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飛清點軍卒,從汴京城出發,這次不過陳橋驛,而是直取京畿路的伏羲山。


    行軍不到兩日,就已經看到了影影綽綽的伏羲山的山影,飛鳥在夕陽下歸林,一副祥和的模樣。


    在祥和之下,伏羲山裏隱藏著大量的流匪。


    這些流匪是汴京城的一些員外們養的流匪,而整個開封地界,皆以伏羲山的流匪為首。


    僅僅在京畿路,就有七十二個大型的流匪聚集地。


    這就是大宋的現狀。


    在官家兩次下詔招安之後,這些流匪依然在山上不下山,他們並不是因為消息閉塞,而不知道官家招安的消息。


    事實上,開封府已經不止一次派人進山摸排這些流匪營地,甚至有的捕快和皇城司的察子們,都見到了這些山寨的大頭目。


    但是他們並沒有選擇下山,歸入工賑監,他們已經習慣了不勞而獲,習慣了欺負和壓榨百姓,落草為寇,就可以高人一等,生活瀟灑愜意。


    在嶽飛看來,官家的仁政,這群流匪並沒有相應。


    “傅選,劉經,我們三萬人馬,兵分三路,到各路州府點兵一萬隨行。”


    “一個月內,要清理幹淨京畿路的流匪。天子腳下,不能這麽亂了。”


    嶽飛將路線圖遞給了傅選和劉經。


    “作戰時萬分小心,事有不對,以保存實力為主,萬不得已,不要拚命,若遇事不決,可快馬加鞭征詢某的意見。”


    “這是官家的諭旨,我們的目標是剿匪,不是浪費大宋的精銳軍卒。”嶽飛將官家賜下的諭旨給兩位手下的大將看了一下。


    他在邢州峽穀的時候,可以把官家的諭旨當成沒有,親自衝鋒在前,與親事官營軍卒,同生共死。


    也可以在官家勸說他不要身先士卒的時候,繼續扛著麻袋,在黃河的堤壩防汛。


    因為這隻是對個人的勸說。


    但是這次官家的諭旨涉及到的是大宋的新軍,這是大宋的未來,嶽飛不能讓這隻軍隊損耗過大。


    這是流匪,並不是正規軍,緩緩推進即可。


    以最小的傷亡換取最大的勝利,就是這次河間軍卒們開拔的意義。


    “這群醃臢貨膽子挺肥的呀,在京畿路都如此大的規模,七十二寨主橫行伏羲山?金人都沒那麽大的牌麵,都沒敢橫行雁門山,這群憨憨,嫌自己活得久嗎?”傅選接過了行軍圖,搖頭說道。


    七十二寨主橫連伏羲山,號稱伏羲道主,與天地同休。


    根據皇城司的察子回報,已經探明的人數,就高達十七萬人。


    這還是京畿路!


    張用笑著說道:“你知道當流匪什麽感覺嗎?我以前當過幾天流匪,當流匪就跟種了棵搖錢樹一樣。”


    “每天坐在樹下,等著城裏的員外送錢上門,在路上,攔著一個富商,那就是大賺特賺!秋收之後,下鄉收糧,一年吃喝就有了。”


    “嘖嘖,看上誰家的黃花大閨女,就搶回來做壓寨夫人。今天搶一個,明天搶一個,不到一年,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哈忒!”


    “隻要勤快點,一年三百六十天,枕邊人,都不帶重樣的!”


    張用還要說,看到嶽飛的眼神,瞬間縮了縮脖子,他感覺腦後生風,要是繼續說下去,怕是要被嶽飛處罰了。


    “當流匪比當皇帝還舒服啊!所以他們才不願意下山啊!”劉經苦笑的說道。


    官家整天過的跟個苦行僧一樣,聽說最近宮中的大宴都停了,每天的飯菜都由趙英親手做的家常菜,省了不少的錢。


    一個是原配的太子妃朱璉,一個還是朱璉和李綱,趁著官家生病,硬塞進去的張棠華。


    流匪真的比當皇帝舒服啊!


    張用左右看了看,似乎揶揄官家,沒有什麽嚴重的後果。


    “大宋沒有因言獲罪,你張用,羨慕流匪的生活就去做,我第一個砍了你的腦袋!”嶽飛笑著說道。


    調侃官家沒什麽問題,大宋的流言,已經把官家描述成了蛇尾人身的女媧傳人了,一到晚上官家就變成了那個模樣,巡遊天下。


    “那不成,想想就行了,真去做,俺娘會不不認我這個兒子的。”


    “再說做這些事,太損陰德了!”張用摸著後腦勺笑著說道。


    他當流匪那是逼不得已,官家還沒發詔書招安的時候,他就跟著嶽飛投靠了宗澤的第二廂軍。


    也就是嘴上那麽一說,真去做,他下不去手。


    “記住了,互相照應。前段時間收到情報,城中的員外把我們要剿匪的消息,透露給了七十二寨,他們已經聯袂,舉行了歃血升仙會,要滅掉我們。”嶽飛提醒道。


    “歃血升仙會?那就讓他們來吧!正愁把他們從耗子洞裏揪出來費勁呢!”傅選無所謂的搖頭。


    除非汴京城所有的員外們都造反了,傾家蕩產,冒著生命危險,私自鍛造甲胄弓弩,送到山裏來。


    否則這七十二寨的流匪,麵對中精良的河間軍,幾乎沒有得勝的可能性。


    “報!嶽校尉!汴京來使!”一個傳令兵,用最快的速度下馬,大聲說道:“官家送來寶物一件,提醒嶽校尉萬分小心。”


    嶽飛翻身下馬,俯首說道:“謝官家聖恩。”


    寶物?


    嶽飛打開了箱子,一大堆嶄新的鐵器,出現在了嶽飛的麵前,裏麵還躺著一封書信。


    【此物名曰板甲護具,由契丹精鋼和軍器監的水力鍛機,打造出的第一幅騎兵所用護具,愛卿作戰勇武,特賜寶物防身。】


    嶽飛看著板甲護具,仔細揣摩著,越看越是心驚!


    相比較之下,由大量細小金屬環製成的鎖甲和小金屬片製成的鱗甲、劄甲而言,這個,塑形的大塊板狀金屬,製造而成的板甲護具,非常具有衝擊力。


    嶽飛將鐵手套、護臂、護腿和大型的護心鏡,用皮帶穿在了劄甲之上。


    軍器監的板甲護具,是用大塊板型金屬做出的配件。


    給鏈甲和鱗甲、劄甲的加強部件,增加防護力,並不是整體式的鎧甲。


    整體式鎧甲,得等到高爐和水壓機出現,才有可能製作,冶金技術和鍛造弧形金屬的技術,大宋的工匠們,還不是很擅長。還有性能試驗,是一件道阻且長的事。


    但是這些配件還是讓嶽飛在雙層冷鍛甲上,增加了一層防護。


    在配件箱裏,嶽飛看到了另外一封書信。


    【特賜軟蝟甲作為內襯,愛卿神力無雙,雙層甲披甲而行,自是不難。】


    趙桓給了嶽飛一個護具大禮包,剛出現的實驗產物,就抓緊時間送到了前線。


    軟蝟甲是收郭京的那件,環環相扣的軟蝟甲,對體形的要求並不是很高。


    嶽飛將所有的裝備和配件穿好,跨上戰馬,看著眼前的伏羲山。


    “抵抗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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