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伊就知道，這個問題一定不會被忽略。
既然是自己的問題，她並不想讓夜飛虎為難，正要開口說什麽，夜飛虎摟緊她，先一步道：“這裙子早前我說要送給她的，結果這丫頭還是和過去一樣，說什麽要自力更生不願意花我的錢，自己找人翻版做一件，這事連我都不知道。”
白伊真的沒有反應過來，這個不可一世的夜大總裁竟然會為了自己參合這種小事情！
他探了下手，似一臉無奈。
不過是簡簡單單幾句話，裏頭包含的信息可卻多了。
而在白伊看來，那是夜飛虎對她滿滿的疼愛，和獨家寵愛！
首先，這裙子夜飛虎原本要送給白伊的，但白伊沒要，至於這裙子後來送給誰了，不得而知，但如果是從夜飛虎手中送出去的，那麽，這裙子便是白伊不要，他才轉手送於人。
不要的東西給別人了，這個，比起直接要了還要風光，當然了，別人穿自己不要的嘛，這不一個巴掌打臉打得更恐怖嗎？
其次，原來這小丫頭不願意花虎爺的錢呢，這就和那種女人，那種倚靠男人的女人之類的徹底區分開來了，怪不得連夜飛虎這樣的人物也會鍾情於這種小丫頭，卻原來是人家真的這麽特別優秀的一麵，才會讓這樣一個成功的企業家也傾心。
相比之下，某個一路借著夜飛虎的勢力才混出來的大腕兒，品行上確實差了太多，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沒法兒比了。
誰高誰低，還有比較的餘地麽？
人夜飛虎簡簡單單幾句話，白伊身上這套廉價裙子頓時就生輝了起來，那不是廉價，而是一個善良純潔的女孩一顆高尚的心。
當然，也會有人在背後不屑，都成了人家的女朋友了，就不信她不花夜飛虎的錢，但，不屑歸不屑，至少這些記者們回去之後知道該怎麽寫了。
夜飛虎從台上下來之後，摟了白伊就往廣場外頭走去，安提開了車等候在他們。
兩人上了車，安提立即將車子開走，白伊連招呼都來不及和穆小晚打一聲，隻能給她打了通電話，告訴她自己和虎爺先一步離開了。
穆小晚自然不會阻攔，當然，她想要阻攔也攔不來，對方可是夜飛虎，攔他，想死麽？
不過，剛才那邊的問話，她在後頭也聽到了些，對夜飛虎的好印象頓時空前高漲了起來。
有這麽強悍的男人在身邊，伊伊真的一點都不會吃虧，這男人雖然有時候會欺負伊伊，但她算是看出來了，在他的觀念裏，欺負可以，但，欺負伊伊的那個人隻能是他。
要是其他人不自量力想要在伊伊身上占便宜，那無疑是自尋死路。
一轉身看到李冰瑤臉上的錯愕和蒼白時，她就更加篤定了這一點。
白伊被夜飛虎帶上車，還是忍不住往後方看了好一會，直到夜飛虎將她的小臉掰了回來，她才直視起身邊的男人。
“為什麽撒謊？”那件什麽裙子，他什麽時候說過要送給她？這種小事情他從來不會放在心上，也不會注意到。
這男人有多忙，她心裏清楚得很。
可現在這樣一說，李冰瑤……好吧，她不應該去同情人家，但，這真的是無妄之災。
“你說為什麽？”夜飛虎挑了挑眉，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
白伊說不好現在心裏是什麽滋味，說竊喜嘛，有點，畢竟，這男人是為了自己才撒的慌，但心裏還是有點不安，別人對不起她她可以反擊，要是人家啥都沒做，她主動攻擊就不好了。
夜飛虎的攻擊，在現在的她心裏，自然算是她的。
不過這事兒已經發生了，再想也沒什麽意義，現在不管她做什麽，也挽不回李冰瑤的麵子，所以不想了，省得庸人自擾。
反正她也看李冰瑤不順眼，就這樣吧。
“我們現在去哪？”她隨意翻了下包包，看到裏頭的護照，忽然想起什麽，不安道：“裏奧說等會還有活動，我都走了，怎麽參加？”
