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曦沉睡在美夢之中,還不知道她這一走,各大勢力都亂成了什麽樣。晴涼鳳曦名聲在外,雖然平日裏素來低調,可曾經名噪一時就連先帝都不免動容。所以她一離開,引得各大勢力震動,還有甚者傳言得此女者的天下,說這話的人差點被禦司瑾屠盡滿門。


    晴涼與世隔絕,唯一的情報都來自於“紅樓”筆下,自然不會知曉蘇曦的事。否則的話,追殺她的人又會增加一群吧。


    無玥城外,一席月牙白袍的錦衣少年站在山峰之上眺望,黑白分明的麵具格外引人注目。如果蘇曦此時在場,一定會認出來這位少年便是她在晴涼刑房之中搭救她的人,神秘莫測的麵具男子。


    初見之時,他寧願自己手染鮮血,也不願看到蘇曦殺人。


    “蘇曦,你究竟在哪裏呢?”麵具男子嘲諷一笑,低眉看向自己手中的通訊寒玉發出一陣陣白光,看來組織上有遇到麻煩事了。


    他無奈的收起寒玉,一隻綠眼的白虎出現在身後,令人羨慕的是,這隻白虎身體的兩側居然有整整兩對羽翼。也就是說,這一隻是變異坐騎。


    在外人看來眼紅無比的青瞳翼虎,但此刻在麵具男子麵前卻是一點兒多餘的氣息都不敢散發,隻是恭恭敬敬的等待著主人乘騎。


    “幽靈,去啟魏國。”麵具男子喚著它的小名,一躍而起。


    青瞳翼虎興奮的嚎叫一聲,飛身衝下懸崖,四翼飛速的揮動著,隻留下逐漸變小的黑點。


    閑情逸致的蘇曦待在無玥城城主府中自然是清閑無比,白日裏看看美景,逗弄下靈寵,與宇文寒對弈品茶,除了為避避風頭鮮少出門,待在府中都有人伺候著。


    “鳳曦丫頭,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麽好玩的?”剛剛出獵回來的宇文寒才換了一身幹淨衣服,也顧不及喝上一口茶水就來找蘇曦獻寶。


    蘇曦放開懷中的幻雪獸,目光投向剛進門的少年身上。隻見他神采奕奕,笑如暖陽,手中拎著一隻眼神迷離的小白兔,可愛至極。


    “兔子?”蘇曦有些好奇了,堂堂天逐門少主打獵,就抓回來一隻兔子?難道這隻兔子有什麽不同之處嗎?


    蘇曦才想著,少年就已經來到她的桌前給自己斟茶,將兔子就這樣隨意放在桌上。


    蘇曦用食指輕輕的戳了戳小白兔,見它沒有反應,絲毫不理會蘇曦,也不去逃跑。


    “這兔子……好像也沒什麽特別的。”蘇曦實話實說,又怕自己語出傷人,悄悄地用眼角餘光看了宇文寒一眼。


    宇文寒假裝神秘,雙手別在身後,道:“鳳曦丫頭若是不喜歡,我命人將它烤了。”


    蘇曦聞言一驚,沒想到這小兔子比她更驚訝,一個勁的往蘇曦懷裏鑽,兩隻紅紅的眼睛忽閃忽閃的不停眨著,好像在賣萌。


    難道它聽得懂人話嗎?蘇曦有些好奇了。“不用了,還是留著吧。”蘇曦抱起白兔,朝宇文寒溫暖一笑,弄得宇文寒羞澀的轉過頭去。


    “對了,哥哥回來了,想見見你。”宇文寒的語氣有些小心翼翼,“哥哥他剛坐上門主的位置,也性子未免有些狂,你……”宇文寒話音未落,就聽到門外傳來“恭迎門主大人”的聲音。


    蘇曦眼眸微眯,察覺到了危險之意,看來這位門主武功高強,不是容易應付之人。


    才想著,隻見一位穿著黑金錦袍的男子走近門來,滿臉冷峻和不悅。


    “哥。”宇文寒討好的來到他身邊,“這位是晴涼鳳曦,晴涼第一才女,來我們府中玩幾天。”


    門主宇文羨看到蘇曦可人的模樣,並未太過驚豔,而且冷意不減。“鳳曦小姐是已婚之人,又是晴涼之女,應該知道瓜田李下之意。”


    蘇曦看著宇文羨那棱角分明的側臉,淡淡一笑。這個人,居然警告她避嫌,嗬。


    “門主的意思,小女明白。既然門主如此不待見,鳳曦離開就是。”蘇曦並未多看一眼宇文羨,而是將滿懷歉意眼神傳給宇文寒。


    要趕蘇曦走,宇文寒自然第一個不同意。就算蘇曦已婚,可是他還是拿蘇曦當紅顏知己的,怎麽能讓她受委屈。


    “哥,鳳曦丫頭可是我的朋友,你這是什麽意思?”宇文寒第一個便抗議了,他還有好多出獵的趣事要同鳳曦說呢!一年未見,好不容易鳳曦丫頭來找他玩,結果就被自家哥哥給破壞了。


    “你知不知道,外麵那些勢力為了找她,一個個都差點把大宛國翻了個底朝天!太後,陛下,逸王,晴涼,這些勢力加起來一人一口唾沫就足以讓天逐門滅門。她若當你是朋友,就趕緊離開!”宇文羨絲毫不憐香惜玉,指著蘇曦的鼻子說道,目露凶光語氣不善,語罷冷哼一聲,也不去看他那迷戀女色的傻弟弟。


    宇文寒有些猶豫了,他知道鳳曦丫頭是有難事所以來他這的,可要是他不收留她,她一旦出了無玥城,是死是活難說。就是僥幸逃生,那對他,也會心生厭惡吧?


