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衍,又弄來一萬兩白銀。


    一萬兩不少那!


    你說那些,膽子就大,敢搶,這回看誰敢。


    人都忙著呢。早點鋪好像一天在賣早點。


    明明是浴堂變成香粉鋪了,饒桐縣人多洗澡都多了,還以為洗完出來必須抹香粉。


    師爺站到浴堂門口,兄台,幹活不?


    壯漢、一拳!啥不正經的,我家媳婦更壯知道不?


    人生最悲劇,不是弱小,而是你強又有更強,被媳婦馬奇了有冤無處訴。


    師爺沒明白,悲劇繼續。


    小夥雖然不壯,但打人挺狠,幾時偷看我寶貝這不是財露了白?一時都想殺人滅口。


    換個師爺,不信找不到人,對著徐家的不少。找跑馬場馬芳。


    馬芳、不敢摻和。就怕跑馬場被接手。


    為何不敢呢?看看沁水田園、新安錢莊都怎麽來的?


    這跑馬場若送上去,還落個好,我幹嘛跟你摻和?


    師爺磨馬芳。


    然而,是夜,一萬兩銀子被盜、搬個精光。


    馬芳、這也就工院、或跑馬場的地搬不走,搬不走他能回來。


    曾衍再吐血,病重爬到衙門,許邛州你必須做主。


    許邛州官服,坐那兒聽訟。


    一個說,雞是她的;那個說是她的。


    “我家的雞都染了毛,這兒!”


    “我家的雞都剪了毛,這兒!”


    “我的雞!”


    “我的雞!”


    “你放手!”


    “你放手!”


    雞屎!你們都給老娘放手!一早上折騰死老娘了!一隻雞也就一百來個錢,放手!


    兩人放手,大雞娘逃命,衝過去撞翻曾衍。


    這雞完成使命了。曾衍能被一隻雞撞翻嗎?沒人扶著他自己都翻。


    兩人生怕被訛,溜的飛快。


    衙役把現場收拾收拾,下一出。


    夫妻二人,都是三十來歲,壯年,不幹活來爭訟。一群來圍觀的有大有小。


    圍觀的多但還規矩,沒搞亂哄哄,冬天了,擠一擠也暖和。


    二人跪地上,媳婦先說:“我要種苧麻他要種荸薺。”


    男人、二重唱:“我要種荸薺她要種苧麻。”


    曾衍愣是插不上話。


    許邛州作為父母官,就是聽著不孝子打短命各種雞毛蒜皮。手裏是雞毛撣子,聽明白就打。


    媳婦講道理:“作坊多了,都說大家要穿暖,這種苧麻、績麻、賣去織布。”


    男人說理由:“縣城人多了,大家要吃飽,荸薺好,還能洗粉。”


    許邛州拉家常:“苧麻是地裏種的,荸薺要水田,咋打起來?”


    一群哄笑。


    一塊地不知道種啥,那就不能種一塊。你說要養雞他說要養魚。


    媳婦講理:“幹活得人去呢。”


    許邛州:“一樣種一點呢?苧麻也有了,荸薺也有了,吃的有了穿的也有了。”


    男人:“我想多種點荸薺,孩子大了,要讀書,將來娶媳婦出嫁。”


    旁人說他:“苧麻不一樣?田裏種點荸薺,地裏種點苧麻。不影響種稻子也不影響菜,最好呢。”


    如今,好像搞啥都能賺,但人有限,所以,隻能做自己能做的。


    男人和媳婦商量:“各種一點?”


    也沒別的辦法,媳婦走了。


    下一對,也是夫妻,要年輕一些。


    跪下給縣尊磕頭,小媳婦說:“家裏孩子小,隻能出去一個,我要去他要去。”


    男人說:“都是女人在家帶孩子。我幹的力氣活。”


    小媳婦叫:“男人咋不能帶孩子?縣尊都帶孩子!”


    emmmmm大家忍著mmmm


    曾衍忍不了。


    許邛州安靜聽著呢。很多家庭有這矛盾,好的父母官,就得幫著協調好。


    小媳婦遇到的是大事:“女人能做的也多,誰賺錢誰腰杆硬。”


    男人:“你腰那麽硬做什麽?”該硬的是我。


    小媳婦:“女人嫁到你家生兒育女好像都是應該的。”


    男人:“我賺錢也是應該的。”


    許邛州插話:“賺錢的腰杆不硬,花錢的腰杆才硬。”


    誒?大家眼睛都亮了!


    小媳婦從善如流:“你賺的銀子回來都交給我!”


    男人:“那你去吧。”


    小媳婦:“我不去,留你在家和春花眉來眼去?”


    男人登時大怒:“留你在家和春林眉來眼去嗎?”


    大家愣住,竟然還有戲?


    許邛州插話:“你們這樣考慮過春花春林的心情嗎?”


    小媳婦、我回去再說,究竟誰賺錢誰花錢。


    他敢賺了不交,我叫他跪搓衣板。


    有人搖頭,目的不是賺錢是銀子。


    不,小媳婦是為了出去自由,在家被一群拖著,我得出去浪一陣。


    下一個!


    來一個鄉紳?這古板但有禮的打扮,認識的不少,也不討厭。


    馬老爺雖然守舊,卻並不迂腐,尤其饒桐縣轟轟烈烈,他還能守著,又不出來亂阻撓。


    所以,這次來?


    馬老爺、我真有事不是托兒,給縣尊行禮。


    縣尊賜座。


    不敢,不過馬老爺還是坐下好點,慢條斯理的:“我想、辦個、農學院。”


    許邛州:“有這麽多研究的嗎?”


    馬老爺一想。


    許邛州再問:“資金如何解決?就算童生,也不能白幹活。”


    讓徐小姐捐?不可能的。馬老爺請問:“扈家橋是如何解決的?”


    許邛州知道:“誰願就捐一點,然後像耕讀,農忙的時候忙,不忙的時候,或者幾人的田大家幫忙種了。”不可能家裏五十畝田人家都幫你種,“條件艱苦一些,大家再想辦法解決。”


    吃穿好解決,但買書啥的,認真去做總是能做。


    馬老爺想想:“那我、捐、二百兩、銀子。”


    許邛州:“這與扈家橋談就好。”


    與衙門無關,是人家自己搞的。誰也別去接手了,將人家家裏都接手嗎?


    但是,馬老爺說:“東山鄉不是……”


    許邛州:“徐老爺啥人還不清楚?”


    不是不帶別人玩,是有些人沒法玩,能玩的管他士農工商。


    馬老爺、我去扈家橋、找扈通,家裏七八百畝田,也是比較需要的。


    所以,其他人覺得,他是守著田、卻不古板。


    二百兩銀子也不是好得的,也不是盯著利益就上,真心希望田裏越產越多。


    曾衍、徐家良不帶我玩,竟然一個鄉紳還辦農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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