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義珍跑路後,祁同偉作為省廳一哥,一直擔任追逃小組組長。


    不過,這種情況,很少會有組長親自上陣的。


    但祁同偉就是如此的不走尋常路。


    在得到沙瑞金同意後,祁同偉找到程度,表示自己要去飛洲抓捕丁義珍,準備就帶他一個人過去。


    程度一聽,十分高興。去飛洲抓丁義珍,祁同偉帶自己,而且隻帶自己。這是妥妥的心腹待遇呀。二話沒說,同意了。


    程度原本不是追逃小組成員,但祁同偉作為省廳一哥、丁義珍追捕小組組長,可以很輕鬆地調人。於是,程度就這麽跟著祁同偉出發了。


    漢東一直沒有放棄對丁義珍的追捕,也一直在查找他的消息。


    “根據線報,丁義珍從漢東跑出來後,偷渡到飛洲,現在應該在某某國,這裏有不少夏人居住點。不過丁義珍要是警惕性高的話,應該會去到附近其他地區。”


    祁同偉將相關情況,告訴在飛機上的程度後,如此說道,“所以我們這次去的地方會比較多,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沒事,我跟著祁省,去哪裏都開心。”


    “……”祁同偉。這話好舔狗,都有些舍不得殺狗了。


    過了一會,祁同偉又說道,“丁義珍離奇跑路後,導致數十億的資產流失,給漢東帶來十分嚴重損失。對這種人民的罪人,必須緝捕歸來,依法嚴懲。”


    程度想了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沒有說。


    關於丁義珍從京州離奇跑路,有幾類傳聞,但都肯定,在漢東大佬間,有人通風報信。關鍵是,誰都有嫌疑,但都沒足夠證據。


    甚至程度都懷疑過祁同偉,隻是也沒證據。但程度覺得,是祁同偉的可能性比較大的。


    想到這裏,程度更興奮了,也明白,祁同偉為什麽要親自請纓來抓丁義珍了。


    這應該是準備弄死丁義珍,消滅相關線索。


    沒想到,程度這濃眉大眼的,還真猜得有些準。


    祁同偉等人不知道,在《人義》原著劇情世界裏,丁義珍去到飛洲,可是吃了不少苦。沒錢沒吃的,隻好做苦力,還大病一場。後來去礦區幹活,跟人起了爭執,被花斑虎趁機用大狙打了黑槍。


    不過,祁同偉重生歸來,把花斑虎提前幹掉了,趙瑞龍應該不會再派殺手去對付丁義珍了。所以這個時候的丁義珍,應該還是安全的。


    起碼不會被趙瑞龍滅口。


    不過,丁義珍在飛洲的日子,非常非常的不好過。他正在給夏人飯店洗碗。


    而且是近期給的第五家飯店洗碗。


    丁義珍到了飛洲這邊,很快遇到打劫的,於是,錢全沒了。不得已的丁義珍,隻好去找工作,關鍵是他什麽工作也不會做。最後隻能洗碗。


    但就算是洗碗,丁義珍也完全不會洗。不僅洗的慢,還經常容易打碎碗。


    正是這樣,總是這家飯店幹一段時間,就去另外一家飯店幹。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丁義珍在夏人區飯店出名了。大家都知道,最近這裏來了一個五十來歲的胖子,什麽都不會幹。看來是好吃懶做,在大夏欠了不少錢,跑路過來的。


    因為這個人自稱叫阿珍,所以大家都叫他沒用的阿珍(致敬古龍先生《三少爺的劍》)。


    誰也沒想到,曾經京州市的常委副市長、明區書記的丁義珍,來到飛洲後,會混得這麽慘。成了一名洗碗都被人嫌棄的人。


    專業有專攻呀。


    也是如此,丁義珍每天上班回去,一邊是全身骨頭痛,一邊是非常後悔。


    後悔了就開始寫日記。


    日記寫的是自己後悔。老後悔的那種。


    因為這段時間,過的很不如意,簡直生不如死。所以丁義珍的日記,都是真情實感。


    以至於丁義珍看了自己的日記,都感動得流淚。說到底,這是真情實感,所以,如果其他人看到,應該也會很有感觸的。


    無他,真情實感而已。


    這天,丁義珍躺在床上,繼續寫他的日記。宿舍另外一位飯店同事,突然對他說道,“阿珍,我發現你連洗碗都洗不好,這日子一眼望不到頭,不如趕緊換個工作吧。”