“參加這些勞什子活動，有陪我重要？”他垂眸，眼底閃過一抹危險。
“沒有，你最重要。”可她護照都帶了，需要用到護照的活動，說不定是抽獎出境遊之類的。
真是的，出境遊很貴的，白白錯過這麽好的機會，這個霸道的家夥，自己不在意那些錢就算了，她可是在意得很。
忽然，車子停了下來。
夜飛虎和白伊一起往前方望去，隻見另一輛車子在他們前麵停下，車門打開，李冰瑤從後座步下，正在向他們走來。
“夜總，他們別車，我隻能暫時停下。”前頭的安提解釋道。
夜飛虎不說話，看著走到車門邊，正在敲車窗的李冰瑤。
她敲了好一會，他才將車門打開，卻沒有下車，隻是安然坐在後座上，抬起眉角看著她：“我趕時間。”
“為什麽這樣對我？”李冰瑤咬著唇，眼底閃著淚花，但還是倔強地不讓眼淚留下來：“我已經知錯，已經不和她爭了，我放手了，飛虎，我真的放手了！我隻想要回過去那些平靜的生活，為什麽你還要一次次傷害我？”
夜飛虎不說話，正要將車門關上，李冰瑤的手卻落在車門上，死死盯著他沒有任何表情的臉。
她真的不信，不信他會變成這樣，對自己一點情義都沒有。
她已經想要做回過去那個自己了，現在的他為什麽還要這樣？不把她逼上思路，他就不甘心麽？
“飛虎……”他還是不理會，李冰瑤的眼淚躺了下來：“我的爸媽……”
“不是每一次犯了錯，都可以隨隨便便幾句話能蓋過去。”既然她提起她的爸爸媽媽，可那都是過去了，他不妨對她好點，將話跟她說清楚：“你找過白媽媽是不是？你想要她和你聯手對付伊伊？”
李冰瑤臉上表情一滯，頓時有點目瞪口呆。
她抖著唇，聲音很輕很輕地道：“我……不是把照片給你了嗎？飛虎，我事先連照片都給你了，你怎麽可以這樣懷疑我？”
含淚的目光落在坐在一旁的白伊身上，她啞聲道：“是你，是不是？你究竟在他麵前說了什麽話汙蔑我？”
看著夜飛虎，她哭著道：“我買了那個女孩手裏的照片，不過是不想事情鬧大，我連照片都給你了，飛虎，為什麽你居然要懷疑我？”
...
“在事發之前將照片給我，算是買了個人情，自己就可以推卸得一幹二淨？”夜飛虎挑了挑眉，眼底終於淌過點點不一樣的情愫。
但，沒有憐惜，卻隻是不屑。
他抿著唇，話語薄涼：“我不想查下去，是不想給你難堪，我原諒你一次，但你似乎不知道什麽叫適可而止。”
“飛虎……”
“我趕時間。”他淡漠道。
“飛虎，我錯了，我……我真的錯了。”李冰瑤就差沒給他下跪認錯了。
夜飛虎不是她可以耍弄的對象，一直都不是，她早就知道的，如果不是因為忽然出現一個白伊，她根本不會做那麽多荒唐的事情。
“聽說那夜你在鬧肚子的時候，給外頭打了個電話。”夜飛虎眼底已經恢複了一貫的冷漠，修長的食指微微動了下。
李冰瑤這下徹底不敢再多說了，知道他不耐煩，她連在他麵前哭泣流淚都不敢了。
眼淚止了，她深吸一口氣，以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淚痕，輕聲道：“我以後都不會再和她爭了，我會好好做我自己的事業，好好過自己的生活。飛虎，請你看在我的爸爸媽媽的份上，對我手下留情，我會改，真的會改了。”
“看你表現。”
車門“砰”的一聲被關上，車子就這樣在李冰瑤眼底滑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大街的盡頭。
她沉默，一個人站在街邊，就連曼妮也隻敢遠遠看著，不敢隨意靠近。
就這麽站了好一會，直到似乎已經有人認出自己在向這邊靠來，她才轉身往車子走去。
……車子重新開回到車道上後，夜飛虎沒有再說半句話，隻是靠在椅背上，閉上眼安靜休息。
白伊偶爾看他兩眼，他臉上一直沒有任何表情，似乎也不怎麽願意說話，所以，她也不敢隨意開口。
