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之聽說奚南養父一家來陽城,自然是歡喜的,這份養育之恩無法言表,他一定得見見奚南的家人,表示誠摯地謝意!


    當初如果不是奚家將奚南從福利院收養回家,南南肯定是要受苦的,奚家不僅撫養了女兒,而且還將女兒培養的這樣優秀。


    梁安之開完會,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趕緊地給何月琴打電話,匯報晚上和奚南一家人吃飯的事情。


    何月琴聽聞此事,也是樂不可支的,她有一種將人家女兒搶回來的感覺,總覺得心有虧欠。


    她打電話給思遠,“思遠,你說南南養父母家,現在都有哪些成員?我來準備一些見麵禮。”


    這在以前,這是何月琴回避的問題,她不想在奚南的麵前提起她的家人,她好容易找回來的女兒,萬一再次回到別人的懷抱,哎,她比任何一個人更加的命中缺女。


    現在不得不麵對,不過,這一次是欣然地麵對。她不能自私地把別人辛苦養育的女兒當做私人的。


    南南,那麽溫柔善良,知書達理,她也不會同意,她將是奚家和梁家共同的女兒。


    梁思遠之前問過奚南,他知道奚家的人員構成,及目前狀況。


    他說:“他爸爸五十多歲,是青溪縣一中的校長,她媽媽去世了,他爸爸後續了一個妻子,大約三十多歲,還有一個弟弟,六歲左右,我也就知道這些。”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兩家注定是要成為親戚的,我去準備一下。思遠,我怎麽覺得愧對人家,有一種將人家閨女奪走的感覺。這可是人家從小精心培養,嗬護備至的美麗花朵,然後被我們連盆都端走了。”


    梁思遠道,“我姐已經獨立長大了,即屬於你們又不屬於你們,她有自己的自由,我們和奚家還會繼續共同嗬護,連盆搬走的將是易鳴。”


    何月琴笑道,“你要是這樣說,我這心裏就釋然了。你上班吧,我去準備禮物!”


    何月琴心情愉悅地掛斷電話,興衝衝地直奔商場而去。


    平時兩個大老爺們,在家裏就是甩手掌櫃,人情往來的事情,都是何月琴在操持,這可是她最擅長的事情。


    不過一向擅長的事情,卻將何月琴給難住了。


    她不知道該給奚懷恩買什麽?


    奚懷恩是人民教師,又視奚南為掌上明珠,這要是送給他禮物,簡直就等於是打了他的臉。


    一個在教育界兢兢業業奮鬥多年的文化人,其骨子裏都是清高、廉潔和謙和。


    送他禮物會不會觸怒人家不開心呢?何月琴畢竟沒有見過奚懷恩,不了解脾性。哎,算了,寧願讓人家覺得自己失禮,也不願意毀了文人的清譽


    但他的妻子就可以,必須同為女人,她可以給她買點化妝品,南南弟弟可以買點玩具,再給孩子備一個紅包,一切就ok了。


    也不能顯得自己財大氣粗的,這給人的感覺不太好。


    何月琴用了一個小時辦好了所有的事情,興致盎然地回家。


    期待著晚上的到來。


    她收拾了一下自己,將頭發盤起,顯得精神氣質一些,還特意將身上的貴重首飾都拿了下來,選了一條珍珠項鏈戴在頸項間,旨在搭配衣服。


    -------


    晚上的時間很快到來。


    奚南和易鳴因為離得近,走著過去。


    這一天,倆人同進同出好幾次。易鳴的心情當然是愉悅的,他希望奚南能對他日久生情!


    習慣就好!


    易鳴突然覺得,能和奚南一起上下班,真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一件事情。


    愉快的時光總是轉瞬即逝,很快到了酒店。


    奚南和易鳴最先抵達,她要先點好菜。她和易鳴一起將菜單敲定好交給服務員備菜。


    奚懷恩和楊玉如也帶著勝南到達。


    勝南進來正看見易鳴和姐姐頭湊在一處,他上前,“易鳴哥哥,你追上我姐了嗎?!”


    易鳴道,“你覺得呢?”


    勝南一副機靈的模樣,笑眯眯地說,“我覺得,你前麵肯定是迷路了,這才剛剛找到路,不過,你前麵耽誤了很長一段時間,現在得努力一下,否則我姐就走遠了。”


    易鳴哭笑不得,衝著勝南豎出了大拇指,“別看你小,看得還真準。”


    勝南走到易鳴近前,踮起腳尖,用手拍了拍他的肩頭,意味深長地說道:“奔跑吧,兄弟!”


    奚南故意嗔怪地笑道:“勝南,你是那頭的?你奔跑吧,兄弟,看多了吧!”


    勝南衝姐姐嘻嘻一笑,“肯定和你是一頭的,我擔心你跑得太快了,你別在迷路了。”


    大家都被勝南逗樂了。


    楊玉如道,“還是勝南關心姐姐。你易鳴哥不是追不上你姐,那是他讓著她呢,這樣追求到才會更有意義。”


    勝南撓了撓頭,若有所悟。


    大家見他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又是一陣歡笑。


    --------


    梁思遠下班後,路況不好,在回家接父母過來,自然是耽擱了不少時間。


    梁安之道,“你應當早一點下班的,你看現在堵車堵的,哎,我這心裏都堵得慌,這第一次和奚南家人見麵就遲到,顯得我們即沒有禮貌也很擺譜的感覺。”


    梁思遠邊察看路況,邊說,


    “醫生的職責所在,那能你說走就走的,事情必須處理完畢才能走啊!爸,您也別急,你看姐姐蕙質蘭心,修養又極好,這一定離不開家庭的熏陶。從這點來看,她的家人也應當很好相處。”


    “那感情好啊,你看這第一次見麵的,我是擔心啊!”


    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已經七點多了。


    梁安之到了之後,連聲抱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路上堵車太嚴重,讓你們久等了!”


    奚懷恩抬起頭來,看到一起走進來的梁家人,奚南到是和梁安之有幾分神似。


    等待地過程中,奚懷恩心裏隱隱升起不快,他自問: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掉了身價,別人根本不在乎他。誰家的女兒誰不知道疼愛?!既然人家都認回去了,要你擱中間杵著幹啥?!


    梁安之一走進來就連聲抱歉的態度,讓奚懷恩瞬間消氣,反而不好意思起來,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慚愧,慚愧!


    他趕緊地上前,微笑道:“沒有,沒有,歡迎,歡迎。”


    他伸出手。梁安之見狀,也伸出手。兩位年過半百的父親,寬厚的手掌,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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