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永豐抱著,你以後是二伯親兒子。


    錢岩嗷嗷,我這小臉也是豁出去了。


    錢永豐親一口,大家給你補回來。


    錢永興就更幹脆了,端一碗雞血來潑兩個瓶:“辟邪消災啊。”


    剩一點潑到錢進喜頭上,這爹太丟臉了,都不為他考慮麽?


    當爹的但凡為兒子考慮一點,都不會這麽做。


    幾人趕緊將永興拉走,大人起哄了。


    “魏家那麽毒,也不知道什麽邪祟,這雞血夠不夠?快來點狗血。”


    狗血來了!嘩將兩瓶都倒滿了,剩一點潑到魏家的頭上。


    劉芳出氣了。又氣,一群沒用的東西,還得我外孫女出主意。


    魏家砸我徐家大院的門,一點賠償沒有,今兒還弄來錢進喜,這是多大的仇?我要他景泰藍能當飯吃嗎?


    錢進福、錢永堂、徐家良、一句場麵話不想說。


    砸我家大門還有什麽場麵?


    或者說,搶我家女婿,不說這我們也算、與越王不可能尿一個壺裏。


    半大小子更奔放:“魏家就是厲害,尿壺這麽好看。”


    來兩個教訓錢進喜:“在薑家很有見識嗎?把人家狗盆當飯碗,把人家尿壺當寶貝,把人家洗腳水當參湯。”


    說官話的說方言混雜:“有錢人戲耍我們,盡是套路。”


    一群將錢進喜拖走,回來了認錯了就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這是認錯嗎?還刷存在感?錢家需要他?


    沒錢進喜,劉芳覺得呼吸都順暢了,今兒魏家還搞啥?


    魏家其實有那麽點怕,公子被打殘,夏侯公子都不能給他撐腰,也就仗著今兒喜事。


    喜事好啊,一塊圍觀魏家,那話本大家看了嗎?


    魏家潑的狗血,需要更衣,錢家請他了嗎?


    哦,這又有不請自來。


    看樣子是讀過書,就像錢進喜,後來又做事,做什麽事大家就不知道了。


    恭喜恭喜。


    錢永堂沒那麽熱情:“你們路過?討碗水喝?”


    對方也三十來歲,比錢永堂大點,老油條一點:“不是、令妹成親?”


    錢永堂:“你是甘家來的?迎親要到了?”


    要不然你一副戲精的樣子,知道人家喜事,還不滾一邊去?


    老油條就是戲精:“錢進喜呢?我與他舊識,相交莫逆。一直想來拜訪,竟然這麽巧,哈哈。”


    錢永堂點頭,與四叔果然一類人。


    劉芳氣的,掄著黃楊木拐杖要揍人。


    一群人趕緊拉住,那迎親是真快到了。


    老太太拉去打扮。


    不管老油條多戲精,錢家還是要準備,攔大門啥的。


    就是幾個戲精,在古槐村還能鬧起來?給他臉。


    戲精使勁要撲騰,被一群,拖到與魏家一塊,本來就一塊的。


    大家忙亂一通,外邊喇叭鑼鼓鐃鈸,氣氛一時到高乂潮。


    再簡陋的婚禮,喇叭得有一對,好點就配鑼鼓,再好、就是一班,熱熱鬧鬧。


    外邊放鞭炮,錢家攔大門。


    錢家姑娘不是你想娶就能娶,這沒喇叭鑼鼓什麽事。


    所以,錢家和甘家的鬧,喇叭鑼鼓鐃鈸在一邊湊熱鬧,吹的更響敲的帶勁兒叮裏咣咣,還有一群狗汪汪。


    甘家,都是含蓄人,你確定?雖然姚甘氏沒來,這耍個賴,一齊將大門擠開。


    嗷!一片起哄!


    來來,來的都是客,茶已經準備好,坐下歇歇。


    喇叭鑼鼓坐下,還有一番熱鬧,喜事,就是要普天同慶。


    還沒來的、或遠道的客人,這會兒都該到了。


    迎親都來了,你來晚了、幹啥?


    喲,這李家、李趙氏和趙十三來幹嘛?


    還要臉嗎?


    都是搶戲的,那老油條等喇叭鑼鼓停了,正好這會兒人最多,又當著甘家的麵。


    甘二公子是秀才,有些比較體麵的客人,錢進福、徐家良、單獨陪去了。


    這兒,也有錢永堂、錢進祿,反正不體麵更亂哄哄。


    戲精擺好姿勢:“這迎親,怎麽也沒見錢進喜?”


    錢永浩出來,心裏直打鼓,也不知道這戲能不能演好,不過,和爹出去見了世麵,我得穩住。


    孝櫸、芸豆、村裏一群小子呢,永浩不是單打獨鬥單槍匹馬。


    其他人瞧著,錢永浩雖然小點,但二房長子,也是夠資格。


    戲精……


    錢永浩挺幹脆,我沒那麽多戲:“你和我四叔相交莫逆?”


    戲精點頭:“我們幾個,無話不談。”


    錢永浩靜靜的聽他吹,是怎麽好怎麽感情深。


    錢永堂在一邊,看他裝嗶看他被雷劈我這老實人都懶得提醒。


    其他大概看出點的,幹嘛提醒?這喜事,就得來點歡快的,這還不花銀子。


    一片看戲,甘家、多少也知道點,反正甘家娶錢家嫁,其他人也看戲。


    錢永浩特幹脆,拿出借條:“你來還銀子的?”


    戲精懵嗶,我劇本裏沒這個。


    錢永浩,我們拿的不是一劇本,我姐劇本是這樣的:“三年前你借我四叔六十兩銀子,到現在還沒還,我四叔也是看感情深,一直沒好意思開口。”


    對啊,大家點頭。


    錢永浩、照著劇本來:“今天我四叔也悔過了,這銀子也該討了,大家都知道,我二姐成親,四叔啥都沒送,這叔以後還怎麽當?拿著借條也不能送侄女吧?好在你們感情深,惦記著今兒來還銀子,我四叔麵子也算保住了。”


    其他人咂摸著,精彩,不急著喝彩。


    來迎親的,沒說今兒有這一出啊,錢家真是發達,有人上門演戲。


    有知道的,給不知道的,說魏家景泰藍尿壺的事。


    直教人目瞪口呆,狠!


    據說豪門,漱口的茶不是吃的,鋪地的布不是穿的。


    錢永浩給自己加油,我不念數字,這台詞還背好:“三年前六十兩銀子,你今天還一百兩,我也不問你另討賀禮,雖然你說著我四叔的侄女就是你侄女。你這當叔的,也不能太給侄女不長臉。”


    是啊是啊,有人回過神,附和。


    “討賀禮是不行,但你來,空著手也不要臉了。”


    “難道嘴上說說,說你個魏家女婿?”


    “欠一百兩銀子不還,和魏家很像的。”


    “這回直接還銀子,沒有借銀子還尿壺的,你們還是不是相交莫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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