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夏侯家悄然而至。


    夏侯家來不是一回。


    這回還有曾吉甫的兒子曾衍。


    曾吉甫是老儒,曾衍不愧是親兒子,進士出身,工部做到郎中。


    再進一步大概就侍郎了,不過因為曾吉甫,不幹了。


    工部還是很熟,書讀的也多,來接手饒桐工院。


    夏侯家帶著越王的意思,你們都好好幹。


    曾衍捋袖子就上。


    他不是一個人,自己有一群,就是外任也帶著師爺之類,套路極熟。夏侯家也留了一些人。


    既然有人。


    諸工、商、都撤了。


    不論老城新城轉一圈,忙死了。


    就說沁水田園要修,那山上也動手,活兒都是人幹出來的。京城都來幹活了。


    京城的商城不忙嗎?


    與我們無關。不過也能想,京城那四處去的多,京城牛人也多,這估計、怎麽地就來饒桐縣支援了。


    要過年,巨商、大商、小攤販都忙著。


    唐衢不賺銀子、拿啥和你們玩?這花的多,自然要別處賺回來。


    家大業大,開銷大,賺的多、都有預定去處,這兒多用,就影響別的。


    好比朝廷銀子最多吧?桐州用了、舒州可能就少了。


    沒多到大家都能隨便用的程度。


    你惦記人家銀子多,他還想從你頭上再扒一層。


    一場大雪。


    影響不了曾衍的熱情。


    饒桐工院挺大的地方,圖書館地基打好,實在是熱血沸騰,雪再下大點吧!


    一群人來了,曾衍穿著大裘,準備講幾句。


    大家繞過曾衍,搬東西,從東到西,大概能搬的都搬一遍。


    那些石頭搬不動,放著也沒事,你聽說石頭怕日曬雨淋?那也沒法蓋房了。石頭與木頭不一樣。


    所以,木頭搬走,大家別的或許、這搬來搬去特麻溜。


    曾衍拽人:“這幹嘛?”


    不造。我一種田的進城來幹點活我管那麽多?


    師爺英明!師爺明察秋毫!不對啊,趕緊找知道的。


    雪地裏一個沒找見,躲貓貓呢?


    有幹活的有歇工的,看這一群,可熱鬧了。


    夏侯家悍仆衝過去,一群沒用的撒丫子就跑,恨不能儀封人長一對漂亮的翅膀、純屬做夢。


    不可能找不見人的,逮著一個。


    這賊眉鼠眼、哭喪著臉:“我實在不知道,不過趙府好像在修,白府也修。”


    幾個人到趙府。


    那兒拆房子,將人砸了。


    幾個人到白府,扛木頭進來的將人撞翻了。


    礙著人幹活算啥?要過年,都在趕工呢。


    你又不是白家,咋還管到人家了?


    說實話,饒桐工院是私人的,你接手個屁。你強你強取豪奪?我若有本事就去做你爹。


    忙著呢,一是忙年底,二是一件一件的完成。


    饒桐縣就這麽大,鋪的大,饒桐工院可能五年都建不好。


    總不能一家好了,周圍亂糟糟的,大家去工地幫忙?


    倒是挺好的機會,給工錢不?


    曾衍出馬,找許邛州是最對的。


    許邛州,帶兒子呢,他娘親和姐姐都忙。我守著衙門,順便帶孩子,很正確。


    衙役、明兒把兒子也帶來。


    因為縣尊帶的頭,還有徐縣男,現在男人都顧家,你就是救命恩人的獨生女,也不能踏過底線。


    曾衍,請抬頭看我一眼。


    許邛州教兒子寫字,姓曾的你說我聽著呢。


    衙役拾掇著水火棍,姓曾的搶人財產的行為,我可以先打一頓。


    別說我家鋪子管不好,我家兒子管不好,你也不能插手。


    二公子還是挺敏秀的。姓曾的若是插手,二公子管誰叫爹?你說該不該打?


    再說,若是饒桐縣不好,你也不能來接手。對了,覺得皇帝沒幹好,要去接手?


    越王輸給陛下,耐不住了?


    輸就輸在這,不說那,你喜歡工院,自己像淥水縣、整一個啊。


    覺得自己沒本事,廢物。說到底還是廢物,能不輸嗎?


    曾衍怒!你這是輕視!


    許邛州、乖、別鬧,地方讓給你玩又玩不轉。憑啥要大家陪你玩?


    曾衍、憑我!


    小朋友、娘親回來我找娘親去。


    去吧,有小廝看著,許邛州更衣回來,坐認真了,手裏一張報。


    曾衍、看我看我看我:“那趙府在整什麽?”


    許邛州看衙役。


    衙役:“謀反?”


    許邛州:“你再去看看。謀反就別玩了。”


    衙役、我出去浪,都知道原趙府這地兒、大動作,但饒桐縣大動作少嗎?你管不著,乖。


    一群人打聽。


    那管事也沒瞞著,挺和氣:“新安錢莊。我們不像有些心安理得,像徐小姐,做事但求心安、問心無愧。”


    錢莊?錢莊準備幹啥呢?


    管事說:“徐小姐銀子太多,那些去她家搬不方便。”


    街上一片哄笑。


    管事、看我認真臉:“錢老太太兒孫孝順,錢縣君不僅一塊養著,這銀子是沒少孝順的。老太太愁,這多銀子根本拿不動。”


    把人笑死了。盡拿徐家說笑。


    有人喊:“老太太健得很,你別將人說老了不愛聽,她兒孫來找你說理。”


    管事:“那老太太能把銀子拿動不?其實,錢財乃身外之物,老太太德高望重,都不稀罕拿。”


    這拍馬屁,笑死。


    管事就能與大家打成一片,沒這能耐咋管事:“這主意也不是徐小姐想的,之前就有。所以,我們打算印一種紙幣,別叫成紙錢。紙幣比銀子就方便了,以後去徐小姐家搬銀子,發現,這紙幣出了饒桐縣用不成。”


    大家一愣一愣的。


    明白過來,笑死了!


    真笑死了!搞半天、還是搬不成麽!


    管事說:“徐小姐就在饒桐縣,能在一縣用就好。喜歡用銅錢就銅錢,想用紙幣就來換。銀子若是存新安錢莊,一年是六厘的利息。”


    利息有人可能弄不清,常借錢二分利三分利五分利,驢打滾的結果通常是傾家蕩產。


    其實也不難,一分利等於十厘。


    一年六厘,即6%,一月六厘是6‰,一年十二個月十三個月一滾就比年利高。


    一年二分利是良心了,20%,一月二分利還是20%。按說一月二分利應該2%,但高利乂貸沒人跟你按說。


    銀子放家裏是沒利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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