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茉茶在家,看南華報。


    報紙出的挺快。


    《父債子償天經地義——某些儒炮製的又一場大戲》


    第一場,郎情妾意比海深。


    元宵節,天上月圓,地上人圓,嶠哥已不惑,嬌妹花正紅,月圓人圓好戲開演。


    嬌妹白:嶠哥,自第一次見你,已是二十六載,猶記得你年少,真乃人中龍鳳世無雙,我心就被你偷走了,至今也不還。你打算幾時還我?


    嶠哥白:我不是拿自己心與你換了?當初我也是一眼看中你,猶如正月的花兒含苞,我正欣喜,誰知最後要娶你姐!我恨啊!你我是真愛,她就是小三,雖然死得早死得好,還留個孽種硌應我。他就不該存在。


    嬌妹(勸):嚶嚶嶠哥別這麽說,姐姐也是愛你的,我也不曾有怨言。雞仔是你親兒子,是我外甥又是繼子。可惜,不論我如何對他好,我真的掏心掏肺了。


    嶠哥(大怒):他就是畜生!我早該殺了他,你每次攔著。


    嬌妹:雞仔是你親兒子。


    嶠哥:我沒有這兒子!和他娘一樣賤!我就該狠心,少聽你一次就一次。我每次都聽你,以至於留下這禍害!


    嬌妹:虎毒不食子啊,嶠哥這是怨我?


    嶠哥:我豈敢怨你,隻是這一件事,就該殺了他,少多少事兒。


    嬌妹:唉現在說也晚了,雞仔現在大了,你我也老了,孫子都有了。


    嶠哥:那不過是個小畜乂生!和他爹娘一樣賤!嬌妹你在我心裏永遠是含苞,我就喜歡花開的聲音。


    此處無聲勝有聲。


    雲開月明。


    嬌妹(哭):嶠哥,你還是休了我吧,雞仔有本事,又恨我,我就怕哪天、再也看不到你。


    嶠哥(怒):畜生!(哀)我怎能沒有你?你是要我死嗎?


    嬌妹(心碎):嶠哥聽我說。


    嬌妹(唱):你我相見二十六載,我嫁你二十餘年,這份情天地可鑒。


    嶠哥(唱):你我本有三世的緣,任誰也不能離間,來生還比翼飛天。


    抱頭痛哭。難舍難分。


    嬌妹白:你我落到今日,真情不容於世,嶠哥且聽我的。


    嶠哥:我一直都聽你的,請吩咐。


    嬌妹(唱):未語淚先流,違心話實在難出口。(白)為今之計,為了將來,你休了我,回去依舊是雞仔親生父親,誰能不認?


    嶠哥:我不想認他,有了!(唱)待我尋一良機再毒殺他,誰還能阻止我們團圓?


    嬌妹:嶠哥萬萬不可。


    嶠哥:我意已決。這次,不聽你的,就一次。


    嬌妹、難受。


    嶠哥(勸):沒有他礙事,雞仔的都是我的,我的都是你的。我先殺那小畜生,哈哈,吃奶的娃,我扔進糞坑。


    嬌妹(勸):嶠哥可萬萬小心。


    嶠哥:我知道。我親孫子誰也攔不住,我要他死就得死。


    嬌妹(勸):嶠哥大可不必如此,你以後有孝子賢孫,過你的好日子。(哭)可憐我與兒子,隻怕流落街頭,食不果腹衣不蔽體。


    嶠哥:我若看你如此豈不是禽乂獸不如?


    嬌妹:嶠哥是世上最好的人。


    嶠哥:我隻對嬌妹好。


    嬌妹:那不如,給我一些銀子,我也幫嶠哥存著,將來雞仔若是不養你,我養你。


    嶠哥:嬌妹對我真是太好了。


    嬌妹: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嶠哥:你想要多少銀子?從哪兒要?


    嬌妹:那侯家是豪門,難得的是人好,若是從他借一萬兩銀子,想必也是有的。


    嶠哥:你做主便是,我會叫雞仔還的,這是他欠你的。


    嬌妹(歡喜):我必是幫嶠哥好好存著,待日後團圓。


    嶠哥:我一日都不想離開你。


    第二場,借。


    嬌妹(唱):問世間誰最傻?誰戴著綠帽當烏紗?他有好兒子與我何幹?待我銀子到手浪跡天涯。(白)春已到,花將開,我看過桃花看杏花,最喜那一枝紅杏出牆來。(唱)遺憾,這樣的傻子、還能遇上?


    嬌妹(整理衣衫):三十八歲我花一朵,誰願陪著老頭囉嗦?定要尋個十七八的,冬天來暖被窩。


    侯元芳(上):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乂九,幸好我足智多謀。這親爹恨不能殺了親兒,和小姨子逼殺原配,這樣的棋子再好沒有。


    侯元芳(唱):我管他坑蒙拐騙,男盜女女昌,姐夫乂小姨子,孫子愛小娘。隻要成就我好事,爺一定有賞。


    嬌妹拜見侯公子。


    侯元芳:與嶠說好了?


    嬌妹:是。


    侯元芳:這二千兩銀子。


    嬌妹:謝公子賞賜。


    嬌妹(獨白):二千兩銀子一千兩重,幸好我往日還有積蓄。這些殺千刀的,管他誰死誰死全家。


    第三場,大堂。


    嶠哥(唱):出了點意外我急匆匆,被逼休了嬌妹我憂心忡忡,想著即將見到那畜生我怒氣衝衝。恨不能現在就殺人立功。回到嬌妹身邊為她擋雨遮風。


    (旁白):來了。


    嶠哥(劍眉星目,龍行虎步):雞仔何在?雞仔何在?


    沒人應。


    嶠哥:狗剩何在?我孫兒狗剩何在?


    沒人應。


    縣尊發問:堂下何人?


    嶠哥:我是雞仔他親爹,狗剩親爺爺。方敬賢,你為何在此?


    旁人:你借他二百兩銀子,他去徐家村討,徐家村不給。


    嶠哥:我和雞仔說。二百兩銀子而已。


    旁人:是啊,二百兩銀子,欠十年不還,太不應該了。徐家村還將事情鬧大,不考慮扈公子麵子。


    嶠哥(奪衙役水火棍):雞仔滾出來!老子今天就打死他!


    徐小姐,抱嬌兒到。


    嶠哥(水火棍指著母子):你們還敢見我?欠債還錢!


    旁人:徐小姐不曾欠錢,反倒是為大事小事出錢出力數不清。


    侯元芳:這二萬兩銀子給我還了,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旁人:她爹也不曾欠錢,積德行善幾十年。


    嶠哥:我借的,你趕緊給還了。我已經休了嬌妹,以後就在家含飴弄孫,當老太爺。孫兒給我抱抱。


    嶠哥(獨白):我該掐死還是摔死?還是忍忍、回頭再扔糞坑?太興奮。


    未完待續。


    花間朝露將關注事態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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