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曾幾次對我說過，他家現在就隻剩他和祖母了。”
“好，我知道了，我會去他的老家調查此事的。”西蒙一口答應。
“我可以一起去嗎？”
“當然。”西蒙微微一笑。
西蒙沒有說謊，周末他果然帶著滄零去裏昂的老家了。
“我給彼得羅夫軍需長發了電報，他說裏昂家在立花城長平街129號，鍾樓的後麵。”西蒙在馬車上說道。
很快，裏昂家到了。
這是一棟頗為老舊的別墅，門口的花園裏一片枯草，牆上爬滿了藤蔓，看上去簡直像鬼屋一樣。
“我們不會走錯了吧？”滄零忙扭頭看了看門牌，隻見上麵寫著“斯科特府”。
沒錯，這裏就是裏昂的家！
西蒙伸出手禮貌地敲了敲門，許久都沒人答應。
“我們直接進去吧？”
“這樣不太禮貌，再等一等吧。”西蒙耐心地繼續敲了幾次。
許久，屋裏才走出一個老人。
她慢吞吞地走到門口，警惕地看著西蒙和滄零問道：“請問你們找誰？”
“您好，我是藍盾騎士團華菲分隊的分隊長西蒙。您是斯科特的奶奶嗎？”西蒙邊行禮邊問。
“斯科特的分隊長？您怎麽跑到這裏來了？”老奶奶忙打開門，將他們迎了進去。
“抱歉突然來打擾。我是來跟你通報一些情況的。”西蒙說道。
“請坐吧！不好意思家裏沒怎麽收拾，有點髒亂。”老奶奶手忙腳亂地將沙發上的靠墊收到一邊，給他們騰出了空座。
滄零環顧了屋裏一圈，發現地上牆上全是灰，沙發和茶幾上也是一層灰，壁爐上掛的畫像因為灰太厚，都看不出畫的是什麽了。
“請喝茶。”老奶奶顛顛地倒來了茶。
滄零低頭一看，茶壺和茶杯上還沾著汙漬，裏麵的茶葉也是陳舊茶葉。
“斯科特夫人，我這次來……”
“不不，我不是斯科特夫人，我是他們家的傭人。老夫人在樓上。”老奶奶指了指上麵。
“哦，我能上去拜見她嗎？”
“呃……當然可以。不過她老人家年紀大了，人有些糊塗。”
“沒關係，我去看看吧。”
傭人忙帶著西蒙和滄零上樓來到主臥室。
打開臥室門後，滄零看見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躺在床上，厚厚的床墊散發出一股黴味兒，還夾雜著一股尿騷味。
“她老人家自從家裏出事後，腦筋就不太正常了。有點瘋瘋癲癲的。”傭人解釋道。
西蒙走上前看了裏昂奶奶一眼，隻見她骨瘦如柴，兩眼呆滯，看到有人來了也沒有反應。
“您剛才說家裏出事，是什麽意思？能詳細說說嗎？”滄零問道。
“哎，你們都不知道嗎？”
“不好意思，我新上任不久，對斯科特的情況還不是很了解。”西蒙轉身答道。
“哦，難怪……”傭人歎了口氣，把西蒙和滄零帶回了客廳，然後將裏昂家裏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我從20歲起，就在這個家做女傭，算算也做了快四十年了。剛來那會兒，這裏跟現在大不一樣，很是熱鬧。後來，自從裏昂少爺來後，這個家就不正常了。”
說到這兒，傭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嫌惡的表情：“裏昂少爺剛來兩年，就害死了他的親妹妹蕾雅。之後第二年，老爺也出事了。我記得那天是個雨天，老爺坐著馬車送貨，結果半路遇上了山洪，連人帶車墜落到了懸崖底下，當場死亡。”
“老爺死後，夫人就瘋了。她剛失去了女兒，現在又沒了丈夫，精神徹底崩潰了。從那時起她就跟鬼上身一樣，整天拿著菜刀、剪刀在家裏亂走，看見裏昂少爺就撲過去咬他、打他，要跟他拚命。她還放火燒了少爺的臥室，幸好少爺從樓上跳了下去，才沒被燒死。”
“少爺為了躲避她，跑去康頓了，這個家從此就徹底沒人管了。仆人們都跑了，生意夥伴也逃跑了，還卷走了所有的錢款。這個家隻剩下夫人、老夫人和我。”
“少爺畢業後，曾經回來過一次。夫人一看他就拿起刀就要殺他，少爺往旁邊一躲，結果夫人撞碎了玻璃窗摔了出去，摔斷脖子死了。”
