不遠處駐足,眼中震驚不悅的神色被她看了個十成十。


    越海棠冷著臉,言簡意賅,“誰?”


    那人堆了個笑,八分虛情,兩分假意,“清乙道長二弟子,未盈。”


    她一步步向越海棠走來,越海棠趁著這短短半分鍾調了口氣,正色瞧她。


    未盈,她察覺到那人對她有一股敵意。


    總之來者不善,她敢打賭,未盈剛剛的打斷一定是故意,她怎麽會看不出越海棠正在入神的練功,就是挑在她最入神的時候發聲打斷,最好讓她直接走火入魔才和她心意。


    未盈笑道,“聽說衡山來了貴客,這些年衡山上就我一個女孩,所以就迫不及待的來拜見姐姐,還望姐姐莫怪。”


    越海棠心中嗤笑,好一個——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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