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海棠渾渾噩噩的聽和越說完這些話,再渾渾噩噩的目送他與蕭漱月離開,再與秦樓,浮光二人騎馬上路,等她從“和越已經回越都,不會陪我去玄月山莊”這個事實清醒過來,已經是翌日正午了。


    江南。


    越海棠這一行怕是去不了了,秦樓和浮光二人規劃的線路明顯與和越不同,她們沒有選擇越海棠心心念念的江南,那一代風光雖好,但是極亂。她們不是和越,沒有他那樣廣闊的路子,似乎到哪裏都有朋友。


    越海棠也顧不上心中的失落,因為距離玄月山莊的劍術博弈,還剩下不到一周的時間。


    她與和越先前在衡山消磨過多的光陰,導致接下來的三人行就是日複一日的趕路,她還要抽空練習和越教她的劍法,每日忙碌到沒空想著其他。


    另一邊,齊鶴接到和越的信,派人在各大驛站接應蕭漱月與和越二人。


    齊鶴總覺得,離開了越海棠的和越,才是真正的和越。


    是日傍晚,蕭漱月倚在二人今夜棲身山下的一座湖心亭,狀似失意的彈著她的琴。


    和越坐在她前麵拭劍,手上拿著的,正是江湖上失傳百年的玄月山莊鎮山之寶——黃泉劍。


    “師兄……你確定就是今夜?”


    蕭漱月語調聽起來質疑,但是確是肯定無誤。


    和越的判斷,從來不會有錯。


    “今夜。”


    和越輕飄飄站起,又輕飄飄施展輕功往亭外而去。


    “你在這,等著他們。”


    蕭漱月的琴聲響了大半夜,她又彈又唱,整個人無精打采,等著刺客上鉤。


    平靜的水麵劃過一陣風。


    蕭漱月的神經瞬間緊繃,纖長的右指劃過琴麵,她聽見撲通一聲——魚上鉤了。


    率先出場的幾個刺客明顯運氣不佳,水底潛伏半夜,還未浮上水麵便被蕭漱月一音震碎心脈。來人留有後招,水麵上又飛出數十個黑衣蒙麵的死士。


    蕭漱月營浸江湖多年,幾乎一瞬間,她抱著足足半人重量的琴一躍而起,衝入黑衣人在水上步下的陣法中,隨意撥弄著琴腹,前排刺客首當其衝倒下。


    冬夜裏,一陣風拂過,蕭漱月的眼中閃過不可思議的驚訝,她猛的收了手。


    在刺客們的背後,和越像是踏風而來,手中黃泉劍閃爍著詭異的光,像死神收割生命的鐮刀,劃過黑衣人的脖頸,一臉不滿的向蕭漱月道——


    “不過半年未見你殺人,是優柔寡斷,還是技不如人?”


    蕭漱月想出言反駁,和越緩緩走進她,擺手,“你這水平,改天回玄月山莊去,遲早氣死齊歸,當真不提也罷。”


    “我以為你會跟著你的小情人一起去,師父看到你……”蕭漱月看著和越臉色不佳,忙改口,“你可是師父唯一的愛徒,他看到我和鳴箏都沒什麽好臉色,偏偏對你情有獨鍾,再說了,連黃泉劍都給你了,他不過不讓你涉足朝堂,我覺得沒什麽錯……”


    “蕭漱月!”


    她迅速往後退,把琴端在麵前,“妄想”借此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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