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昏迷在地上的舒陌欣,陸陌涵頓了頓,也許他心裏會有一點不安。


    畢竟她這樣的病人,受不了這樣的傷。


    陳歌對舒陌欣完全沒有一點關心,她挺討厭舒陌欣的,又不是一次兩次。


    這次的事情還是舒陌欣惹起來的,導致她被科長責備了一頓,她並不是很願意忍下去。


    畢竟她不是那種可以忍的人。


    更因為一個她不喜歡的人讓她遭遇了這樣的事情,她怎麽可能甘心。


    陸陌涵看向陳歌,還沒開口說話時,陳歌卻開口了,“陌涵,先把她抬到病床吧!”


    陳歌臉上顯露的神色讓陸陌涵頓了頓,她可能知道陸陌涵這麽做到底想做什麽。


    當時硬是愣了愣。


    雖然他不希望陳歌那樣做,可是他卻無法阻止她。


    那時也沒打算再去問。


    隻是看著已經暈倒在地上的舒陌欣,那一刻,陸陌涵說道:“下一次,能不能不要用電擊?”


    這句話問出來之後,陳歌看了看她手上拿著的那根電棍,頓時笑了笑。


    之後說道:“用電擊是最簡單最快捷的辦法,為什麽不用呢?”


    她看向陸陌涵,目光放在他的臉上,帶著一絲逼迫和狐疑的意味。


    她當然知道陸陌涵為什麽這麽說。


    就算她和陸陌涵在一起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但是對陸陌涵她還是有多多少少的了解的。


    很多時候,她即使不去問陸陌涵原因,也猜得到他想做什麽。


    主要是因為這是和舒陌欣有關的事情。


    也許這世界真的存在緣分這一說,以至於她想怎麽斷掉他和舒陌欣的關係,可是都不成功。


    她似乎總是在他們的外局。


    每一次不成功的時候她總覺得那樣不甘心,畢竟她一直都想把舒陌欣踢出局,然後她自己一個人和陸陌涵在一起。


    即使那種在一起不似其他人那樣的。


    她讚賞陸陌涵的才華,喜歡他的溫柔,因為這些她在其他異性身上根本沒有看見過。


    以至於她會覺得那樣的奢侈,那麽的渴望得到。


    渴望終會成為目標而不斷奮鬥,最後過分扭曲而變成不擇手段。


    看著舒陌欣,陸陌涵說道:“雖然電擊的確是很便捷很簡單的方式,可也是很危險的方法,也許稍有不慎就可能會出現什麽大問題。”


    他也是擔心這一點,所以才這樣提醒陳歌的,也希望她不要再用這樣的方法。


    興許男人看到女人可憐,難免都會生著一絲憐香惜玉。


    對女人來說,這叫花心和不專一。


    陳歌的眸光在舒陌欣的臉上掃了一眼,她朝舒陌欣走過去,打量了她小許,之後伸手捏著她的下巴。


    簡簡單單的看了一眼她的容貌,問道:“是因為她那張臉足夠吸引你嗎?”


    話問出來的那一刻,陸陌涵沉默了。


    算是吧,但是也不完全,也許是因為她的性格,或者是她的經曆和身世,讓他本能對她產生一種憐憫。


    畢竟陳歌不像舒陌欣那樣,自然而然也有點待遇區別了。


    陳歌沒聽見陸陌涵開口,她便在那喃喃自語,“長得是挺不錯的,這會昏迷的樣子,也叫讓心動,也怪你這麽喜歡她,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說完,她言語帶著一絲嘲諷,繼續說道:“如果我是男人的話,興許也對她感興趣了。”


    說完還別有深意的笑了笑。


    陸陌涵不知道陳歌想怎麽打算,他隻知道,要是陳歌要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的話,那必然是有些嚴重性的。


    陸陌涵抿了抿嘴,陳歌繼續說道:“我看她身材也挺不錯的,怎麽看,似乎隻是腦子有些問題之外,其他都很優秀。”


    聞言,陸陌涵開口說道:“不要說了,先把她抬到病床上吧!”


    那一刻,陳歌倒不樂意了,她眉頭微微皺了皺,之後緩平之後笑了笑,帶著一絲疑問,問道:“怎麽,不給我說了嗎?”


