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蕭忍不住笑出聲來,道:“二哥,你居然還有個這麽小的情敵。”


    禦司瑾的臉色更黑了,“不知死活的小鬼也敢覬覦本王的王妃,本王殺你不費吹灰之力,還不快滾!”


    蘇曦皺眉,顯然她也能夠感受得到禦司瑾散發出的弑殺之氣以及對那個少年的殺意。


    少年縮了縮脖子,後退了幾步,目光恐懼的看著他。禦司瑾是戰場上的戰神,氣勢氣場自然不低。


    “你……你等著,看本少爺找我爹好好收拾你,有種別走。”


    禦司瑾嗤笑,雙手環胸,道:“本王就在學堂等你,你盡管去叫人。順便告訴你爹,本王叫禦司瑾。”


    “好,你等著。”少年隻覺得名字有些耳熟,怒氣當頭沒有多想,帶著小夥伴們悻悻離開了。


    “一位孩子,何必呢?”老人花白頭發,留著長長的胡子,穿著簡譜,語氣無奈。


    “老師,不給他點教訓,他怎麽能長記性?”禦司瑾理所應當的公報私仇,“本王是在教育他。”


    “你啊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溫潛苦笑。


    “老師,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王妃晴涼鳳曦,她的好姐妹,晴涼鳳清,黎蕭就不用介紹了吧?”


    “不用,黎蕭啊,好久不見長高了不少,現在也有一番作為了。。”


    黎蕭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老師過獎了。”


    “你們此行的目的,方才逸王已經同我說了,甚好,甚好!”溫潛撫摸著山羊胡,點頭讚歎,“晴涼有此才女,是晴涼之幸啊,擁而患失,是晴涼之過。”


    蘇曦淡然一笑,道:“天生我才必有用,況居於晴涼鳳曦無處施展才華,雖失晴涼之勢,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王妃談吐非凡,想必腹中大有筆墨,老夫我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就想著還能為百姓做點什麽。現如今,算是遇到貴人了。”


    “先生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實屬忠國忠民之士,鳳曦佩服。”蘇曦回敬道。


    “好了,你們就別相互吹捧了,快說說傳教的事。”黎蕭看不下去了,隻好出言打破僵局。


    “人各有所誌,還是不能夠強求,我們決定先從學堂開始,專門培育那些對經商治農感興趣的人,再由他們向外傳播。”禦司瑾說道。


    蘇曦點頭,就算學堂裏都是向學之人,她也不可能強迫所有人一定要學。


    “對於此學科老夫也是一知半解,你們可有編撰成書?”


    眾人搖頭,禦司瑾說:“時間太趕了,恐怕要先開始教學。”


    “可是這……沒有課本老夫要如何去教?”溫潛麵露猶豫之色。


    “我來寫。”蘇曦下定決心道,“書籍由我來在撰寫,先生盡管教。”


    “可你一人的速度,能快過教學進程嗎?”


    “是啊鳳曦,而且我們還要尋寶,恐怕……”晴涼鳳清麵露擔憂。


    “你們別忘了我是誰,這點小事難不倒我。”蘇曦自信滿滿,說好聽點是編撰,其實也就是在默寫前世的記憶罷了,小菜一碟。就算她寫累了,這不還有一個書法大師嗎?“師者,傳道受業解惑也,學者,繼往聖,開來學,而大有功於斯世也。這是亙古不變之理,先生既刻下知行學堂,想必也是希望大家能夠學以致用,實踐創新,現在鳳曦之法,並不違先生意願。以商為本以農為輔是順應曆史潮流的走勢,物競天擇也是最佳選擇。”


    “也罷也罷,老夫就陪你們瘋狂這一回。”溫潛大手一揮,居然默許了。


    有時想想也真是荒唐,幾個腦熱的青年,一位傳道老者,居然就想著通過書籍改變這個世界。但是,他們做到了,因為這幾個人,也注定不是平庸之輩。


    蘇曦自告奮勇的做了此次宣傳演講,結果也令人矚目,絕大部分的人都報名參與培訓,當然,蘇曦對此也是不加收任何學費的,所有學習的開支由逸王府承擔。


    商量完事,蘇曦有了想開溜的念頭,今天可算把她累壞了,感覺又回到了考研時候的生活。不過溫潛哪裏肯讓他們就這麽開溜。畢竟無事不登三寶殿,登了你可就別想輕易走了。


    在溫潛的威逼利誘(賴皮耍潑)下,他們隻好答應留下一些作品。


    “鳳曦曾經到過一處風水寶地,有感而發,便想到了自己學過的書籍中記載到的一片篇佳作,鳳曦不才,還是斷章吟誦吧。”


    “無妨無妨。”


    “披繡闥,俯雕甍,山原曠其盈視,川澤紆其駭矚。閭閻撲地,鍾鳴鼎食之家;舸艦彌津,青雀黃龍之舳。雲銷雨霽,彩徹區明。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蘇曦話音剛落,就到喧然個鼓掌聲起。


    “老夫讀書多年,還從未得此佳句,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彩霞自上而下,孤鶩自下而上,好似齊飛。青天碧水天水相接,上下渾然一色。句式上下句相對,而且在一句中自成對偶,形成“當句對”的特點。秒哉,妙哉!此篇可有提名,出自何人之手?”


