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得意一整個晚上都在忙碌,金盞被運到旁邊的房間休息,柳凝梅正在照顧她,其他姑娘在做衛生。


    “誒你們聽說了嗎,沉家也燒了,人死了一地呢。”


    “說好的九色霞光,未來數十年太平呢,這會兒就燒了兩個地方了。”


    兩個姑娘一邊整理著,一邊聊著天。


    夢姑走了進來,看看被燒毀的屋子,心不是一般的疼。“行了行了,少說兩句,數十年太平說的都是帝王家的事,與我們平頭百姓何幹?何況我們這裏還是青樓,能活一天是一天。幹活幹活…”


    神奇的是,金盞的那張大床,一點損傷都沒有,尤其是床上的白鳳的羽毛,根根分明,好端端地平躺著。


    天微微亮,金盞慢慢睜開了眼睛,就看到柳凝梅一個人坐在她床頭。


    “醒了?”


    柳凝梅見金盞醒了,倒了杯水,扶她起來喝了一口,“感覺怎麽樣?你怎麽這麽想不開,要把這樓都燒了?”


    金盞搖搖頭,“梅姐有所不知啊,我的心,疼。”


    柳凝梅笑了,“心疼?嗬嗬嗬…你這種心疼哪裏能和我家小姐比。”


    “沉小姐?她有什麽好心疼的,”金盞苦澀一笑,“她是二殿下的心頭肉,沈風也被她迷的七葷八素的,你們也一應全護著她,她做夢都能笑出來,為何會心疼?”


    柳凝梅懶得和金盞說那麽多,拍拍她的身體,“好在沒有受傷。我家小姐和沈大老爺商量了一下,讓我來問你,你這麽傷心,還會不會尋死?”


    “會…但是,我下次一定尋個安靜的地方,不再連累你們。”


    金盞流著淚,正欲下床,被柳凝梅按住了,“誒,等等,我這兒還有一個法子,既能成全你,也能成全我家的兩個小子。”


    “什麽法子?”


    柳凝梅擺擺頭,露出了頭頂的耳朵和身後的尾巴。


    “你…你是…”


    “別怕…”


    柳凝梅托住金盞的下巴,“隻是把讓你傷心的記憶取走而已,不會痛的。”


    “取走…記憶…”


    金盞喃喃著,雙眼有些迷離。


    “我會把沈風從你的記憶裏抽離,但是,這記憶拿走後,就永遠不能還給你了,你可想好了?”


    “好…”


    “不會疼的,你放心。”


    “不,請盡情地弄疼我吧…”


    柳凝梅吻住金盞蒼白幹裂的雙唇,慢慢地滋養著,將這絕望的人兒的悲傷全部吸走。


    金盞從未有過這樣的溫暖,情不自禁地雙手覆上了柳凝梅姣好的身體。


    “你想要?”


    柳凝梅與金盞的唇分開兩分,夢幻般的語言在金盞的腦海裏左右蕩漾,誘惑著金盞迷了自己的心,連對方是男是女都無所謂了。


    “梅姐,求你疼我。”


    金盞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脫下了身上的衣服,軟綿綿地就要貼上柳凝梅的身體。


    “這麽好的身體,你還是留著吧。你我皆是女子,你這精氣我拿了沒用。”


    柳凝梅嗤嗤一笑,又吻了一下金盞已經變得嬌豔欲滴的紅唇,讓她徹底的進入了夢鄉。


    “好好睡一覺吧,醒來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柳凝梅幫金盞穿好了衣服,蓋好被子,回到了樓下,“夢姑,”


    夢姑一回頭,“柳小姐?”


    “我家有個秘方,能消除人的記憶,我已經讓金盞喝了,等她醒來便不記得事兒了,你們別再提沈老爺就好。”


    夢姑雖然聽的雲裏霧裏,但是多日的相處,她也看的出來,眼前這個柳凝梅不是一般的江湖人士,還是小姐重用的人,得罪不起。


    “那,便多謝了。”


    柳凝梅跳著腳跑出了春風得意,剛到門口,就迎麵碰到了關久久和沈風,後麵跟著狂風暴雨。


    “誒小姐?”


    關久久似乎沒睡好似的,沒什麽精神,一臉萌萌噠的睡意,此刻正被沈風抱在懷裏。


    “水木昨晚沒睡好,還一個勁的說要來春風得意看看,我們就一起來了。”


    沈風說話輕輕地,好像怕吵到她一樣。


    “小姐都這樣了怎麽還惦記著這裏啊,睡覺多重要啊!真是小孩子脾氣。”柳凝梅笑笑,又回頭進了春風得意。


    “夢姑,小姐來看金盞了!”


    “哎喲,小姐來…”


    夢姑甩著長帕子就想出來迎接,看到沈風抱著關久久,有把話峰一轉:“小姐是來教我怎麽用那個禮物賺錢的吧?走走走,我給藏起來了呢。”


    沈風眉頭一皺,禮物?水木這丫頭,淨幹這種事兒…


    不曾想,夢姑將門一開,禮物箱子一拆,裏麵的景象嚇了夢姑和沈風一跳。


    “天哪這是什麽呀…”


    夢姑圍著缸子轉了一圈,“這是什麽驚世駭俗的玩意兒啊?!還活著不?”


    “嗯…活著,還能唱歌講故事,不聽話你就照著頭打,保證客人們滿意。”


    關久久揉揉眼睛,嘟著小嘴,似乎困的不行。


    “這個,真是沉木?”


    沈風貼著關久久的耳朵,用夢姑聽不到的聲音問道。


    關久久踢踢腳,跳了下來,對著沈風點點頭,在臉上胡亂地抓了幾把,“梅姐的本事,厲害吧?”


    “厲害厲害,就是,太辣眼睛了…”


    沈風用扇子捂著嘴,偷偷地笑著。


    關久久走到缸子旁邊,指著一個圓形的圖案:“夢姑你看,這個圓圈可以摸一下,像這樣。”


    關久久伸手摸了一下圓圈,原本暗黃的缸子慢慢變成了透明的,清晰可見缸裏泡著的景象。


    “媽呀…”


    夢姑半捂著眼睛,又害怕又湊的很近看,“哎呀…嘖嘖嘖…這,都是這個人的?”


    “對啊,這個人罪大惡極,所以就把她塞在缸子裏,又不讓她死。”


    關久久話音未落,沉木便粗著嗓子叫了起來:“沉水木!你個殺千刀的!我今時今日不都是你害的!”


    “我還是你害的呢!”


    關久久隨手舉起一旁的一張燒了一半的破椅子,狠狠一掄,便把沉木打的頭破血流,“說!有沒有解藥!”


    “解藥?哈哈哈…”


    沉木猙獰地笑了起來,流著血的腦袋和臉愈發惡心,“沒有!就算有!我也不告訴你!”


    “就知道你會這麽說。”


    柳凝梅輕蔑地走到她跟前,“小姐稍等。”


    柳凝梅從懷裏抽出長針,刺進了沉木的眉心。


    “啊——”


    沉木張大了嘴,痛的大吼大叫的,聲音沙啞低沉,聽著好像是一個破鼓亂人捶。


    “好了。”


    柳凝梅收了長針,對關久久說:“小姐莫急,我這就把藥方傳回去,讓族裏的藥師幫忙配製解藥,估計,明天就送來了。”


    “呸!你懂什麽!那可是我靜心研製的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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