    蘇曦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道:“我又不是一直留在城主府,就兩日,不會打擾你們的。而且,除了你們之外沒有人知道我來了無玥城。”


    “嗬,你就這麽有把握不會被找到?別到時候牽連了我們以後,你再說自己沒有料到。”宇文羨冷笑連連。


    蘇曦轉念一想,一口一個說我連累,我隻怕你們求著我別走。“既然這樣,鳳曦告辭了。隻可惜了那件驚動天下的錦盒,雖能保一家族繁盛不衰,卻沒有人能守得了。”


    聞言,宇文羨微微皺眉,看著眼前的人兒突然有些語塞了。


    “錦盒?什麽錦盒?!”宇文寒成日裏閉關玩樂,自然不知道錦盒的事。


    “嗯?”蘇曦一臉疑惑,“就連天逐門少主也不曾得知嗎?真是可惜這樣的寶貝。”


    蘇曦這話吊起了不少人的胃口,周圍的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著她,那股求知的欲望似乎要把蘇曦看穿。


    “哼,縱使寶貝再好,也不是你區區一個弱女子可以窺視的事,難不成錦盒真在你身上不成?”宇文羨說這話試探她,其實心裏已經猜了七八分。能被這麽多勢力追殺,說不定她身上真有什麽寶貝,反正她也是困籠之鳥,如果真的有寶貝,那他就,哼哼,殺人奪寶毀屍滅跡!


    蘇曦還不知道他已經下了殺心,沒想到這個門主的貪念如此強,她自恃有寶貝在手這些人不敢動她。但是蘇曦何等聰明,自然知道懷璧其罪之理。


    “不錯,寶貝是在我這。”蘇曦自信滿滿的拍了拍胸脯,眼神卻一個個掃視過她麵前的人群。


    聽到她說此言,宇文羨身後的手正欲凝掌。


    又聽蘇曦道:“不過呢,不在我身上。我把它藏在了一個隻有我才知道地方。”說著,她朝宇文寒的身邊靠了靠。


    “鳳曦丫頭真聰明,能跟我說說這寶貝是怎麽來的嗎?”宇文寒眼中閃過八卦的韻味,能將這麽多勢力耍的團團轉,這其中的情節一定非常勁爆。


    “我也想和你細說,可是……門主大人好像不太歡迎我在這兒呢!”蘇曦說著,用餘光看了一眼宇文羨。


    宇文羨抿了抿唇角,目光投向宇文寒,溫柔一笑,就如同哥哥寵溺弟弟一般,道:“既然你與本門主的弟弟是朋友,那便留下吧。不過,最多兩日。”


    宇文寒聞言,如吃了糖的孩子一般欣喜。


    “隻是那錦盒可是天下奇寶,憑你一人之力恐怕勢單力薄,要不考慮下與我們天逐門合作?”宇文羨看著蘇曦的眼中滿是深意,他相信這丫頭動他的意思。


    蘇曦會懂,但是也會懂得裝作不懂。蘇曦滿臉無辜,道:“沒關係的,你們保護我和保護寶貝不是一樣嗎?而且寶貝藏在機關裏,隻有兩天之後機關才會關閉,你們的人要是提前過去,恐怕有命去沒命回。”


    蘇曦輕描淡寫了幾句,絲毫不理會宇文羨將信將疑的神色,直覺告訴她,她不喜歡這個人,而且還有點討厭。


    “鳳曦丫頭,我們去下棋吧。”宇文寒拉著蘇曦,朝門外的臨水樓亭走去。


    蘇曦對宇文寒的天真無邪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是真傻還是假傻呢?就算閉門不出,也不可能連錦盒的事情都不知道啊?可若他是裝傻,他剛剛那一句“錦盒?什麽錦盒?”就正好向宇文羨表現自己的無知愚鈍,否則看宇文羨那副心狠手辣的樣子,宇文寒這少主不可能做的這麽輕鬆。


    如果裝傻是為了降低宇文羨對自己的防心,那不得不說,這個宇文寒還有點東西。蘇曦隻願是她自己想太多了,怎麽自從得到了晴涼鳳曦這具身軀和大腦之後,感覺看什麽事情都能多看一番,想得更加深入。


    黑白棋子交錯與縱橫之間,便將蘇曦的思緒帶到了好遠。不知道那個傻瓜王爺怎麽樣了?如果真的有一天,她告訴他晴涼鳳曦隕落的消息,他會瘋吧?會,哭嗎……


    “鳳曦,你也不讓讓我!哼,走不下去了,我要悔棋!”宇文寒不悅的撅起嘴,連忙將自己的棋子拿下來三顆,又將蘇曦的棋子拿下三顆。


    蘇曦怎麽會不知道他的小心思,表麵上看,是大家都悔了三步棋。可實際上,她比宇文寒要虧一步,因為宇文寒手中剛落下一枚棋子他就嚷嚷著要悔棋。所以實際上,他隻悔了兩顆棋子而已。


    “行,那你再退一顆。”蘇曦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看得宇文寒心裏發毛,這都讓鳳曦丫頭看出來了,哥哥可是不知道被他誆騙了多少次呢!


    宇文寒不敢多做狡辯,隻好悻悻退下一顆棋子。


    在他們二人眼裏看起來沒什麽,可那些丫環下人們看來就不同了。


    這姑娘分別就是在欺負他們家少主,憑什麽她退三顆棋子她們少主要退四顆,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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