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是否有什麽要交代的?”反正都是替二殿下辦事,井樂也不在意是誰下的命令了,反正她向王後匯報就可以。


    內侍左右看看,附耳道:“殿下似乎得到了不得了的情報,你趕緊去監視五穀豐登樓,有什麽回來再說!”


    “是!”


    井樂也大感不妙,抄著近路就跑到了五穀豐登樓的後院,那裏可以直接看到小獸園裏的情況。


    來到小獸園好幾天的鈴鐺,已經可以熟練地為飛禽們清掃鳥舍,為它們梳理羽毛,但是她一直被困在小獸園裏,兜兜時刻都在盯著她,根本沒有機會接近隨風。


    “鈴鐺!鈴鐺!”


    井樂用小石頭丟鈴鐺,喊了好幾聲鈴鐺才聽見,嚇的井樂以為要被人發現了。


    “你是…井樂?”


    鈴鐺好不容易認出了井樂,反應遲鈍地走到牆邊,兩個姑娘就透過巴掌大的通風口對話。


    “殿下問你,有沒有什麽發現啊?”


    “我去哪兒發現啊!你看看我被關在小獸園裏,天天伺候這些鳥祖宗!”


    鈴鐺指了指隨風的那些寶貝鳥兒,“而且啊,兜兜一直監視著我,現在指不定在哪裏看著我呢!你還是快離開吧!”


    井樂警惕地左右看看,塞給鈴鐺一個小包:“長話短說,你把這個弄到五殿下的水裏就好!走了!”


    井樂確定了小包已經被鈴鐺接住後,馬上就跑了,鈴鐺也算是有點經驗的,知道這個小包裏肯定是毒藥,就藏進了袖子裏,尋思著怎麽找機會下在隨風的藥裏。


    她們沒有想到的是,小獸園裏最大的那隻獵鷹,將她們的一舉一動都看在了眼裏,犀利的眼神盯著鈴鐺的袖子口,一動不動。


    鈴鐺收好東西,重新開始整理鳥的吃食,正準備往獵鷹的碗裏倒鳥食的時候,獵鷹抬腳就搭住了鈴鐺藏著東西的胳膊,嚇的鈴鐺一個激靈。


    獵鷹的爪子鋒利有勁,緊緊搭著不放,鈴鐺連忙討好地哄著:“好獵鷹,你放過姐姐吧,我真不懂你的意思啊!”


    “來了這麽多天,還沒有摸透危羽的性格嗎?”兜兜帶著顫音的話語從一個陰暗的角落飄出來,鈴鐺的後脊梁一陣惡寒。


    “危羽這是讓你帶它出去遛彎呢。”


    兜兜解開了危羽腳上的細鐵鏈,危羽張開翅膀普拉了幾下,站上了鈴鐺的胳膊,鈴鐺霎時覺得胳膊上壓著一頭豬的重量。


    “這…”


    兜兜打了個哈欠,伸伸懶腰:“你去隨便走走就好,危羽會帶路的。我去睡一會兒,累的慌。”


    呸,你累個屁!


    自從鈴鐺來了小獸園,幾乎都是她在幹活,兜兜不知道躲在哪兒偷懶,什麽事都沒做,動動嘴皮子,鈴鐺就累的夠嗆。


    如今連一隻鷹也要來使喚我嗎?!


    鈴鐺生著悶氣,卻又無可奈何,隻得小心翼翼地往外走去。


    剛剛出小獸園,“呼哇——”外麵的空氣是真的好,小獸園裏太臭了…


    鈴鐺正愁著沒地方去,就看到了承露宮拐角的地方,有個熟悉的劍柄露了出來。


    “冷麵大人…”


    鈴鐺興奮地小跑過去,仿佛手上的危羽不存在一樣,跑到冷麵麵前,鈴鐺微微地喘氣,眼裏噙著淚水,這些天的委屈,眼看就要爆發。


    冷麵伸出手,輕輕摸了摸鈴鐺的臉:“不能哭。”


    “嗯!”


    鈴鐺用力地點點頭,兩個人這麽靜靜地站了許久,鈴鐺指了指手上的危羽:“我…帶殿下的危羽出去散散步…”


    “好。”


    冷麵依舊沒有太多的話,隻是從懷裏掏出一塊不起眼的玉佩,塞到了鈴鐺手裏,“給你。”


    鈴鐺立馬會意了,紅著臉,在頭上摸摸找找的,還是沒能找到一件像樣的首飾,突然她想到了什麽,臉更紅了,頭埋的低低的,手伸進衣領裏摸索了一會兒,掏出一團紅色的絲織品,塞進了冷麵懷裏:“這個…是我親手繡的,第一次做,所以尺寸小了,就一直藏著當手絹了…你…收好…”


    鈴鐺紅著臉,轉身又回到了承露宮裏麵,想想還是在宮裏轉轉就好了,免得節外生枝,方才偷偷的和冷麵相會,已經是死罪了。


    冷麵看著鈴鐺走進了承露宮後,這才張開手心,看了看那團紅紅的東西,看清後一愣,連忙折好藏到了懷裏,匆匆地離去,嘴角不經意地上揚,這應該是冷麵第一次這麽由衷的笑吧。


    那團紅色,是縮小的肚兜,是女子的私物,雖然尺寸做小了不能穿,但是確是肚兜無疑。


    這樣,算是交換信物了吧?


    鈴鐺這麽想著,心裏有些小雀躍,竟然覺得危羽不重了,還有些可愛,就順著危羽的羽毛,哼起了歌,在承露宮裏轉圈圈。


    突然,危羽張開翅膀,身體朝一個地方傾,鈴鐺嚇了一跳,看了看方向,“五穀豐登樓?不行啦危羽,殿下正在休息,我們不能打擾他!換一個地方吧!”


    不料危羽一聲厲嘯,躍起就往樓裏飛去,嚇的鈴鐺拚命地追:“危羽!危羽你快回來!你不能飛進去!我會掉腦袋的!”


    危羽體型之大,速度之快,撲騰兩下翅膀,就已經飛進了樓裏,飛到了隨風的寢殿裏,正在看書的隨風一抬頭,危羽就已經停在了隨風床前。


    “誒,這不是你的危羽嘛,怎麽飛到這裏來了?底下人怎麽做事的?這樣都看不住嗎?”天香正在一旁小憩,危羽飛進來後,她也來了精神。


    隨風發現危羽眼神不對,盯了一會兒後,表情嚴肅地說:“是嗎,原來你看到了這樣的事啊。”


    天香也起身走了過來。自己兒子擅長與猛獸對話,危羽一定帶來了什麽重要信息。“怎麽了風兒,危羽說什麽了?”


    隨風警惕地做了個噤聲,將書藏到了枕頭底下,指了指門外,衝著天香點點頭,然後嗖地躺好,包了個嚴嚴實實。


    天香會意,讓危羽停在自己胳膊上,重新坐在了桌子旁,聽到腳步聲後,低低地念著:“哎呀危羽啊,連你都知道風兒凶多吉少了是不是,這才特地來看望他的,對嗎…你可真是一隻好獵鷹啊!”


    一邊說著,天香一邊磕著瓜子,自己吃一個,放一個在桌子上,危羽也低頭叼著吃。


    果然,門外響起了一個惶恐地聲音:“奴婢鈴鐺,拜見天香娘娘和五殿下!求娘娘讓奴婢進去,把危羽帶回去!”


    天香看了眼裝死的隨風,冷冷一笑,果然是這個細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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