    陸陌涵捏緊拳頭,“沒必要這樣諷刺她,她沒做錯什麽。”


    “我可沒諷刺她,隻是實話實說,難道舒陌欣不好看嗎?你敢說你不覺得她很好看,對她沒有一丁點心動?”陳歌這話帶著一點怒意和懷疑。


    事實上,陳歌說的那句話確實是對的,她沒有說錯。


    他對舒陌欣是有一點感覺的。


    隻是陳歌這麽生氣,他也清楚,她一直都認為他就是她的,全部都是她的,就不能是別人任何一個人。


    也不能對其他任何人有感覺。


    霸道和自私,已經讓陸陌涵很痛苦了。


    隻是,他從來都不願意開口去抱怨什麽,陳歌看得明白,如果她真的願意為他考慮,又為何做出這樣的事情。


    事實已經這樣明確。


    “你說的的確是對的,可不是完全都是對的,即使我對她是有那麽一點喜歡,也不代表就是全部喜歡,我和她還不認識,我想,如果你沒有出現的時候,我想我已經和她在一起了。”


    陳歌聽後眸中帶著幾絲惱意,她說道:“怎麽,你現在是怪我嗎?怨我拆散了你們?”


    那一刻,他看著舒陌欣,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一看就知道他是這個意思了。


    “嗬,你和她分開,這也隻能說你們沒有緣分而已,如果真的有緣分的話,何必至此,你們為什麽分開,不就是本就不應該在一起嗎?”陳歌喊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裏堆積的氣突然消了。


    隻是,氣消了,又多了許些傷心的意味。


    大概這樣說陸陌涵的時候,她有些感同身受,隻是遇到傷心和痛苦的事,她從不會選擇哭泣。


    她說陸陌涵和舒陌欣無緣,實際上,她和陸陌涵不也是這樣沒緣嗎?


    這麽想還真的覺得很可笑,說不出的可笑。


    她吸了一口氣,神色沒有之前那樣堅定,大概是覺得自己的底氣已經被自己打垮了。


    所以那一刻沒有再像之前那樣,陸陌涵似乎看出來了。


    難免皺了皺眉頭。


    隻是沒有開口諷刺而已,畢竟他可不願像陳歌那樣,成為和她一模一樣的人。


    不情願理所當然了。


    有些時候,離開的人會以另一種方式突然回來,那真的太過驚奇和興奮了。


    對陳歌而言。


    兩個月後,陳歌這裏送來一個新的精神病患者,患者的情緒並不激動,反而讓人難以理解的沉默和安靜。


    不說話,送患者過來的人很神秘,似乎在和院長商議某件事,之後談妥便離開了,留下患者孤零零一個人。


    她不喜不悲,一個人被拋棄並不會覺得又任何悲傷,也不會去在意。


    陳歌看著安安靜靜待在病床上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十分滿意,“在她離開時我沒在意她,就想著她會不會有一天遇見,看來現在是這樣的,我們的緣分真的很深。”


    陸陌涵看著呆呆愣愣的舒陌欣,有些不明所以的心疼。


    這或許是同情。


    明明在大學的時候,她不至於如此,不知道經曆了什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隻是幾個月而已,時間不長也不短,偏偏在這樣的時間裏,突然改變了一個人。


    沒有人知道舒陌欣為什麽突然離開了學院,也不知道她具體去了哪裏,經曆了什麽。


    “你看,她的眼睛裏什麽都沒有。”


    聞言,陸陌涵的眸光隨之一望,看向舒陌欣的眼瞳,沒有東西,是死寂的。


    黑沉沉的,沒有任何光點,就像是沒有靈魂的傀儡,此刻隻剩一個皮囊。


    當時,陸陌涵動了動唇,頓了幾秒才開口問道:“你能看出她經曆過什麽嗎?”


    聞言,陳歌看向陸陌涵,頓時笑了笑,“我怎麽知道,她不是舒陌欣,怎麽可能知道她經曆了什麽?”


    她這麽說,也許是真的看不明白,或者是不願意說,隻是,陸陌涵很氣憤。


    “這樣,你也笑得出來?”在這樣的地方,看著這樣的人還能笑出來嗎?


    他不知道陳歌心裏想的東西都是什麽,太過複雜,又太過無情,讓人看不明白,不理解。


    聞言,她不惱,眸光瞥向舒陌欣,說道:“笑就是笑她愚笨而已,為什麽要選擇和那些人離開?”


    “也許她逼不得已呢?”


    “逼不得已……”陳歌默念這幾個字,笑道:“你是間接感慨你自己嗎?也是因為逼不得已?”


