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鬧哄哄的,徐茉茶出來瞧瞧。


    幾個少年急著報告:“那邊幾個在砍路邊的樹。”


    唰,徐茉茶沒影兒了。


    幾個少年麵麵相覷,追!


    徐家村不少人、田裏忙、拎著鋤頭啥的跟上。


    狼心狗肺嗎?徐小姐修的路,砍樹?該砍他們頭。


    路邊,很多看不過去的出手攔,已經砍倒十幾棵,因為樹還不大,砍的快。


    這像山上砍柴,不過樹就是樹,幾年一長,砍回去還是挺好燒。


    這麽長路,都砍了,能燒一陣。


    中間梔子也被砍了,幾個小的拿著鐮刀,能拿城裏去賣?


    徐茉茶過來。


    一群村民讓開,還看著樹,種樹,都是德,砍樹就缺德了。


    那砍樹的,拿著砍刀對著徐茉茶興奮,舔一下嘴唇。


    幾個小的、還是有點怕、和大的湊一塊。


    大的光膀子,拍胸脯:“有膽來砍我!沒膽和我睡啊哈哈!”


    幾個小的,十來歲了,玩鳥。


    徐茉茶奪了大的刀,殺雞,一刀斬在光膀子的肩頭。


    退開,幾個大嫂子拿毛巾來給徐小姐擦手。


    那邊,刀在肩頭卡不住,掉,那胳膊基本是廢了。


    一群圍觀的,看那幾個小的,真廢了,以後沒鳥了。


    慘叫,女人、一些男人跑出來,嗷嗷的。


    徐茉茶開口:“我以為鄉親真那麽賤!事實上,有些人天生賤,更多人還是淳樸、有底線!原本我想,一棵樹死活與我何幹?既然大家愛護,我看得見。”


    徐家村扛著鋤頭來的,腳上泥都沒洗的,站端正了。


    徐茉茶點頭:“甭耽誤大家幹活了,以後這種事告訴我一聲。若是有半夜來的,我最喜歡半夜抓賊,打死不論。”


    那邊嗷嗷:“這是你的?”


    “我們去衙門告!”


    徐茉茶從老漢手裏拿了扁擔,過去打斷幾個的腿。


    嗷的、怕了。


    徐茉茶春水眸很涼快:“我修的路,你們最好別走。我徐茉茶種樹,就是為路人乘涼。隻要這不是你的,我偶爾還行俠仗義。除暴安良。”


    汪汪汪!各村的狗都跑來,對那些不安好心的狂吠。


    那一大群,就指望縣尊了。


    徐茉茶再次說:“大家回去忙吧,過日子都不容易,別想些有的沒的。我家還有貴客,先走了。”


    十裏八鄉、看著徐小姐。


    李琴和錢嫆能比?


    這人打了,理占了。


    大家都清楚,徐小姐寒了心,是不會管大家的。


    這砍樹的幾個,平時就不是好東西,活該!到衙門大家保證叫他告不贏。


    有人想,徐小姐也不說我在家等著,其實就這意思,大家忙去吧。


    徐小姐出手,大家該幹的幹,需要的時候再去聲援。


    被砍的樹和花,有養路的、來好好收拾。


    其實就這麽大地方這麽大事兒。


    徐茉茶在村口客棧看看。


    有人飛快來傳:“何令儀摻和了。”


    徐茉茶點頭。客棧沒叫毀了。


    若是徐家修的,都沒了,就理直氣壯不用惦記,不過,路大家要走,客棧有的賺,至少沒到牆倒眾人推的時候。


    也不用去考驗,徐茉茶溜達回徐家村,這兒挺好的。


    一群小的,路上沒跟上,這迎接莉莉姑回來。


    小孩嗷嗷的罵,太缺德了,砍哪兒不好跑去路上,故意挑釁徐家。


    璧喜來暗的,這簡單粗乂暴,莉莉姑也出手了,衙門呢?


    又小孩跑來:“璧喜收拾包袱要走,叫大家攔了,一個女人要去哪兒?麥洲被抓,古槐村男人不少,錢有龍就不錯。看她樣子,有熟人。璧喜就說她苦,但是,農村不都這樣?她是到古槐村的時候過太好。”


    徐茉茶聽著有趣,徐家集草棚坐下。


    徐家集邊上種的樹,也大了。


    大家看著樹還不明白?有樹好。徐家集現在也好著,與路口其實不一樣。


    因為路口人少,還是需要十天一次,來趕集。


    徐家集反而也好了,人多,大家也知道哪些放在路口,集上交易哪些合適。


    這是實實在在好處,惠及十裏八鄉。


    之前不是有日常蹲徐家集?現在可以去路口,或者都不用蹲。


    丫鬟來一杯茶,幾樣吃的。


    徐茉茶也不管大人吃的小孩看的:“手那麽髒吃了容易生病,多洗洗。”


    嗷!趕緊去,叫莉莉姑嫌棄了。


    幾個大的無語,平時打都沒用,莉莉比聖旨管用。


    古槐村的小孩來撩:“麥洲雖然種田,其實種的不好,總說在外邊什麽營生。他一個潛逃的,能什麽光明正大營生?山賊躲到村裏,名聲也不好。”


    大家對外姓都多了些審視。


    有的就算兩代三代,誰知道他祖上幹啥,不過是紮了根。


    有的甚至反客為主,別來撩徐小姐就好。


    小孩挺會說:“璧喜說是清倌人,大家看她養的好,沒多想。回過頭來,清倌人贖身要多少銀子?麥洲哪兒來的?都是問題。”


    璧喜能說會道,將大家哄團團轉,那是沒關係。


    現在出這麽大事,能坑了李琴,別人不硌應嗎?


    麥洲還是山賊,若是幹個什麽呢?


    小孩說:“大家對璧喜是不太好,她以前都是騙人。也沒將她咋地,說過不下去了。有人就說,這回也不當清倌人了,還是躺著賺錢輕鬆。”


    這話就不好了,點到即止。


    徐茉茶心想,喜歡璧喜的光棍不知道多少。


    光棍,那真是母乂豬都能下手的。


    徐茉茶管不了,眼不見為淨。


    又有後生跑來。熱鬧:“衙役在路上叫人攔住了。說看見何令儀使人找他們,叫他們去抓何令儀。”


    一群當真熱鬧,熱的坐草棚樹蔭下歇歇。


    後生、向徐小姐笑的羞澀:“縣尊得秉公執法,何令儀至少要打八十大板。”


    何令儀咋還沒作死呢?


    或許與璧喜一樣,都是被逼。


    徐茉茶想起個好東西,若是璧喜能說會道啞了,臉也毀了,咋辦?


    當然,徐茉茶是犯不著畫蛇添足。


    璧喜、錢家定然會看著她。


    雖然她走了、在後邊追,麻煩。


    看著她在古槐村就挺好,債,終究是要還。


    錢家為這事,搭進去多少銀子、加人情?


    所以,一般人遇到這就得傾家蕩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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