“之後，家裏就隻剩了我和老夫人。我好幾次都想離開這個家，因為我對老夫人並沒有太多感情……她是老爺帶過來的，脾氣很差腦子也糊塗，但是裏昂少爺求我留下來照顧她，還說給我漲薪水。我猶豫再三，最後還是留下來了。畢竟在這個家呆了三十多年，也有感情了。”
“原來如此。冒昧地問一下，目前家裏的日常開銷是誰負責的？”
“是裏昂少爺。他變賣了夫人的一些首飾和古董，給老夫人治病。平常每個月也會匯錢回來。”
“哦……這樣啊。”
“對了，您這次來是要通報什麽？裏昂少爺犯什麽事了嗎？”傭人緊張地問道。
“我不知該如何說起。”西蒙為難地說，“看到這個家如此狀況，我隻怕我帶來的消息會讓您承受不了。”
“到底出什麽事了……”傭人露出了忐忑不安的表情。
“……斯科特，犧牲了。”西蒙猶豫再三，還是說了出來。
“什麽？！”
“我很抱歉。斯科特於一個月前的戰鬥中，不幸犧牲。他的骨灰已經葬於華菲騎士墓園，如果您願意的話，我可以帶您去祭拜他。”
“裏昂少爺死了？”傭人吃驚地站了起來。
“是的。”
“怎、怎麽會？他怎麽會死了？”傭人還是無法相信。
“我很抱歉。”
傭人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然後眼睛裏湧出了眼淚，但是沒有滴落下來。
“他怎麽會死了呢……這個家，難道真的被詛咒了嗎？”傭人喃喃道。
“這個消息請不要告訴老夫人，她年紀大了，我怕她承受不了。”西蒙叮囑道。
“哈哈哈……她才不會呢！”傭人大笑了起來，“她一直那麽討厭裏昂少爺，還用火鉗打他……她怎麽會為了裏昂少爺難過呢？”
傭人笑著笑著，突然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裏昂少爺終於死了，嗬嗬，夫人……裏昂少爺終於死了……你如願了，你們都如願了……”
傭人一邊哭一邊痛苦地跌坐在了地上。
“好，我知道了，我會去他的老家調查此事的。”西蒙一口答應。
“我可以一起去嗎？”
“當然。”西蒙微微一笑。
西蒙沒有說謊，周末他果然帶著滄零去裏昂的老家了。
“我給彼得羅夫軍需長發了電報，他說裏昂家在立花城長平街129號，鍾樓的後麵。”西蒙在馬車上說道。
很快，裏昂家到了。
這是一棟頗為老舊的別墅，門口的花園裏一片枯草，牆上爬滿了藤蔓，看上去簡直像鬼屋一樣。
“我們不會走錯了吧？”滄零忙扭頭看了看門牌，隻見上麵寫著“斯科特府”。
沒錯，這裏就是裏昂的家！
西蒙伸出手禮貌地敲了敲門，許久都沒人答應。
“我們直接進去吧？”
“這樣不太禮貌，再等一等吧。”西蒙耐心地繼續敲了幾次。
許久，屋裏才走出一個老人。
她慢吞吞地走到門口，警惕地看著西蒙和滄零問道：“請問你們找誰？”
“您好，我是藍盾騎士團華菲分隊的分隊長西蒙。您是斯科特的奶奶嗎？”西蒙邊行禮邊問。
“斯科特的分隊長？您怎麽跑到這裏來了？”老奶奶忙打開門，將他們迎了進去。
“抱歉突然來打擾。我是來跟你通報一些情況的。”西蒙說道。
“請坐吧！不好意思家裏沒怎麽收拾，有點髒亂。”老奶奶手忙腳亂地將沙發上的靠墊收到一邊，給他們騰出了空座。
滄零環顧了屋裏一圈，發現地上牆上全是灰，沙發和茶幾上也是一層灰，壁爐上掛的畫像因為灰太厚，都看不出畫的是什麽了。
“請喝茶。”老奶奶顛顛地倒來了茶。
滄零低頭一看，茶壺和茶杯上還沾著汙漬，裏麵的茶葉也是陳舊茶葉。
“斯科特夫人，我這次來……”
“不不，我不是斯科特夫人，我是他們家的傭人。老夫人在樓上。”老奶奶指了指上麵。
“哦，我能上去拜見她嗎？”
“呃……當然可以。不過她老人家年紀大了，人有些糊塗。”
“沒關係，我去看看吧。”
傭人忙帶著西蒙和滄零上樓來到主臥室。