    丁義珍看著這個平素跟自己關係一般的同事,忍不住說道,“阿林,你看這樣子,洗碗都不會,換其他工作,誰要我呀。”


    說到這裏,丁義珍又後悔了。早知道,不跑路了。


    跑個屁,在京州不跑,最多抓進去,判個十幾年,在裏麵服刑,吃的比這裏好,住的比這裏好。在飛洲這裏,還不如坐牢。


    對不起來,現在在飛洲,實在是太慘了太難了想死了。


    丁義珍甚至想過一了百了,但最終放棄了,好死不如賴活著。高低也是一條命。


    這時阿林說道,“阿珍,我倒是知道,有個工資不錯的工作,隻是有些威脅,是去挖礦。


    “挖礦?”丁義珍馬上問道。


    “是的,挖礦,工資是正常洗碗的五倍左右,是你的八倍左右。”丁義珍因為不會洗碗,工資比其他洗碗工要低不少。就算如此,還經常被炒魷魚。


    丁義珍一聽,心思活絡起來。


    “工資這麽高,還真可以幹。隻是這天上沒有免費的午餐,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信息。”丁義珍隻是不會幹體力活,畢竟是做了這麽多年公職人員,並不傻,相反很聰明。


    於是又問阿林,為什麽挖礦工資這麽高,不合理。


    阿林看了一眼丁義珍說道,“阿珍,挖礦工資高,一是辛苦,另外比較危險。去到下麵挖礦,萬一礦塌了,就會很危險。所以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就是覺得阿珍你連洗碗工都做不好,提點你一下。”阿林再次解釋道。


    “這樣吧,阿林,讓我考慮考慮。”丁義珍先是感謝這位同事,但沒有答應。


    作為體製內多年成員,丁義珍肯定有一百顆七竅玲瓏陣。


    其後,丁義珍一有空,就偷偷打聽,詢問,得到不少反饋,基本情況跟阿林說的差不多。就挖礦,工資確實很高,也確實危險。


    看你怎麽想了。


    遲疑了一個星期後,在洗碗打臉兩個碗,被老板大罵一頓並開除後,丁義珍終於決定,媽的,拚了,老子挖礦去。


    等賺了錢,存了錢,直接跑去鷹醬,不在飛洲這邊做牛馬了。鷹醬才是自己這類潤人的天堂。(第一章被祁同偉修理的慘不忍睹的潤人,心中有一萬句媽媽比不知當講不當講。)


    洗碗真辛苦。


    也這個時候,祁同偉帶著程度,來到丁義珍所在的飛洲小國,來到這個夏人區。


    所謂夏人區,顧名思義,主要是大夏人居住的地方。還有一些是大夏人來到這裏居住,生的孩子後代,也在這裏居住、生活和工作。


    祁同偉跟程度,分開行動,拿著丁義珍的照片,問有沒有認識這個人。


    祁同偉問的第一個飯店,老板姓王,叫王福泉,一眼認出了祁同偉手裏的照片是誰。這不就是那個沒用的阿珍嗎。


    王福泉雖然之前對丁義珍不好,但祁同偉問起他時,他卻說不認識。實在是,這裏許多飯店老板,都覺得丁義珍之前應該也是一個老板,可能生意破產,跑了過來躲債的。


    有些同病相憐,擔心自己萬一以後做生意失敗,也可能這樣。於是說不認識。


    同時,程度鱷也是。程度都是拿著照片,一連問了好幾家,並跟當地許多老板解釋。


    “這個人姓丁,叫丁義珍。這是他的真名的,但在這裏,應該用的是假名。林老板,你見過這個人嗎?”程度重複著問。


    這位林老板,在非常仔細看著丁義珍的照片,很認真地表示,“不認識,沒印象。這一看就是大老板,怎麽可能來我們這裏。”


    “……”程度。


    碰麵後,一無所獲的程度對祁同偉說道,“祁省,這個丁義珍應該不在這裏,我們去另外一個地方吧。”


    “行吧。”祁同偉也無奈。來到飛洲,人生地不熟,這麽找人,挺難的。


    已經找了三個國家,耗費了一個星期。程度都有些崩潰了。


    但越是如此,程度越發覺得,祁同偉找丁義珍是不安好心。祁同偉作為省廳一哥來找人,本身就不正常,結果還隻帶了自己一個人。


    睡了一個晚上,祁同偉跟程度準備離開時,突然走來一位二十來歲的紅毛,對著祁同偉小聲說道,“給我一千鷹醬幣,我就告訴你們找的這個人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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