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窮的地方,也不是那麽的。


    若是沒有那些富戶,百姓生活就能翻一倍。


    如何壓住富戶?


    扈伯載說:“七八戶老實的,家裏全部保留,田分出一部分。有的是田留自己種的,其餘都收了。還有刁民,全擼了。一共收下來,粟一萬六千石。”


    錢姁大叫:“這麽多!”


    扈伯載點頭,把老百姓剝削就這麽狠:“他們存粟和銀子差不多的,至少一半,交易用的粟。所以,除了田和屋,實際銀子沒多少。”


    想想也挺可憐的。一萬六千石粟,也就五千兩銀子?


    一個縣的富戶,加起來,都同情他們了。


    扈伯載說:“誰家存著兩石粟,就能娶媳婦,買個丫鬟五鬥粟。”


    五鬥粟值多少?他們那比我們貴些?


    真正的貴或許還沒理解,粟代表命。


    扈伯載說:“這些粟,先一人分三鬥,再犄角旮旯給送過去。而願搬出來的,一人給一石。老人加一石。”


    既然粟是命,拿粟去撩,就有三百多戶搬出來了?


    搬出來好處多。


    縣城能繁榮起來,周圍的地不荒廢。


    最關鍵就是好管理了。走七八十裏的山溝實在費勁。


    那些人就像有病,熬著,很關鍵的一步邁不過去。


    扈伯載說:“不搬出來也給照顧,但事事優先外邊的。十戶為一保,五保為一大保。女子都記戶口,大保小保相互照應,一塊幹活。種棗的範圍,是全縣的。以縣城為中心,還有那沒搬出來的,都叫他們盡量搬到方便、人多的。”


    分散了,成本太高。


    十戶、哪怕有的二三人,下來三五十人,幹活正好。


    有的在家、照顧小的,大的安心在外邊幹活。


    下一步,扈伯載說:“辛密和麗芳都是讀過書,一邊幫著安頓,又設學堂。那窮的不讀書,學堂每天中午管一頓飯,讀的好一月獎一鬥粟。”


    大家麵麵相覷,還得求他們讀書。


    扈伯載有成就感:“讀書效果還不錯的,有些事不用費勁去說,貼個告示。讀的好的兩個,都會看報了。”


    錢老爺子:“那還不錯啊。”


    扈伯載點頭:“哪兒都有好的,找出了十多個,有些事他們知道怎麽做了。總的來說,前景是不錯的。”


    大家都展望。


    雖然寶哥隻幹一任,還是希望那些人能好起來。


    錢永浩問:“西莊縣咋樣?”


    扈伯載:“西蘭縣雖然偏僻,關注的不少,有的學起來,各顯神通。有的想作妖,就留那兒了。”


    錢娟怒氣:“那地方還去作妖?作死!”


    有些人就該死的不能再死。看不到那幾千人窮嗎?


    錢昆說:“這就是一縣之功了。”


    扈伯載點頭:“一縣也不是好治的,若是吃不了苦,叫師爺糊弄。”


    白迪也過來:“我覺得這是給立了標杆啊。對了,有些人也想到了?自己做不好,怕別人做太好,影響他們邀功。”


    多赤果果的。


    這種情況一向存在。大家都差不多,我就有機會。你與眾不同了,別人咋辦?


    有人願各顯神通,這樣好時機,幹的好都有獎。


    有的就不這麽想。就像那山溝裏不願搬出來,我就是窮,你給我粟啊。


    沒門。窮得自己想辦法。你真不出來就別出來。看別人過得好,以後還接濟你?


    沒錯,刁民,就這麽想的。坐享其成。


    不知道哪來的想法,幾時有人管他們了?倒是剝削的不忘他們。


    人,有時候天真的可怕。


    扈伯載說:“人口出生率,若算10%,就算夭折一部分,一年能增加三四百,十年就是三五千,恢複到之前水平。而十年,也該初見成效,我們都能看著。”


    十年,棗樹應該種的多,該掛果就掛了。該成林也成林了。


    現在四五歲的孩子,成年,必然是不一樣的。


    就算我們這兒,新長成的孩子,都不一樣。


    他們會知道外麵的世界,知道富裕的生活,如何改變自己家鄉。


    徐茉茶覺得,每個地方都能很美,再加上那兒特色。


    徐茉茶問:“那兒適合種瓜嗎?”


    扈伯載:“有一些,但都不太好,需要一步步努力。目前,都是很積極的。”


    能不積極嗎?幹活,有粟。


    告訴你,幹活有銀子,不都跑得快?


    粟、能叫他們跑就不錯了,就怕懶的出奇。


    真有的,就坐那兒,等你去求他。


    欠錢的是大爺,光腳的是爺。


    你要正績?來求爺啊。沒準爺大發善心,三年後你就能愉快的走了。


    各種奇葩,叫你哭不出來。


    看誰魔高一丈了。


    你覺得全沒辦法的事兒,有人就能幹成。還幹的漂亮。


    徐茉茶抱兒子,睡了?


    扈伯載看兒子。


    老太太寵著,這暖和,鑽到娘親懷裏就睡。她懷裏摟著彎月。


    彎月看弟弟占娘親,這小子很壞。


    扈伯載也去睡了。


    扈贄不和他爹睡,隨便就睡姐姐的床。


    徐直的床,好在夠姐弟睡。


    扈贄呢,隻要睡著,一點不用人操心。


    徐直也就容忍了。要不然咋辦?她是姐姐。


    扈伯載睡半夜,很是折騰一番。


    早起,還在下雪。


    大家依舊在家說話,能說的多。


    那些儒,還折騰,大家一塊折騰,折騰的東西越多。


    有的,翻出了不該翻的,也有,一不留神暴露了。各路吃瓜。


    扈伯載抱兒子。


    扈贄喊,娘親救命!


    徐茉茶抱過來。


    扈贄發抖,扈家老子就喜歡要兒子的命。


    扈伯載信不信揍他,還有事要和寶器說。


    徐經去。


    徐濟不去,抱著外甥。


    扈贄在舅舅懷裏繼續睡,冬眠似得。


    錢老太太看這天,年前還能看寶哥,送些東西過去。


    大家都明白,送些藥好,整理一些醫書,麗芳靠自學吧。


    錢永寶、辛勤都是進士,孝櫸雖然沒考大家都覺得能力不輸寶哥。


    真的,孝櫸不隻是會讀書,辦事能力也不差。


    啃個醫書沒問題吧?一生,用個三年時間,能為一縣的人做點事,也值了。


    徐茉茶腦洞一開。


    扈贄看娘親,娘親就是心軟,能生下我這樣的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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