其實，夜飛虎對李冰瑤是有感情的，或許應該說，他對冰瑤的爸爸媽媽真的有感情。
或許是真的曾經好過，也或許是純粹隻是內疚，但，始終是有一份情。
她心裏很清楚，如果不到迫不得已，他不會對李冰瑤出手。
剛才李冰瑤向他認錯的時候，他食指又動了，這是他煩躁的表情，又想抽煙了吧？
如果李冰瑤自己不作死，她這輩子真的會很幸運，因為，有夜飛虎這樣的大靠山永遠做她的後盾。
命就是這麽好，有個全心全意為她的姐姐，可惜，她還是作死了。
不過，她有這個姐姐，永遠就是她的免死金牌，夜飛虎說了，以後看她表現，以後，隻要她別再做那些沒意義的事情，夜飛虎不會虧待她。
為什麽心裏總有一份說不出的沉悶？是為李冰瑤這輩子永遠會有的得意，還是為著夜飛虎對冰瑤的爸爸媽媽過去那份她看不透的情？
他曾經愛過冰瑤的爸爸媽媽嗎？
這個問題，白伊沒有答案，唯一知道的是，冰瑤的爸爸媽媽曾經一定是很愛很愛他，否則，她也不會為了這個男人連命都不要了。
活著的永遠比不過死去的，所以說，這輩子不管將來怎麽樣，自己在夜飛虎心裏也永遠不可能比得過冰瑤的爸爸媽媽麽？
知道不應該比較，隻是，還是會忍不住。
心裏酸酸了，似乎從認識到現在，他們經常在一起，但，心靈上的互動卻少得可憐，這男人從來沒有跟她說過半句喜歡的話，是不是……
本來心情還是好好的，因為李冰瑤這事，頓時就沉鬱了起來。
人家就算犯了錯，以後隻要乖乖的，還可以一輩子得他眷顧，她呢？要是有一天她也犯了錯，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麽？
白伊的鬱悶，一直持續到車子開進某座宏偉的建築物。
無意間看到前頭的建築，白伊差點被自己看到的東西嚇得驚呼出聲。
他們……來機場做什麽？夜飛虎幹嘛帶她來機場？今天才十號，他不是說了十三號才走嗎？
如果她沒記錯，他甚至答應過李冰瑤，十三號和她一起回華港……
“做什麽一副嚇壞掉的模樣？”在停車庫出來，夜飛虎牽上她有幾分涼意的小手，終於在沉鬱了好一會之後，勾起了純。
“我……我們來機場做什麽？”白伊是真的被嚇到了，來機場……太神奇了。
“出去玩玩，你不喜歡？”看到安提將行李拿好，夜飛虎便牽了她往候機樓走去。
出去玩，聽起來似乎挺不錯，但問題是，她的事情還沒有做完，她的行李也完全沒有收拾過……
回頭看了眼安提拿著的那兩隻行李箱，一看就知道一隻是夜飛虎的，另一隻是安提自己的，他們倒好，自己的行李收拾得妥妥當當，她卻什麽都沒有。
這個驚喜，還真是太驚喜了。
“裏奧要我拿護照，也是你的意思麽？”白伊已經說不出自己這一刻心裏究竟是什麽滋味，原來，他都準備好了。“你的工作呢？不要了嗎？”
“帶著筆記本。”他笑得雲淡風輕。
白伊卻鬱悶了，他就知道自己帶上筆記本，她呢？她還有事情沒做呢！
“夜總，不能這樣。”說走就走，太可怕了，他有瘋狂的基因，但，她沒有這麽浪漫的細胞。
太可怕了，她還要上學，還沒請好假……
“寶寶！”在候機樓裏看到向他們走來的人，這個驚嚇，更加嚴重：“你……”
“我給你把行李帶過來了，夠朋友了吧？”穆小晚將行李箱拉到她麵前，笑著說：“筆記本也帶來了，還有你平時用習慣的小東西。”
她把食指放在唇邊，笑得神秘兮兮：“出門的時候沒發現吧，笨女人！”
白伊咬著唇，激動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居然連穆小晚都知道，這家夥，獨獨將她一個人瞞過了！
東西收拾得這麽完整，這次出門，途中不會再回來，會直接去華港了嗎？
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怎麽事情忽然就變成這樣了？
