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的外甥有兩條妙策,可安天下。可是臣問他,他說得到了臨安,再告訴官家,他現在正在來到臨安的路上。”汪博彥對著趙構說道。


    “不過秦檜有兩條妙策安天下,臣也有兩條妙策以按天下。”


    “臣這第一條就是募群盜能並滅賊眾者官之。以此來分化這些造反軍隊。”


    “這些造反的軍隊,也不是全部都想著造反,很多人都是被鄉鄰裹挾,這個時候,我們可以招募他們為軍卒,凡是能夠獻出政策滅掉一部分叛軍者為官。”


    汪博彥獻出了第一條安天下的妙計。


    招募群盜滅賊。


    這一招他認為極為精明,用敵人來消滅敵人,還不用自己出人,也不用自己出糧草。則可以消滅叛軍。


    這就是他的想法,汪博彥詳細的論述了他的招安冊,趙構聽了連連點頭。


    “此策甚妙。”趙構點頭。


    雖然氣不過,但是這就是他現在麵臨的現實問題。


    手中的兵馬都是一群廢物不堪的東西,官船、車船被漁船給打的大敗而歸。


    他能怎麽辦?


    問題總歸是要解決的。


    汪博彥看趙構聽進去了自己的勸諫,繼續說道:“臣這第二條就是收縮鹽政。應稍微恢複一些過去的官製官賣法了。現在這樣的撲買,大宋朝廷損耗巨大。”


    “下四州產鹽,帶鹽亭戶收鹽四文一斤,若是運到汴京,則可四十文一斤販售。但是國庫每斤鹽的撲買價隻有十文。損耗太多了。”


    “太宗皇帝的時候,就有一例可以參考,私自製備販售兩斤鹽,則將罪犯押解歸京。以及明知私鹽商販而不告官者,則墨刑押送歸京的做法,臣以為可以參考下。”


    “墨刑歸京?是不是太過嚴苛了?畢竟仁宗一朝因為數萬人製備私鹽,仁宗皇帝也熱不願意這數萬人受到刑罰。朕如此做的話,是不是太過嚴苛了?”


    趙構一愣,然後問道。


    對於錢袋子,趙構可是專門研究過的,就是光著鹽一事上,他以每斤十文的價格,每年都能從下四州,收五百萬貫。


    汪博彥痛心疾首的說道:“官家,他們在竊國為私啊!不管是帶鹽亭戶,還是撲買員外,都在其中上下其手,貪墨甚眾。”


    “臣以為,稍複太宗皇帝之策,官製官賣法,最為上乘。”


    趙構想了想說道:“那汪太宰,這事就有勞你了。把這官製官賣督辦起來。要是鹽政推行順利,那礬、鐵都依照你所言的官製官賣法。增加國庫收入。”


    趙構這個決定,絕對不是因為汪博彥的勸諫,而是他自己在自己還未稱吳王的時候,就已經和鄉紳和員外的那些話事人,說過此事。


    而他之前也一直思慮何時才能把官製官賣法,徹底實施下去。


    而汪博彥的這個提議,正中下懷。


    官製官賣法,可大幅增加朝廷的營收,但是卻並不會涉及到與民爭利。


    因為官製鹽,官賣鹽都需要人去調度,去押解運送。到時候賣多少錢,朝堂一言而定就是,隻要能夠大幅增加朝堂收入即可。


    現在趙構的手裏雖然有些鄉紳們獻的錢,但還是太少了些。


    至於他向汴京多次上書,會送到汴京應有的稅賦,其實也就是那麽一說而已。


    他隻是想要來自大宋的冊封而已,他一直在思考是正統性的問題,現在趙構的這個小朝廷完全沒有合法性。


    所以,趙構決定登基稱帝,接受來自金國的冊封,就表示他有了合法性。


    管他是哪個皇帝冊封呢,反正他又不打算向對方押解稅賦。


    趙構憂心忡忡,他這個小朝廷,太缺少一個有才能的人了,別說李綱那種級別的名臣,就是有個蔡京之流,也可以啊!可是就是沒有。


    如果有,他現在就不用如此捉襟見肘了。


    “你那個外甥秦檜,何時能到臨安?”趙構問道。


    他迫切的希望有一個能明白自己意思的大臣出來幫他。


    “快了。官家,他已經從汴京城出發了。”汪博彥笑著說道。


    他是秦檜的老師,也是秦檜的舅舅,有了榮華富貴,他自然要想著自己的外甥。


    比如他攔到懷裏的官製官賣法的鹽政,都有數種手段從中撈到好處。


    “那就好,那就好。”趙構如此說道。


    而秦檜走的比趙構想的更快一些,原因就是,他在路上碰到了從宮中來的趙英。


    他見了趙英之後,就跟見了鬼一樣,用最快的速度南下。


    他以為自己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覺,其實他並不清楚,皇城司的察子早就盯上他了。


    甚至汪博彥給他的書信,皇城司的察子,比他秦檜還要早看到。


    趙英見他,就送了他八個字:“為非作歹,天誅地滅。”


    趙英說完這句就直接走了,但是嚇得秦檜兩股亂顫!


    他見過官家一次,雖然沒說幾句話,但是他已經從官家的話裏,感受到了森然的殺意!


    而現在,他接受了汪博彥的招納,就代表著他已經在大宋朝堂這裏,辭了官位。


    說好聽點,這叫不滿官家給他安排的馬倌,他要辭官歸鄉。


    畢竟秦檜本身雖然不是狀元,但也是進士及第,安排馬倌,實在是太羞辱了。


    而且秦檜本身就是江寧人,也就是建康,也算是辭官歸鄉。


    但是官家已經知道了他要去南邊的小朝廷當官,這就是叛逃了!


    性質變了,他害怕官家突然改變主意,在半路上,盜殺了他。


    他一直以為童貫自殺、蔡京病死、蔡攸被盜殺,都是那個坐在宮中穩坐釣魚台的官家安排的。


    所以,他非常恐懼,星夜兼程的感到了臨安。


    他剛一落腳,就見到了他的舅舅,已經在南朝做了尚書左丞的汪博彥。


    “娘舅。”秦檜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俗話說三親不三親,娘舅為大。


    汪博彥發達了,還沒忘記自己,就是這個道理。


    汪博彥很滿意秦檜的禮節周全,笑著說道:“甥男為何如此行色匆匆?”


    “一言難盡啊。說來話長。雖然是我猜的,但是我覺得官家,想要殺我。”秦檜皺著眉說道。


    無才不足以濟奸。


    秦檜作為千古第一名奸,他要是沒點東西,那怎麽稱之為奸臣呢?他非常敏感的感覺到了汴京皇帝,要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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