    陸陌涵頓了頓,沒有說話。


    或許是,在舒陌欣的身上,也許他同情她的遭遇,難免也想到自己的,想想自己也是活該,為什麽一定要認識陳歌。


    其實他還是有路可以選的,但是他卻選擇了最安逸的,又是最痛苦的。


    “她有路可以選,當初你也可以直接離開,不實習又有什麽所謂呢?”陳歌長得並不高,不過是一米六七左右。


    看著卻讓人感覺有種壓抑的感覺,並不是很好受。


    他的確有後路,陳歌說的沒錯。


    明明他可以選擇不實習逃到另一個城市,隻是他做不到,他不願意放棄自己的以後,陳歌也會找到他。


    “我不明白,你為什麽總是這麽執著。”


    “隻是……因為喜歡吧!”


    因為喜歡,所以才這麽執著,陸陌涵聽著竟覺得可笑,“你知道什麽是喜歡嗎?”


    帶著質疑和否定的言語問陳歌,她不惱,平平淡淡的回答她所理解“喜歡”這個詞。


    “喜歡就是每天都在想,都想做的事情,不會忘,也不能忘,誰也不能阻止自己。”


    就好比她現在做的這些,就是她喜歡做的事情,自然而然是不願意放棄,也不願意別人去阻止。


    陳歌理解的喜歡,對陸陌涵來說有些扭曲。


    喜歡不都是美好的概念嗎?為什麽在陳歌的心裏,就是這樣的。


    “我真的希望你永遠不知道什麽是喜歡。”陸陌涵冷聲。


    “那真的謝謝。”


    她笑了笑,說道:“我就算不懂,也能明白大致。”


    不能通透精華又怎樣,她就是很喜歡,就像折磨陸陌涵一樣,也特別有意思。


    陸陌涵頓了頓,沒有說話,他無話可說,就算有話要說,說了陳歌也不會聽進心裏,說了也跟說了一通廢話,所以何必呢?


    “陌涵,那有沒有覺得,周圍遍布囚籠?”陳歌突然問。


    他不明白陳歌說這句話具體想表達什麽,但她所問的,和陸陌涵所想的其實一樣,他也這麽覺得。


    “是沒有自由。”


    總有一個安放囚籠的人,在囚籠外頭看著,滿意的笑。


    這個笑的人,也許是陳歌,也許是其他人,誰也說不清楚。


    “陌涵,你說舒陌欣能治好嗎?”她的疾病,也許能治好,或者久治不愈。


    據陳歌認識舒陌欣的時候開始,舒陌欣就已經有些精神疾病,抑鬱,幻聽。


    “學院以前的人說,舒陌欣有時候一個人總是胡言亂語,惶恐不安,她已經不正常了,現在更是,精神狀態不會是一天就塌陷的,她小時候,肯定經曆過很多痛苦的事情。”


    陳歌說著有些感慨。


    一個人變成怎樣,定是和他以前的經曆、遭遇、家庭、教育又很大關聯。


    成就陳歌這樣的人,陸陌涵都不知該怎麽想。


    他突然忍不住問:“陳歌,你的父母……”


    聞言,她看向陸陌涵,眸光透著一股幽光,看著她的神色,突然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陳歌不願意提起她的往事,他也沒聽過陳歌有說起過,現在問到她的那些,應該就是她的痛處了吧!


    畢竟一個人,不是石頭做的,總有些傷心的過往,悔痛的事情,憎恨的人,複雜的感情。


    “我覺得你不要試圖去了解我的事情。”因為很危險,陸陌涵抿了抿嘴,不再過問。


    “那聊舒陌欣的事情,你能和我說說,你看著她,看出了什麽?”


    也許是因為感覺的緣故,陸陌涵和舒陌欣並不熟悉,卻有一種其他很不一般都感覺。


    就好像,莫名的在意。


    陳歌並不介意,她要的從來都是陸陌涵的人,管他的心往哪偏。


    畢竟她不在意,也是因為她有能力控製得住。


    此刻陳歌在舒陌欣的身上打量了一會,她雖然已經換了一身病服,但是頭發顯然淩亂得很,咬著右手指,左手抱膝蜷在角落裏。


    “她在想,在害怕,應該有人欺負過她,看她很膽小,肯定被人吼過,至於打沒打過不清楚,畢竟現在的工具很強大,一個電擊棍應該不難找吧!”


    聞言,陸陌涵頓時說不出話來。


    這樣對待,可稱為虐待,是可以報警的。


    看著陸陌涵的反應,陳歌頓時笑了起來,她道:“你恐怕不知道什麽事精神折磨,也許對方沒有毆打呢?畢竟她身上沒有傷,隻是精神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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