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一個姑娘。


    徐茉茶坐在裏邊,窗不僅有珠簾且配窗紗,從裏邊看出去清楚。


    這天兒不錯,不用燈,長長的鋪子光線足,裏邊還是暗點。


    習慣了還好,看外邊也就清清楚楚了。


    姑娘十二三歲,豆蔻梢頭二月初的樣子。


    徐茉茶詭異的想到俏丫鬟,鑒定完畢,和我家丫鬟差不多。


    我家丫鬟長得俏還能幹。


    這姑娘,穿著紗裙,這個扭捏啊。


    錢玉仙看著就皺眉了。不用說,水碓鄉說的那個。


    咱也不是和整個水碓鄉為敵,這嚴格來說也不是水碓鄉的,單純的。


    看的人都尷尬了。扭捏扭捏看不上小鋪子?


    你進了小鋪子看不上,你爹娘生的嫌投胎?有本事你去投個好胎。


    錢新宇也不願伺候了,不是太忙,我一邊就算偷懶唄,歇會兒。


    姑娘發威:“小二!”


    新宇沒動,我又不二,你才二。


    新宇十二歲,和姑娘是差不多大,徐茉茶莫名看出喜感了。


    就這點地方,也不好說話,錢玉仙看莉莉姐,再看姑娘vs新宇。


    新宇可不是偷懶的性子,賺的多也是自己有份,你偷誰?就是累了,我自己想歇,正經不是小二了。


    錢玉仙在這兒也有份,一般的話你當我夥計沒啥。


    這姑娘作上癮,非盯著新宇:“叫你呢聾了!”


    幾個吃完的、看戲。


    新宇收了錢,收拾桌,那又來。


    徐茉茶坐的這位置,能看到對麵,隔著珠簾,一層層的。


    錢玉仙也在這邊,有人喜歡長壽閣就是這布置的妙。


    倒不是特地看誰,那有的吃的難看,看了你還倒胃口。總有那麽些叫人倒胃口。


    姑娘爆發,猛的衝過去揪新宇耳朵。


    新宇一巴掌將她拍開。


    也不知拍到哪兒,姑娘更發飆了:“你敢動我?”


    新宇和客人賠罪:“這腦子有病不知道哪兒來的。”


    姑娘喊:“知道我是誰嗎?”


    新宇:“這個得問你娘,孫娘子那女兒就不知道爹是誰。”


    孫娘子的兒子,肯定是方朱題了,但女兒,孫娘子咬定是朱老舉人的。


    這官司,沒人管朱家一點破事。用來說別人,就有意思了。


    姑娘氣哭了。


    新宇總算給客人倒了茶,點了菜報到後邊。


    姑娘衝過去,新宇出來,差點撞了。


    姑娘夠彪悍,往上撞。


    新宇趕緊讓,好在這過道夠寬。


    咚!姑娘自己一頭撞牆上,外牆,可是很硬的。


    有時候不能太硬啊,受不了,大哭。


    錢玉仙出去,拖姑娘,要哭出去哭,別吵了我客人。


    姑娘都沒看,使勁一甩。


    錢玉仙好在勁兒大,新晨端菜出來,差點給打翻。


    這地方窄,大家都學了機靈,上菜的管上菜,來兩壺酒。


    姑娘罵錢玉仙:“你一個下賤的,敢碰我?”


    錢玉仙掄圓了給她一巴掌,你娘不教我教,啥教養?


    姑娘打蒙了,錢玉仙正好將她拖出去。


    十二三歲的姑娘,還是沒錢玉仙潑辣,這到了街上,回過神,鬧。


    街上,一些人還看錢家老太太來呢,咋鬧這歡快的?


    錢嫆屋裏,還鬧心著。


    奶奶來了,準備好請奶奶吃飯。


    水碓鄉的賴著不走,你說加雙筷子的事,但今兒吃了,以後當回事了。


    奶奶來,錢嫆還有話和奶奶說,水碓鄉就特不要臉了,東拉西扯。


    好像別人都沒她聰明,陪她來的都不好意思了。


    宋月也克不下這臉,所以,就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馬小花就是被吳麗芬打敗的,然後,她說:“徐小姐呢?”


    金花嘴厲害:“估計有人叫她吃不下,走了。”


    該走的沒走。


    金花讀過書的:“不該走的走了。不過小姐今兒脾氣好,那媒婆拉著她胡扯都沒吭聲。”


    錢嫆問:“什麽媒婆?”


    金花:“出門沒看黃曆,路上都能遇到媒婆,晦氣。”


    應該說路上遇了,在家也有,更晦氣。


    水碓鄉的還能賴,陪著來的受不了,站起來就走。


    錢家的態度也很清楚,麵子也給過了,剩下就是水碓鄉的事。


    街上更熱鬧了,婦人一瞧,不是都琉璃的女兒嗎?都琉璃嫁的富家,像小地主似得比一般人強,這富豔養的像小姐,鬧起來好看了。


    婦人趕緊走,再鬧我都沒臉。


    富豔被氣壞了:“錢嫆一個外嫁女,這都是錢家的!”


    錢嫆沒空來問,你還管上我錢家外嫁女了?


    富豔很能管:“錢家都是鄉下泥腿子。”


    實話,走過路過沒錯過,一個姑娘來大鬧錢家,知道錢家老太太和徐小姐今兒來?


    挑釁徐小姐啊,必須認識一下。


    富豔哼:“你們必須賠!這小鋪子就湊合,我要吃醉鴨、清蒸蝦、茭白炒腰花。給我收拾幹淨了。”


    她一頭往裏走。


    錢玉仙攔在門口。


    富豔罵:“狗奴才!”


    富豔繞、錢玉仙還擋。


    富豔餓了:“滾開!回頭跟你算賬!這種奴才,跪下給我磕頭。”


    錢玉仙:“你還是現在算清楚吧,怕你沒銀子吃。”


    富豔:“鋪子都是我的要什麽銀子?”


    哦,圍觀的弄清楚了,果然腦子有問題。


    有不清楚的:“錢嫆的鋪子咋就成你的了?”


    錢玉仙攔著不給進。


    富豔隻得說清楚:“待我嫁到錢家,哼我也看不上。”我是一點看不上泥腿子,現在更不爽了,“水碓鄉一群沒見識的,說什麽錢家好。”


    沒忍住說的兩句,大家都懂了,和朱家一樣唄。


    有人起哄:“嫁錢家誰?錢進喜?錢進喜,以前也是才子,薑家的小姐一見鍾情,非君不嫁。這姑娘雖然小,是天真爛漫,錢進喜還是蠻不錯的。”


    富豔聽著不爽:“錢家老四!”


    哦那錯不了,錢進喜正是老四。


    據說錢進喜瘸了,這姑娘,和薑莉差不多吧,感情深都追上門了。


    一個人除了腿還有很多,比如腦子。


    富豔還有腦子,指著錢玉仙:“賣了你!”


    裏邊出來一群。


    都琉璃氣著,看見女兒,忙問:“怎麽了?”


    富豔抱著娘哭,控訴、指錢玉仙:“她非禮我!這下流卑鄙的小廝,應該閹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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