既然是自己的問題，她並不想讓夜飛虎為難，正要開口說什麽，夜飛虎摟緊她，先一步道：“這裙子早前我說要送給她的，結果這丫頭還是和過去一樣，說什麽要自力更生不願意花我的錢，自己找人翻版做一件，這事連我都不知道。”
白伊真的沒有反應過來，這個不可一世的夜大總裁竟然會為了自己參合這種小事情！
他探了下手，似一臉無奈。
不過是簡簡單單幾句話，裏頭包含的信息可卻多了。
而在白伊看來，那是夜飛虎對她滿滿的疼愛，和獨家寵愛！
首先，這裙子夜飛虎原本要送給白伊的，但白伊沒要，至於這裙子後來送給誰了，不得而知，但如果是從夜飛虎手中送出去的，那麽，這裙子便是白伊不要，他才轉手送於人。
不要的東西給別人了，這個，比起直接要了還要風光，當然了，別人穿自己不要的嘛，這不一個巴掌打臉打得更恐怖嗎？
其次，原來這小丫頭不願意花虎爺的錢呢，這就和那種女人，那種倚靠男人的女人之類的徹底區分開來了，怪不得連夜飛虎這樣的人物也會鍾情於這種小丫頭，卻原來是人家真的這麽特別優秀的一麵，才會讓這樣一個成功的企業家也傾心。
相比之下，某個一路借著夜飛虎的勢力才混出來的大腕兒，品行上確實差了太多，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沒法兒比了。
誰高誰低，還有比較的餘地麽？
人夜飛虎簡簡單單幾句話，白伊身上這套廉價裙子頓時就生輝了起來，那不是廉價，而是一個善良純潔的女孩一顆高尚的心。
當然，也會有人在背後不屑，都成了人家的女朋友了，就不信她不花夜飛虎的錢，但，不屑歸不屑，至少這些記者們回去之後知道該怎麽寫了。
夜飛虎從台上下來之後，摟了白伊就往廣場外頭走去，安提開了車等候在他們。
兩人上了車，安提立即將車子開走，白伊連招呼都來不及和穆小晚打一聲，隻能給她打了通電話，告訴她自己和虎爺先一步離開了。
穆小晚自然不會阻攔，當然，她想要阻攔也攔不來，對方可是夜飛虎，攔他，想死麽？
不過，剛才那邊的問話，她在後頭也聽到了些，對夜飛虎的好印象頓時空前高漲了起來。
有這麽強悍的男人在身邊，伊伊真的一點都不會吃虧，這男人雖然有時候會欺負伊伊，但她算是看出來了，在他的觀念裏，欺負可以，但，欺負伊伊的那個人隻能是他。
要是其他人不自量力想要在伊伊身上占便宜，那無疑是自尋死路。
一轉身看到李冰瑤臉上的錯愕和蒼白時，她就更加篤定了這一點。
白伊被夜飛虎帶上車，還是忍不住往後方看了好一會，直到夜飛虎將她的小臉掰了回來，她才直視起身邊的男人。
“為什麽撒謊？”那件什麽裙子，他什麽時候說過要送給她？這種小事情他從來不會放在心上，也不會注意到。
這男人有多忙，她心裏清楚得很。
可現在這樣一說，李冰瑤……好吧，她不應該去同情人家，但，這真的是無妄之災。
“你說為什麽？”夜飛虎挑了挑眉，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
白伊說不好現在心裏是什麽滋味，說竊喜嘛，有點，畢竟，這男人是為了自己才撒的慌，但心裏還是有點不安，別人對不起她她可以反擊，要是人家啥都沒做，她主動攻擊就不好了。
夜飛虎的攻擊，在現在的她心裏，自然算是她的。
不過這事兒已經發生了，再想也沒什麽意義，現在不管她做什麽，也挽不回李冰瑤的麵子，所以不想了，省得庸人自擾。
反正她也看李冰瑤不順眼，就這樣吧。
“我們現在去哪？”她隨意翻了下包包，看到裏頭的護照，忽然想起什麽，不安道：“裏奧說等會還有活動，我都走了，怎麽參加？”
“參加這些勞什子活動，有陪我重要？”他垂眸，眼底閃過一抹危險。
“沒有，你最重要。”可她護照都帶了，需要用到護照的活動，說不定是抽獎出境遊之類的。