    “《滕王閣序》,王勃所作。先生應該沒聽說過,這些書就連晴涼也未必會有。”蘇曦道。


    “噢。”溫潛了然,看來她是有難言之隱,又看向禦司瑾所寫所作,滿意的點頭。這個作品可就要留在他知行學堂了,又將成為他的一副珍寶。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黎蕭提醒。


    眾人辭別了溫潛,乘上馬車。


    蘇曦注意到晴涼鳳清已經許久未開口,不知是何原因愁眉莫展。


    “怎麽了?鳳清,是身子不舒服嗎?”


    “沒……沒有。”晴涼鳳清神色有些閃躲,讓人起疑。


    黎蕭道:“你今日怎麽悶悶不樂的?”


    “我……咳咳……我可能是感染了風寒,身體有點不適。”晴涼鳳清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許是原本想好的借口被咳嗽打斷,一時間失了方寸。


    蘇曦知道她,如果隻是小小的風寒她不會如此掛念,難不成是那毒……


    誰知黎蕭就如同單純的孩童一般,道:“原來隻是感染了風寒,無礙,等回府給你請最好的大夫。”


    蘇曦與禦司瑾對視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擔憂,此事瞞著黎蕭,究竟是好是壞呢?但事到如今,她們也隻好故作輕鬆。


    “是,等回府本王派人去請逸州城最好的大夫。”禦司瑾附合道。


    “不用麻煩了,隻是風寒而已,我日常看病的單子自己都能倒背如流了,一會去藥房抓點藥就好。”晴涼鳳清陪笑,嘴角依舊有些苦澀的味道。


    清悠之毒,世間無人可解。既然如此,又何必勞累他人。


    “行,黎蕭,你去幫忙。”禦司瑾吩咐。


    “為什麽又是我?”


    “無霜的事已經夠多了,你不去難道要本王去嗎?”禦司瑾看了看身旁的蘇曦,又看了看黎蕭,給了他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


    切,單身狗沒人權,黎蕭在心中抱怨。


    “還有,今晚你那也不準去,幫忙照顧鳳清。”


    “二哥,為什麽呀?”


    蘇曦偷笑,道:“誰讓你當初劫了人家,讓人家幫忙找錦盒,這個人情你也有份啊。”


    黎蕭還想爭辯,但是想到後麵發生的一些事,便語塞了。或許這麽想不對,但真的是因為得不到錦盒,晴涼的地位日益漸微,不得不淪落到對晴涼鳳琴言聽計從的地步,才有了那麽一場“鳳清之痛”。對於鳳清,黎蕭是愧疚的,她們都是愧疚的。


    雖然蘇曦等人才是幕後主使,可真正出手的人是他,是他黎蕭改變了人家一生的命運。


    “你不必自責,我沒有怪任何人,或許,這就是宿命吧。”晴涼鳳清無奈道。


    “我們會想辦法醫治你的,別灰心。”蘇曦握住她冰涼的手,試圖傳遞一些溫暖。


    “對了,王爺不是說,要等那個富商的孩子嗎?”晴涼鳳清突然想起這麽一茬。


    “他不會來的。”禦司瑾肯定的說。


    “為什麽?”眾人異口同聲。


    “先打一頓,再禁足,登門拜訪,賠禮道歉。”禦司瑾想也不用想的脫口而出。


    “那我豈不是把人家害慘了。”蘇曦有些自責,她就是太無聊了逗逗他而已,沒想到把人家整的那麽慘。


    “有時間自責,先想想怎麽給本王一個交代。你若是缺錢,本王將逸王府的錢都給你,嫁給本王可比嫁個比你還小的富二代好多了。”


    “禦司瑾,你別諷刺我了,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


    對於蘇曦直呼名諱之舉,禦司瑾倒是皺了皺眉,他不喜歡被別人這樣稱呼嗎?蘇曦有些不解,不過好像也不對,以她的身份,這樣稱呼確實有些生疏了。


    沒等蘇曦反應過來,禦司瑾突然起身俯身一個壁咚,聲音深沉道:“你叫本王什麽?”


    蘇曦有些尷尬,現代叫全名不是常有的事嗎?要讓她叫司瑾她真的說不出口。


    “我……我該叫什麽?”蘇曦原以為完美的轉移了話題,卻沒想到,她看到禦司瑾嘴角邪魅上揚。蘇曦知道,看他這樣子笑準沒好事。


    “叫夫君。”禦司瑾語調撩人,眸中是不見底的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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