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夏陽的背包和那已經把那一灘被染得血紅的水,莊嚴和淩風的心情更加的沉重了。


    軍人在丟棄背包的情況下,隻能是已經無力負重,甚至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了。


    “快,快!”


    來不及多想,淩風帶頭向前跑,不多時,兩人看到了夏陽遺留在那裏的槍。


    “是槍,特麽的,難道他不知道槍是戰士的生命嗎,小兔崽子,你給老子等著,老子肯定會讓你好看。”


    淩風把機槍撿起背在背上,罵罵咧咧的向前衝,腳步更急了。


    莊嚴什麽話也沒說,緊跟著淩風的步伐,嘴唇早已被咬出血。


    緊接著淩風又看到了一隻手電筒,依然還在亮著,但是光線已經變得相當的弱,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沒有再花費時間去撿手電筒,因為淩風看到從這裏開始,地上的血跡就是一條蔓延到頭,像是一個流血不止的人被從這裏一路拖著走。


    而這裏除了受傷很重的夏陽,再沒有其他人,所以……在夏陽扔掉電筒的那一刻,他已經走不動路,而是用爬了。


    淩風臉色相當的難看,而莊嚴的眼淚卻再也控製不住了。


    接著兩人不敢再有任何的耽擱,一路奔跑,路上不知道踩到多少蛇蟲螞蟻,終於……他看到了一個一動不動的身影躺在前方不遠處。


    “啊!”


    淩風還能保持冷靜,而莊嚴看到夏陽的樣子徹底崩潰了。


    在淩風的燈光下,隻見夏陽趴在地上,一隻手似乎還在努力的想要往前爬,而另外一隻手,此刻被一群老鼠淹沒。


    甚至夏陽的身上都到處爬慢了老鼠蟲子,顯得他一點生息都已經看不到。


    亮光和莊嚴的慘叫似乎驚嚇到了那些老鼠,它們開始瘋狂的逃竄,帶著血跡逃竄。


    淩風看到這一幕,把眼睛緊緊的閉了一下,接著快速睜開,瘋狂的向夏陽跑去。


    “快,他隻是昏迷!”


    淩風的聲音如同仙音,把絕望的莊嚴一下子驚醒。


    “腳上和身上都隻是擦傷和……咬傷,隻有左手是槍傷,流血過多導致昏迷,還有……好像中毒了。”


    淩風檢查了一下夏陽,看到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頓時心痛得無法呼吸。


    “槍傷他自己已經止血,但是應該摔倒了,快把綁帶坼開,給他換上新的,我來處理別的傷口……愣著幹什麽,給老子擦幹眼淚,趕緊幫忙。”


    和淩風相識了那麽久,今天莊嚴被吼的次數可能已經快超過著一輩子被人吼的次數了。


    顫顫巍巍的給夏陽扯開他自己綁的綁帶,莊嚴瞬間倒吸了一口冷氣。


    “寄生蟲……螞蟥,怎麽辦?”


    莊嚴被嚇到了,夏陽傷口上竟然有寄生蟲和螞蟥,傷口上有那麽多,那麽爬進去的呢?


    “鹽!”


    淩風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個字,他正在給夏陽那些像是被咬傷的地方清理傷口,消毒。


    “鹽?”


    莊嚴難以置信的看了淩風一眼,見淩風沒有理會自己,緊緊的咬了咬嘴唇,去找鹽了。


    “啊!”


    莊嚴閉著眼在夏陽的傷口上撒鹽,接著突然聽到一聲虛弱至極的慘叫。


    莊嚴驚喜的睜開眼睛,卻發現情況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夏陽依舊昏迷著,剛剛發出的慘叫應該是實在痛不欲生嘴裏下意識發出的。


    “把螞蟥扒開,趕緊換上綁帶,帶他出去。”


    淩風一直在忙碌,汗水一顆一顆的滴在地上,申請嚴肅而凝重。


    幾分鍾以後,終於把夏陽所有的傷口都緊急的處理了一下,兩人撐開一個簡易的軍用擔架,抬著夏陽快速的向下水道外麵衝去。


    “尼古拉斯,快,去最近的最好的醫院。”


    淩風他們出來的時候,尼古拉斯·法瑞爾正在地上走來走去的,已經等得非常焦急。


    尼古拉斯·法瑞爾快步的向前迎接淩風他們,卻突然看到被淩風他們抬出來的夏陽,直接被嚇得退後了一步。


    “別耽擱,趕緊聯係!”


    淩風瞄了尼古拉斯·法瑞爾一眼,帶著夏陽上了飛機。


    ……


    “夏陽找到了,隻是……”方銘浩有點遲疑,不知道該怎麽說。


    “夏陽是我兒子,我也曾經是軍人,你給我實話實說。”


    夏天接到方銘浩的電話就往外麵跑,他的電視設置成靜音的,一直盯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終於接到了方銘浩的電話。


    “淩風來電,左手臂和左肩受了槍傷,肩上的子彈取出來相當的困難!”


    方銘浩語氣沉重,還有一句話他沒說,按照淩風的說法,夏陽的左手可能保不住了。


    “就這樣嗎?不可能,你一定還有事情瞞著我,我兒子到底怎麽樣,我要聽實話。”


    夏天的情緒有點激動,眼睛紅紅的,他自己受過槍傷,知道那是什麽感覺,而夏陽現在才18歲,還有……失蹤的這段時間,他到底在哪裏,他是有多絕望。


    “好吧,你我告訴你,但是你答應我,一定要堅持住,不能激動。”


    方銘浩的話讓夏天心裏一沉,甚至無法站穩,坐倒在了地上,然後才沉聲說道:“我沒有那麽脆弱,你說吧!”


    “夏陽手臂被打穿,肩上的子彈卡在了關節上……取出子彈很困難,一不小心有可能會讓他整條手臂都廢掉。”


    方銘浩把淩風告訴他的話一字不落的給夏天說著,方銘浩頓了一頓,接著一個大人物,說話竟然帶了哭腔,


    “淩風說,這還不是最嚴重的!”


    “什麽?你快說,陽兒到底還怎麽樣了?”


    夏天已經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問話的聲音已經變得很大,但是不會吵醒家人,因為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到門邊,看著坐在地上的夏天淚流滿麵。


    “夏陽受傷之後是從廢棄的下水道逃跑的,淩風他們找到他的時候,他不知道在下水道裏爬了多久,人已經昏迷不醒,身上爬滿了老鼠蟲子,全身不是被擦傷就是被咬傷,槍傷的地方還被螞蟥寄生蟲鑽了進去。”


    方銘浩似乎用盡了所有力氣才把話說完,然後夏天就聽到了一個人的哭聲,他聽出來事張芸,那個富可敵國的大人物都哭了。


    已經反應過來的夏天緊緊的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來,眼淚一直流個不停。


    “我兒子現在在哪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夏天又問道。


    “淩風說他們正在往當地的醫院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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