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澤軒略顯尷尬地笑了笑.在奚南的心中易鳴的形象是高大的,而自己的形象是渺小的,但他並不卑鄙,更不會落井下石,他隻是把知道的事情說出來,讓奚南自己去分析判斷。


    “林姍不是和我分手了嗎,她去了對手公司.前幾天,我招了一個新人,剛好是她現在所在公司的員工,她和我說起一件事情。”


    “什麽事?”奚南警惕性地問,她現在對許多事情都充滿了懷疑,


    “當時,我和林姍那次的項目就是和他們家公司競爭的,結果,他們敗了,我們贏了單子。”


    “我們請吃飯的客人和他們也很熟。就說,實在看不慣寧澤軒和林姍得意洋洋的樣子,我們單子都敗了,借你的手,幫我們一個忙,把寧澤軒和林姍灌醉,然後強行製造他們倆人在一起的證明,至於實際情況就看各自的德行去吧。”


    而這一切的幕後推手,據說是一個叫周橋的人.


    “周橋?”奚南驚呼出聲.這個名字,她聽過,人也認識,上次上海的超級記憶力會議,易鳴帶著她去參加了,她遇到過他,他是易鳴的大學同學。


    追憶起來,上一次,她當時失憶,確實不認識他.而現在,她的記憶恢複了.大學期間她經常去h大,周橋是易鳴大學期間關係最好的同學.


    寧澤軒說,“對,就是周橋,他是易鳴的大學同學,周橋就住在我的那棟樓上。易鳴和你的偶遇,實際上是他和周橋預算好的。因為易鳴對你的性格太了解了,知道你第二天一定會去旭日小區找我。”


    奚南不可確信地看著寧澤軒,感覺他在編故事一樣,怎麽會這麽巧?中間她和易鳴分手後,幾年都沒有見麵,他們一直是處於失聯的狀態。特別是她受傷住院的那一年,不僅是和易鳴沒有聯係,甚至和家裏都斷了聯係。


    那麽,易鳴是何時找到她的?又是何時了解她的一切生活和感情現狀,還有行蹤的?


    這一切問題浮上心頭,揮之不去的陰影。


    按理說,智易成立有不少年了.智易是易鳴和邱智源一手創辦的,但後期智易發展狀大,員工招聘由專人負責.易鳴作為企業的負責人,對員工的信息不可能一一了解,這很正常.


    奚南進入智易已經一年多了,他一直沒來找她,直到今年春天,以各種方式巧合偶遇,難道真是他預謀好的嗎?


    不過,她也不能偏聽偏信寧澤軒的話語,哪能那麽巧,他連她何時出現在電梯都能算的準。


    她提出心頭的疑惑。


    寧澤軒說:“林姍啊,林姍為了得到我,願意配合和他們演戲,你一出現在旭日小區我的房間,林姍就悄悄地給周橋發了信息,待你衝著房間之際,她又及時的通知了他們。”


    “所以,才會那麽巧合的,可惜你失去記憶了,完全的不認識他。他也許沒有料到這一點。”


    “第一次假裝多年後重逢偶遇的戲碼失敗。結果,你才走出小區,卻暈倒了。”


    寧澤軒說得毫無破綻。


    奚南記起了那次。她從寧澤軒的家裏出來,一路狂奔進入電梯。電梯門合上的一瞬間,她就忍不住痛哭起來,電梯行到一半的時刻,停了下來,進來一個高大的男子,他像一睹牆一樣擋在奚南的麵前。她當時哭的淚眼朦朧,根本沒有看清來人長什麽樣,何況她當時失憶了,即使看清,也不知道他是誰。


    現在記憶恢複,她當天在電梯裏遇到的就是易鳴。確實如寧澤軒所說,如果不是有人提前告知了他時間,怎麽可能那麽巧合的算準她出現在電梯。


    她當時眼淚肆意橫流,形象特別淒慘難看,易鳴親見了一切,並且遞給了她一個手帕,作為遮羞布。


    奚南記起那個手帕,當年是她送給易鳴的。那時,他們兩人關係很好。


    董蕙嵐喜歡蘇州刺繡,也特意跟人學習了一段時間。奚南受董蕙嵐的影響,也喜歡上蘇州刺繡,央求媽媽教她刺繡。當時高中學業很緊,媽媽不願意教她,說會耽誤學業,但禁不住奚南的軟磨硬泡,最終答應教她,那段時間,刺繡成為奚南繁重學業之餘的一大愛好,也成為她放鬆心情的時刻。


    媽媽不知道,刺繡的一針一線裏凝聚了奚南少女的心事。


    那年她和易鳴一同去蘇州遊玩,奚南買了一些蘇繡回來,也買了一些蘇繡的材料。課餘時間全情專注仔細的,在一個白色的手帕上,繡了一隻雲雀,寓意就是:不飛則已一飛衝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每天課餘時間有限,加上她的刺繡技法不熟練,又因為是準備送給易鳴的,她的要求也很高,繡壞了很多,她都自己留存了,最後一幅算是比較滿意,在高三那年送給了易鳴。


    易鳴收到刺繡時,非常震驚,但滿心歡喜,他知道刺繡並不容易,他當時心疼的拿起她被手,那手指可以辨別出細細針眼,那是她一針一線心血的凝聚而成,這份用心無人能及,何況這個手帕上的雲雀栩栩如生,正預展翅高飛。


    可惜,奚南一直不知道,那個手帕的物主是誰,一直被她當做一塊遮羞布留存,原來,這塊手帕出自她的手中。


    寧澤軒看奚南陷入沉思,並沒有打擾她。


    他曾經非常後悔和奚南草率的分手。林姍當時將他吃的死死的,他絕對沒有想到,林姍竟然和外人勾結,輕易瓦解了他和奚南的感情。


    怪別人有什麽用,還是自己意誌不夠堅定,也太輕信謠言。不然,他和奚南早已經進入談婚論嫁的地步。


    真是悔不當初。


    他告訴奚南這些,並非落井下石,隻是希望奚南能夠看清身邊的人。至於他和奚南有沒有未來,他連想都不敢奢想。


    加上公司最近經營不善,逐漸步入虧損的營地,這是他和奚南唯一的牽連,如果連公司也被他經營失敗了,那麽他真的無臉麵對她。


    奚南詢問了公司的一些情況,寧澤軒也沒有隱瞞,把公司目前的實際情況告訴了她。奚南是懂行的,寧澤軒也是希望她得到她的一些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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