真是的，出境遊很貴的，白白錯過這麽好的機會，這個霸道的家夥，自己不在意那些錢就算了，她可是在意得很。
忽然，車子停了下來。
夜飛虎和白伊一起往前方望去，隻見另一輛車子在他們前麵停下，車門打開，李冰瑤從後座步下，正在向他們走來。
“夜總，他們別車，我隻能暫時停下。”前頭的安提解釋道。
夜飛虎不說話，看著走到車門邊，正在敲車窗的李冰瑤。
她敲了好一會，他才將車門打開，卻沒有下車，隻是安然坐在後座上，抬起眉角看著她：“我趕時間。”
“為什麽這樣對我？”李冰瑤咬著唇，眼底閃著淚花，但還是倔強地不讓眼淚留下來：“我已經知錯，已經不和她爭了，我放手了，飛虎，我真的放手了！我隻想要回過去那些平靜的生活，為什麽你還要一次次傷害我？”
夜飛虎不說話，正要將車門關上，李冰瑤的手卻落在車門上，死死盯著他沒有任何表情的臉。
她真的不信，不信他會變成這樣，對自己一點情義都沒有。
她已經想要做回過去那個自己了，現在的他為什麽還要這樣？不把她逼上思路，他就不甘心麽？
“飛虎……”他還是不理會，李冰瑤的眼淚躺了下來：“我的爸媽……”
“不是每一次犯了錯，都可以隨隨便便幾句話能蓋過去。”既然她提起她的爸爸媽媽，可那都是過去了，他不妨對她好點，將話跟她說清楚：“你找過白媽媽是不是？你想要她和你聯手對付伊伊？”
李冰瑤臉上表情一滯，頓時有點目瞪口呆。
她抖著唇，聲音很輕很輕地道：“我……不是把照片給你了嗎？飛虎，我事先連照片都給你了，你怎麽可以這樣懷疑我？”
含淚的目光落在坐在一旁的白伊身上，她啞聲道：“是你，是不是？你究竟在他麵前說了什麽話汙蔑我？”
看著夜飛虎，她哭著道：“我買了那個女孩手裏的照片，不過是不想事情鬧大，我連照片都給你了，飛虎，為什麽你居然要懷疑我？”
...
“在事發之前將照片給我，算是買了個人情，自己就可以推卸得一幹二淨？”夜飛虎挑了挑眉，眼底終於淌過點點不一樣的情愫。
但，沒有憐惜，卻隻是不屑。
他抿著唇，話語薄涼：“我不想查下去，是不想給你難堪，我原諒你一次，但你似乎不知道什麽叫適可而止。”
“飛虎……”
“我趕時間。”他淡漠道。
“飛虎，我錯了，我……我真的錯了。”李冰瑤就差沒給他下跪認錯了。
夜飛虎不是她可以耍弄的對象，一直都不是，她早就知道的，如果不是因為忽然出現一個白伊，她根本不會做那麽多荒唐的事情。
“聽說那夜你在鬧肚子的時候，給外頭打了個電話。”夜飛虎眼底已經恢複了一貫的冷漠，修長的食指微微動了下。
李冰瑤這下徹底不敢再多說了，知道他不耐煩，她連在他麵前哭泣流淚都不敢了。
眼淚止了，她深吸一口氣，以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淚痕，輕聲道：“我以後都不會再和她爭了，我會好好做我自己的事業，好好過自己的生活。飛虎，請你看在我的爸爸媽媽的份上，對我手下留情，我會改，真的會改了。”
“看你表現。”
車門“砰”的一聲被關上，車子就這樣在李冰瑤眼底滑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大街的盡頭。
她沉默，一個人站在街邊，就連曼妮也隻敢遠遠看著，不敢隨意靠近。
就這麽站了好一會，直到似乎已經有人認出自己在向這邊靠來，她才轉身往車子走去。
……車子重新開回到車道上後，夜飛虎沒有再說半句話，隻是靠在椅背上，閉上眼安靜休息。
白伊偶爾看他兩眼，他臉上一直沒有任何表情，似乎也不怎麽願意說話，所以，她也不敢隨意開口。
其實，夜飛虎對李冰瑤是有感情的，或許應該說，他對冰瑤的爸爸媽媽真的有感情。
或許是真的曾經好過，也或許是純粹隻是內疚，但，始終是有一份情。