打開臥室門後，滄零看見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躺在床上，厚厚的床墊散發出一股黴味兒，還夾雜著一股尿騷味。
“她老人家自從家裏出事後，腦筋就不太正常了。有點瘋瘋癲癲的。”傭人解釋道。
西蒙走上前看了裏昂奶奶一眼，隻見她骨瘦如柴，兩眼呆滯，看到有人來了也沒有反應。
“您剛才說家裏出事，是什麽意思？能詳細說說嗎？”滄零問道。
“哎，你們都不知道嗎？”
“不好意思，我新上任不久，對斯科特的情況還不是很了解。”西蒙轉身答道。
“哦，難怪……”傭人歎了口氣，把西蒙和滄零帶回了客廳，然後將裏昂家裏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我從20歲起，就在這個家做女傭，算算也做了快四十年了。剛來那會兒，這裏跟現在大不一樣，很是熱鬧。後來，自從裏昂少爺來後，這個家就不正常了。”
說到這兒，傭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嫌惡的表情：“裏昂少爺剛來兩年，就害死了他的親妹妹蕾雅。之後第二年，老爺也出事了。我記得那天是個雨天，老爺坐著馬車送貨，結果半路遇上了山洪，連人帶車墜落到了懸崖底下，當場死亡。”
“老爺死後，夫人就瘋了。她剛失去了女兒，現在又沒了丈夫，精神徹底崩潰了。從那時起她就跟鬼上身一樣，整天拿著菜刀、剪刀在家裏亂走，看見裏昂少爺就撲過去咬他、打他，要跟他拚命。她還放火燒了少爺的臥室，幸好少爺從樓上跳了下去，才沒被燒死。”
“少爺為了躲避她，跑去康頓了，這個家從此就徹底沒人管了。仆人們都跑了，生意夥伴也逃跑了，還卷走了所有的錢款。這個家隻剩下夫人、老夫人和我。”
“少爺畢業後，曾經回來過一次。夫人一看他就拿起刀就要殺他，少爺往旁邊一躲，結果夫人撞碎了玻璃窗摔了出去，摔斷脖子死了。”
“之後，家裏就隻剩了我和老夫人。我好幾次都想離開這個家，因為我對老夫人並沒有太多感情……她是老爺帶過來的，脾氣很差腦子也糊塗，但是裏昂少爺求我留下來照顧她，還說給我漲薪水。我猶豫再三，最後還是留下來了。畢竟在這個家呆了三十多年，也有感情了。”
“原來如此。冒昧地問一下，目前家裏的日常開銷是誰負責的？”
“是裏昂少爺。他變賣了夫人的一些首飾和古董，給老夫人治病。平常每個月也會匯錢回來。”
“哦……這樣啊。”
“對了，您這次來是要通報什麽？裏昂少爺犯什麽事了嗎？”傭人緊張地問道。
“我不知該如何說起。”西蒙為難地說，“看到這個家如此狀況，我隻怕我帶來的消息會讓您承受不了。”
“到底出什麽事了……”傭人露出了忐忑不安的表情。
“……斯科特，犧牲了。”西蒙猶豫再三，還是說了出來。
“什麽？！”
“我很抱歉。斯科特於一個月前的戰鬥中，不幸犧牲。他的骨灰已經葬於華菲騎士墓園，如果您願意的話，我可以帶您去祭拜他。”
“裏昂少爺死了？”傭人吃驚地站了起來。
“是的。”
“怎、怎麽會？他怎麽會死了？”傭人還是無法相信。
“我很抱歉。”
傭人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然後眼睛裏湧出了眼淚，但是沒有滴落下來。
“他怎麽會死了呢……這個家，難道真的被詛咒了嗎？”傭人喃喃道。
“這個消息請不要告訴老夫人，她年紀大了，我怕她承受不了。”西蒙叮囑道。
“哈哈哈……她才不會呢！”傭人大笑了起來，“她一直那麽討厭裏昂少爺，還用火鉗打他……她怎麽會為了裏昂少爺難過呢？”
傭人笑著笑著，突然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裏昂少爺終於死了，嗬嗬，夫人……裏昂少爺終於死了……你如願了，你們都如願了……”
傭人一邊哭一邊痛苦地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