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槐村更熱鬧了。


    我們是主場,大家都不急。


    雖然都貴爵和錢華英的事吧,但錢大定和徐茉茶出手了。


    錢大定出什麽手?叫人去錢大堂家看。


    按說,錢永堂名字要避開錢大堂,後來就這麽定了。


    都貴爵被斬,血止不住,心慌。


    幾個混混愣是幫他,其實,水碓鄉和徐家鬧的,他們有從古槐村鬧一波的念頭。隻是,徐小姐來的快,她都不怕嗎?


    一群哭著出來。


    李琴、一些媳婦勸,尋死覓活做什麽?世上總有一個公道。


    婦人亂七八糟,滾到錢大定跟前跪下:“二伯,我丟了錢家的臉,我死。但新晨、新宇還小,求大伯看顧一些。”


    啪!


    徐茉茶擠過去,給她一巴掌。


    一手抱著弟弟,紅豆趕緊給小姐擦手。


    錢華英現在真夠亂七八糟的,別說頭發亂衣服破,身上好些傷與血。


    都不知道錢大堂家咋整的。


    一群兄弟、又拉著兩個少年,看都貴爵已經被斬了。


    徐茉茶看一眼,喝錢華英:“丟臉,為何早不去死?你死了,你兒子就光榮了?這麽能鬧,為何不鬧得都家雞犬不寧?死,算什麽?”


    錢華英木的,我該死。


    徐茉茶哼:“藥醫不死病佛度有緣人。我外公欠你了,憑什麽給你看顧兒子?你一跪很值錢似得。”


    李琴這會兒很靈性,雖然不願錢華英去幫她女兒,但聽莉莉的,錢華英也真的可憐:“是個什麽情況,和莉莉說清楚,做個明白鬼,到閻王爺那兒也好判。公公婆婆年紀也大了,咋給你看兒子?你腦子還清楚嗎?”


    錢華英清楚,她嫁到都家前李琴就嫁到錢家了:“莉莉還是個姑娘。我不能連累大家,嗚嗚嗚。”


    聲音啞的,還真是難聽。


    不少人同情。華英、或比起秀英就是強一些。


    李琴也不怕髒,摟著華英安慰:“莉莉雖然是姑娘,但有本事,既然好心幫你,也是不想叫外公傷心、四外公操心,你又忍心叫莉莉白費心?”


    錢華英哭:“莉莉好,你不知道水碓鄉將她說的多難聽。”


    李琴、幾個媳婦給華英收拾收拾,叫她看都貴爵。


    徐茉茶心想,有兩個兒子,華英心裏還活絡,要不然是真死了。


    這種女人,真的很難活。


    除非一些不要臉,那,別人也不能拿刀子砍死她。


    女人,不能不要臉,但不能太要臉,多為自己活。


    錢華英看清,不知道什麽心情。


    幾個小的叫喚:“莉莉就是一刀。水碓鄉,敢來這兒說莉莉不是?敢到徐家村放個屁?”


    李琴勸:“大家都知道不是你的錯,你命苦,但你得說,我們去求縣尊給你判,你這受個委屈,但真的為新晨、新宇好。”


    徐茉茶退開一些。


    因為抱著徐小公子,大家主動護著這一圈。


    徐茉茶指著兩個:“叫兩個小子過來。”


    古槐村的兄弟,將兩個小子押過來。


    確實挺羞恥,和都貴爵一點不像。


    不是都貴爵像老流乂氓,其實,這兩個小子長得不賴,錢華英長得就不差。


    新晨十三歲,新宇十歲,黑瘦像要飯的,害怕,隻有一股倔強。


    徐茉茶:“跪下。”


    一群叫,跪,趕緊跪著求莉莉幫忙。


    兩個小子跪著就給徐小姐磕頭。


    徐茉茶無語,亂說啥。其實,也奇怪。大家怪錢華英,對男子,都有詭異的寬容。


    徐茉茶抬腳踢踢兩個:“聽我的。”


    行,兩個很乖了,至少目前看,像錢華英。


    徐茉茶問:“知道爹是誰嗎?親爹。”


    兩個小子看她,雖然羞憤,對著徐小公子純淨的眼睛,點頭。


    徐茉茶問:“知道娘是誰嗎?親娘。”


    這沒問題。


    徐茉茶問:“有沒有恨過?怨過?以後會不會瞧不起你娘?”


    其他人都安靜。算是明白了。


    莉莉既然來,哪裏還用求?這是幫錢家,幫錢華英。


    都新晨、被徐小公子嚴肅的看著,隻得點頭:“有、有恨過,但我知道,娘不容易,都是、那畜生!”


    都新宇小一點,跟著哥:“娘一直護著我,我不恨娘。”


    徐茉茶:“你娘要說出當年的事,你們對著古槐村的老槐樹發誓,敢做不孝子,下十八層地獄。”


    兩個小子有點方。


    其他人都思考。錢秀英不管怎樣,兒子要孝。


    大家都讓開。


    兄弟倆磕頭:“一定會孝順娘,孝順表姐。”


    徐茉茶就是他們表姐。還算比較親。


    徐茉茶指著兩個小夥:“去聽你娘說,當年是什麽情況,你們是男人,該麵對了。”


    兄弟倆爬到娘跟前哭:“娘不要死,莉莉姐幫我們,過去會過去的。”


    讓女人對著親兒子說,是非常丟臉的。


    但錢華英還有臉嗎?大不了換個時間去死,希望以後兒子能抬起頭。


    比起不明不白,以後至少是明白的。


    都貴爵還在那兒撲騰,暫時不理。


    錢華英閉上眼,視死如歸:“我不知道誰起的頭,我晚上在家,都貴爵沒在,那人跑了,我就沒臉活了。但我也不想死了落個難聽的名聲,拖了沒一個月,就有了新晨。都貴爵高興了兩年。”


    有人突然說:“華英那時候二十出頭,模樣好看。”


    錢華英發抖:“我不知道都貴爵知不知道,後來裝的太明顯,他不和我裝了。親自把那人找來,兩人乂強乂我。後來有了新宇。”


    大哭。女人的痛,沒人會理解。


    回娘家當然也不敢說。過得不好,回娘家都少。


    徐茉茶覺得,都貴爵以為兩人一塊,生的兒子會像他?


    或者來個同母異父雙胞胎?


    新宇也爭氣,像親爹。


    錢華英沒資格哭:“沒兩年,那人被蛇咬死,一點家當都被都貴爵占了,也賭光了。”


    這和留子去母有點像啊,借雞生蛋,蛋有了就把雞殺了,家產也占了。


    錢華英說:“大家大約也知道,總之說的人少了,但都貴爵變本加厲。還說我賣一次是賣兩次也是賣。”不哭,“兩個兒子不是他的,佘植的家產也被他占了,所以,我死,也不想叫他打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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