她心裏很清楚，如果不到迫不得已，他不會對李冰瑤出手。
剛才李冰瑤向他認錯的時候，他食指又動了，這是他煩躁的表情，又想抽煙了吧？
如果李冰瑤自己不作死，她這輩子真的會很幸運，因為，有夜飛虎這樣的大靠山永遠做她的後盾。
命就是這麽好，有個全心全意為她的姐姐，可惜，她還是作死了。
不過，她有這個姐姐，永遠就是她的免死金牌，夜飛虎說了，以後看她表現，以後，隻要她別再做那些沒意義的事情，夜飛虎不會虧待她。
為什麽心裏總有一份說不出的沉悶？是為李冰瑤這輩子永遠會有的得意，還是為著夜飛虎對冰瑤的爸爸媽媽過去那份她看不透的情？
他曾經愛過冰瑤的爸爸媽媽嗎？
這個問題，白伊沒有答案，唯一知道的是，冰瑤的爸爸媽媽曾經一定是很愛很愛他，否則，她也不會為了這個男人連命都不要了。
活著的永遠比不過死去的，所以說，這輩子不管將來怎麽樣，自己在夜飛虎心裏也永遠不可能比得過冰瑤的爸爸媽媽麽？
知道不應該比較，隻是，還是會忍不住。
心裏酸酸了，似乎從認識到現在，他們經常在一起，但，心靈上的互動卻少得可憐，這男人從來沒有跟她說過半句喜歡的話，是不是……
本來心情還是好好的，因為李冰瑤這事，頓時就沉鬱了起來。
人家就算犯了錯，以後隻要乖乖的，還可以一輩子得他眷顧，她呢？要是有一天她也犯了錯，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麽？
白伊的鬱悶，一直持續到車子開進某座宏偉的建築物。
無意間看到前頭的建築，白伊差點被自己看到的東西嚇得驚呼出聲。
他們……來機場做什麽？夜飛虎幹嘛帶她來機場？今天才十號，他不是說了十三號才走嗎？
如果她沒記錯，他甚至答應過李冰瑤，十三號和她一起回華港……
“做什麽一副嚇壞掉的模樣？”在停車庫出來，夜飛虎牽上她有幾分涼意的小手，終於在沉鬱了好一會之後，勾起了純。
“我……我們來機場做什麽？”白伊是真的被嚇到了，來機場……太神奇了。
“出去玩玩，你不喜歡？”看到安提將行李拿好，夜飛虎便牽了她往候機樓走去。
出去玩，聽起來似乎挺不錯，但問題是，她的事情還沒有做完，她的行李也完全沒有收拾過……
回頭看了眼安提拿著的那兩隻行李箱，一看就知道一隻是夜飛虎的，另一隻是安提自己的，他們倒好，自己的行李收拾得妥妥當當，她卻什麽都沒有。
這個驚喜，還真是太驚喜了。
“裏奧要我拿護照，也是你的意思麽？”白伊已經說不出自己這一刻心裏究竟是什麽滋味，原來，他都準備好了。“你的工作呢？不要了嗎？”
“帶著筆記本。”他笑得雲淡風輕。
白伊卻鬱悶了，他就知道自己帶上筆記本，她呢？她還有事情沒做呢！
“夜總，不能這樣。”說走就走，太可怕了，他有瘋狂的基因，但，她沒有這麽浪漫的細胞。
太可怕了，她還要上學，還沒請好假……
“寶寶！”在候機樓裏看到向他們走來的人，這個驚嚇，更加嚴重：“你……”
“我給你把行李帶過來了，夠朋友了吧？”穆小晚將行李箱拉到她麵前，笑著說：“筆記本也帶來了，還有你平時用習慣的小東西。”
她把食指放在唇邊，笑得神秘兮兮：“出門的時候沒發現吧，笨女人！”
白伊咬著唇，激動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居然連穆小晚都知道，這家夥，獨獨將她一個人瞞過了！
東西收拾得這麽完整，這次出門，途中不會再回來，會直接去華港了嗎？
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怎麽事情忽然就變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