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海棠一愣,忙伸出手替他揉,自語道,“我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


    不久前她還根本不是和越的對手,不論從內力,招式,還是技巧,她都與和越相差一截,這會……能輕而易舉的將和越打傷?


    在越海棠想到不對勁之前,和越沒忍住笑了,扯著她的手掌,“海棠,你太好騙了。”


    越海棠又氣又羞,一把推開和越,轉身往自己屋子裏跑。


    第二天一早,和越就跑來敲越海棠的房門。


    大越各地民風保守,但越海棠自小在百蠱門長大,對這些禮教的約束看的很淡,對男女大防之事也不置可否。


    她替和越開了門。


    明顯越海棠剛睡醒,從溫暖的被子裏爬出來,被迎麵而來的風吹個瑟縮。


    和越解下身上披風替她披上,捋出她的長發,示意身後的樂桃拭麵,將未醒透的越海棠拉到梳妝台前。


    “海棠。”


    “嗯?”


    和越失笑,他看著越海棠,內心止不住的歡愉,“要我替你梳髻嗎?”


    越海棠哦了聲,將梳子遞給和越。


    他似乎不是第一次幹這樣的事情,卻又很久沒幹過。和越動作很慢,卻一點不顯得生疏。


    那是個很漂亮的半髻,其餘長發皆披在後頭,和越替她釵了秦淮一帶獨有的花冠,為她蓋上青紗。


    樂桃很合時宜的遞上一支羅黛筆,越海棠有些期待的看著和越,問的試探,“你是要替我描眉嗎?”


    在大越,若男女子之間是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結為姻緣,則有媒人上門提親;可若二者是在私下有了情,那描眉,無疑是雙方都默許的定親方式。


    越海棠在百蠱門長大,師長則父母,她想,和越亦然。


    這樣,若和越當真對她有情,無需父母之命,紅情子與她師父定然樂見其成,因此,隻要二人兩情相悅,一切都不是障礙。


    “閉上眼。”


    他將黛筆輕輕附上她的臉龐,極輕,越海棠忍不住睜開眼,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你想好了?”


    “我想好了。”


    哪怕前方遍地荊棘,他的那條路——他一直為自己規劃的路,該有她的加入。


    和越也說不清自己對越海棠是什麽感情,從一開始紅情子傳話叫他“關照”越海棠,切莫商她性命,到建章初見,她看似無間可催的外表,再到後來的一次次交鋒,各種各樣的越海棠,到現在,二人從越都到百蠱,同行至衡山,秦淮。


    蕭鳴箏曾經對他說,秦淮河畔是一個可以讓人遇見愛情的地方,這兒的空氣太溫柔華麗,一磚一瓦間滲透的,不是文人墨客眼中的靡靡之音,在她看中都是愛情。


    她還說,如果有一天,遇到可能會愛上的人,就帶她到秦淮河畔走一走。


    他帶著越海棠來了,更加確定了他的心。


    “我想好了,所以……”他笑道,“我們等下出門,秦淮一帶雖說是花柳地,但此處的月老廟特別靈。”


    越海棠的眼睛被點亮,忍不住催他,打破剛剛旖旎氛圍,道,“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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