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濃,江邊霓虹燈閃爍,岸邊的碧波在燈光的照耀下,粼粼微動。


    流金的旋轉門,迎來一波接一波的貴客,今夜的水雲閣,依舊熱鬧非凡。


    低調奢華的黑車停在馬路的另一側。


    “老爺,到了!”


    鬱振南靠在椅背上,低沉道,“還沒查出幕後老板?”


    前排的顧念低沉道,“是,不過這家私人會所貌似和霍家有關。”


    “霍家?”


    “是。”


    鬱振南沒再說話,他睜開眼,看向手裏這份頗有挑釁意味的邀請函。


    明麵上,投資人寫的是沈麗姝,可就憑她一屆女流,怎可能支撐如此大的店麵,更別說還要打點各種上上下下的複雜關係。


    鬱振南剛要把手裏的廢紙捏碎,卻見上邊寫著“牡丹亭”幾個字。


    “今晚,水雲閣有什麽特別演出。”


    顧念如實回答,“聽說,是某個富豪為了慶祝愛妻的生日,專程把上海知名的戲曲團請到這裏,出演一場牡丹亭。


    所以今晚,裏邊的佳麗都不營業,一樓和二樓的包房全部關閉。


    隻有大廳,向雲城的上流圈開放,可謂是一擲千金。


    來湊熱鬧的,也都是一些熟悉的麵孔。”


    鬱振南沉默不語,顧念也揣摩不出老板的意思,黑車突兀地停在岸邊,街對麵的彩光晃得人心煩意亂。


    煙霧繚繞,車裏靜謐異常。


    二十分鍾後,鬱振南散掉了一身的煙味,這才推門下了車。


    顧念剛要熄火,就聽老板開口。


    “等我,不會很久。”


    “是。”


    鬱振南徑直走向馬路對麵,抬眸看了眼上邊的牌匾,隨即將邀請函,遞給了一旁的門童。


    進了流金的旋轉門,他仿佛來到另一個世界。


    “振南,你看,那戲子演得可真好。”


    “振南,你怎麽就不喜歡昆曲呢,多好聽!”


    女人笑靨如花的臉,在他的腦海裏一幀一幀地回放,他記得他說,“生得再美,演得再好,也不及你半分。”


    她嬌嗔一笑,貼在他的懷裏,輕柔道,“那你一輩子都不許看別的女人!”


    鬱振南有一瞬失神,這熟悉的曲調和熟悉的舞台背景,令他無法不懷疑,他有幸地搭上了時光機,重回兩人初時的年代。


    曲終,涼風襲來。


    鬱振南這才意識到,他還站在門口。


    廳內人許是也聽得疲乏,紛紛起身,有的相互攀談,有的悄然離席。


    他擇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就感旁邊的女人突然站起。


    “先生,您能往後挪一下嗎?”


    聲音輕柔,鬱振南也沒抬眼看她,隻聽話地把椅子往後挪。


    女人經過時,留下一陣淡淡的香氣,這味道有點熟悉,可他又一時半會想不起在哪裏聞到過。


    譚玉自始至終目不斜視,根本沒在意旁邊坐著的男人是何許人也。


    鵝黃的燈光,模糊了人的視線。


    譚玉返回時,第二曲西廂記已經開唱。


    都說戲如人生,人生如戲。


    譚玉深感這經典就是經典,無論經過多少歲月的洗禮,也不會失去它的精髓。


    隻不過,古往今來,能夠真正做到從一而終的,又有幾人呢!


    譚玉略感疲乏,她突然有點聽不下去了。


    久違侵襲的頭疼,悄然而至。


    她眼前一黑,人便靠在了鬱振南的肩膀上。


    鬱振南也聽得有些疲乏,他輕揉他的眉骨,隻感覺右肩上突然一沉。


    鬱振南一愣,偏頭一看,旁側的女人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嗤笑聲,果然是犬馬聲色的場所,隻是這種老式的搭訕方式令他很厭煩。


    目光裏多了層鄙夷,他用手嫌棄地推開女人的腦袋。


    可不知羞恥的女人,居然又靠了上來。


    鬱振南眉頭蹙起,這次他微微用力推拒女人的腦袋。


    卻在憋見那張臉時,倏然頓住。


    長長的睫毛遮住下眼瞼,這張經常出現在他睡夢中的臉,赫然躍於眼前。


    鬱振南不可置信地望向這張沉睡的臉,她的眸、她的唇、她的眉,拚湊在一起,不正是他日思夜念的嬌妻嗎!


    不再遲疑,鬱振南抱起譚玉,走出了水雲閣。


    顧念侯在車裏,就見自家老板抱著個女人出來。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瞪大了眼,確認無疑。


    要知道,老板從來都不近女色,這麽多年,也不是沒人上趕著過。


    但那些女人的下場都很慘,都無需老板親自出馬,就被家裏的夫人收拾得很慘。


    顧念見狀,立刻下車,跑到後排門口,替老板把門打開。


    “去梅莊。”


    顧念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往後看,他悄悄地降下擋簾,啟車直奔鬱振南在雲城北部新購置的一處房產。


    低調豪車駛離水雲閣,與夜色共舞,轉瞬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


    包房裏,兩位故友,對酒寒暄。


    “淮年,你可算回來了。”


    霍焱揚舉杯,眼神裏有著罕見的喜悅。


    秦淮年也舉杯相碰,“是呀,久到我誤以為,永遠不會回來。”


    霍焱揚皺皺眉,“怎麽能,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回來。”


    秦淮年一口幹了杯中的酒,望向霍焱揚,“謝謝你今晚的招待。”


    “唉,哪裏的話,嫂子駕到,我這裏蓬蓽生輝!”


    “焱揚,我們的計劃,可能要加快了!”


    霍焱揚就等他這句話呢,他勾唇一笑,“忍不住了吧,之前就跟你說過很多次,你不信。


    女人的心,有時比石頭還硬。那是捂不熱的,還好你幡然醒悟,不晚不晚!”


    霍焱揚又為他添上一杯酒,隨即又從兜裏掏出件東西,交給了他。


    “試試,最新研製出的品種。”


    秦淮年接過,掃了眼,剛要扔到一旁,就聽霍焱揚徐徐開口。


    “淮年,男人有時太過溫柔不是件好事。既然她已經是你的妻子,何不順水推舟,成了你的人,心才會在你那兒。”


    秦淮年沒吱聲,看了眼霍焱揚,將那小瓶子默默揣進褲兜,隨即起身,“謝了,等我消息。”


    霍焱揚見他聽了話,勾唇一笑,“好。”


    秦淮年出了包廂,走到大廳,曲聲不斷。


    他的眸光掃向那個位置,人早已不在!


    秦淮年握緊拳頭,麵容陰鷙又可怕。


    霍焱揚接到電話,立刻調出視頻監控。


    畫麵中,男人溫柔地將女人抱起,堂而皇之地走出了水雲閣。


    霍焱揚的眸光閃過一抹精光,果不其然,老朋友的臉色很難看。


    淮年,別怪我,你實在太優柔寡斷,是時候需要有人幫你下定決心了。


    ------題外話------


    ps:如果小仙女們發現後期係統提示你更換替代章節,請注意不替換。


    因為有些情節會被係統刪除字數,後期買書發現不連貫的,也不是舟舟寫的不通順,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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