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霞知道顏銳拒絕的原因,還有兩個多月就要門內大比了。


    按照兩人之前的比試約定,三局兩勝製,如今兩局已過,打了個平手,最後一場便是看誰能奪了門內大比頭名。


    既然要參加門內大比,顏銳至少要等到兩個月後,塵埃落定,才能用謫仙符,限製自身仙力流轉。


    一想起謫仙符,冷霞又想起那場荒唐的刺殺,據說當年畫符點睛之人下場淒慘。


    當時冷霞還可憐他來著,鬱英一盆冷水澆了下來,說那人之所以落得這般田地,是因為違背族規,私自售賣這種違禁品,中飽私囊,把自己的利益放在了家族之前。


    他本就是入贅的女婿,得了家族傾力培養才有今日成就,結果反咬家族一口,讓本家損失慘重。


    若不是小白去時沒取他性命,他本家早就把他剝皮抽筋,以儆效尤了。


    冷霞不禁咋舌,隻是沒想到,一場荒唐的刺殺背後,竟然牽扯了這麽多門門道道。


    不過他日因,今日果,冷霞來青竹門的時間因此延長到了一年,之後也不用再擔心謫仙符的事情了。


    雪狂見顏銳拒絕,主動湊了上來,與他商量:“師弟,我也還沒用過謫仙符,我近來瓶頸鬆動,可刻骨一事還差點意思,我師父也讓我抽空把謫仙符用掉,怎麽樣,一起唄?”


    冷霞看著雪狂的嘴臉,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就像是高中同桌約著一起去上廁所,這種事本不需要同伴,快去快回就行,硬生生被人拉著暢所欲言,一瀉千裏,總感覺哪裏有些微妙。


    顏銳竟然還當真思考了一番,最後答道:“好。”


    搞定了顏銳,雪狂又把目光投向了冷霞,冷霞笑而不語,雪狂當即放棄。


    於是雪狂最終還是狗腿地跑到了青無空大老爺身旁,諂媚不安地搓著小手,激動問道:“大爺,咱們用謫仙符時你幫著護道唄?”


    青無空纖細的手指放在雪狂頭頂,摸著他的腦袋,笑道:“好呀。”


    氣氛被雪狂這麽一攪和,反倒輕鬆了不少,四人回到住處,分頭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天還沒亮,冷霞在屋內練拳,總覺得地方有些不夠寬敞,索性翻身上了屋簷,練習身法。


    玄安叔總共教了她三套拳法,一套用於平日練習,按照玄安叔的說法,越是往後,效果越好。


    就連青無空目光如炬,點評犀利,也誇讚了一句‘韌性極佳’。


    還有一套與其說是拳法,不如說是身法,名為“九影步”。


    此時冷霞未用真氣,按照身法練習所需,在屋簷之上飛速異動。


    契合道家五道八門之說,安七生曾在冷霞練習時,教授了她一套口訣,說隻需要一麵按照步法運轉真氣,一麵默念口訣,可以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可惜冷霞一路上未能修煉出真氣,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這些天又忙於修仙,此時才是第一次試驗。


    熱身完畢,冷霞從丹田處將真氣調動,運轉百骸,真氣迅猛靈動,如同大江之水奔流不息,源源不斷地湧出。


    深吸一口氣,冷霞回憶起那副口決,“北方壬癸稱玄武.....”


    一步邁出,便是十米開外,速度比往常快了不止一倍,冷霞心如止水,古井無波,在屋簷上留下道道殘影。


    這套身法,速度還隻是第二強,最強之處在於可以留下殘影,如同真身一般,不是道家法術,也不是仙家神通。


    若是冷霞將這套身法施展開,手中持一長鞭,分出兩道殘影,三個身子真真假假,同時將長鞭揮下,擊中對手,對方便真的如同被三鞭同時擊中一般。


    麵對橫練功夫,這種靈活消耗的手段最是有效。


    當然,如今冷霞境界不高,哪怕配上口訣,也隻能勉強分出一道殘影,用於迷惑對手,無法造成實質性傷害,等到真氣更加雄厚時,威力自然倍增。


    練了小半個時辰,體內真氣一掃而空,被冷霞壓榨幹淨了。


    雖說玄安叔不在身旁,但很多知識學了是不會忘的,玄安叔曾與冷霞說過,小宗師的路不能走太快,否則會影響自己的武學巔峰。


    而在小宗師境界,最重要的便是真氣回複速度,每次真氣消耗幹淨,多久才能恢複滿,便能推斷出一名小宗師的戰力和潛力。


    如今的冷霞日常需要兩個時辰,如果打坐調息,專心致誌,半個時辰便可。


    唐玄安有言,什麽時候能夠日常半個時辰恢複滿,打坐調息一柱香的時間,才算大功告成,到那時躋身小宗師巔峰,可一鼓作氣,衝入宗師境界。


    收了拳腳,冷霞回屋換洗,修了仙不代表她便會荒廢武學,雖然對於武學一途並非誌在登頂,但冷霞身負的秘密讓她時時刻刻都有著危機感。


    必須抓住一切可以提升實力的機會。


    冷霞知道,自己不僅是穿越者,受到武陵的捕魚人追殺,更是一位魔族,各大仙門的眼中釘。


    一個魔族的身軀裏,有著穿越者的靈魂,兩邊人都被冷霞得罪完了,任何一個秘密暴露出來,都會給她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洗漱完畢,雪狂恰到好處地來敲門,冷霞在屋頂練拳的動靜不小,他當然聽見了,可拳法一事最忌諱有人窺探,雪狂便沒有出屋。


    實際上四人所在的小屋,早就被青無空用仙法畫地為牢,外來人很難知道四人如今的情況。


    又是熟悉的四人同行,一樣的配方,一樣的味道,雪狂依舊是那般大嘴巴。


    “還好,我們四個都沒被懲戒堂查,那滋味可不好受。”


    青無空一挑眉,笑問:“你怎麽知道你沒被查?”


    雪狂長大了嘴,呆在原地,青無空一句話把他給嚇傻了。


    過了半晌,雪狂追了上來,為了緩解尷尬,更為了圖個心安,略帶試探地說道:“好在也沒查出什麽來....”


    青無空又是一聲冷哼:“你怎麽知道沒查出什麽?”


    雪狂後背冷汗打濕了褲腰帶,小拇指忍不住的顫抖,強忍著恐懼,硬著頭皮問道:“都查出來了?”


    他當年偷了師父半隻燒雞,路上喝了二斤好酒,酣睡六個時辰導致一鍋法寶炸爐,這些‘小事’都查出來了?


    那他可就慘了....


    即使懲戒堂不找他,等離開了門內集訓,雪狂就等著自己的首級掛在雷牙山之巔吧。


    那畫麵一定很美,想到那個場景,雪狂便兩股打顫,挪不動步子。


    青無空逗夠了他,隨意說道:“不用查,你們三人都是一等一的嫌犯,在成就仙王之前無法洗脫嫌疑的。”


    雪狂長鬆了一口氣,隻要成為仙王就能洗脫嫌疑,那豈不是...


    難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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