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看著李靈,目不轉睛。


    你在看書,喜歡看書的人卻在看你。


    唐雪是一個非常喜歡看書的人,在唐雪上高中的時候就是這樣,但是比起教材,她更喜歡一些課外讀物。


    唐雪上高三的時候,每天晚上的自習室就像現在一樣安靜,沒有人說話,大家都在認真地看書。


    唐雪知道,在她看書的時候,有一個靦腆的男生紅著臉,默默地看著她。


    時間飛逝,有時候,有些人走著走著就已經不見了。


    一見之緣,或許就是上輩子修了好久的福分。


    唐雪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李靈,這個秀氣的男孩子看書的時候竟然如此文雅。


    李靈似乎注意到了唐雪在看他,把書合了起來,看向唐雪。


    唐雪不好意思地轉過頭,任臉上的紅暈浮現出來。


    雖然是夢境世界,卻如此真實,就連心動的感覺都一樣。


    因為唐雪的目光,班裏的男生本都在看唐雪,現在都轉移到了李靈身上


    而李靈是發現這一片的男生都在注視他,所以自己很不爽。被這麽一群大男人看著,換做誰都會不舒服的吧。


    ……


    時間飛逝,一轉眼,晚自習結束,又到了夜晚。


    班主任講完話,便皺起了眉頭。“今天大家都表現得不錯,但是呂建嘉依然告訴我了一個人選。”班主任顯得不是很願意說出來,但是貌似這個叫呂建嘉的人貌似才是這個班級真正的班主任。“唐雪,放學到我辦公室一趟。”班主任無奈的說。


    正在看李靈的唐雪突然被抽獎機抽中,幸福來的太突然,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班裏的同學可惜地搖了搖頭,收拾東西準備回寢室了。


    李靈則是依然那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書,好像沒有聽到一樣。


    看來,自己隻能硬著頭皮去老師的辦公室了。


    慢慢地走出教室,唐雪便像要上刑場的犯人一樣,苦楚個臉,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裏很安靜,並沒有看到班主任。


    剛剛走進去,突然哢嚓一聲,辦公室的門從外麵反鎖上了。


    唐雪一臉懵圈的站在那裏,不知所措。後悔沒有把小白帶過來,如果這個狗子在,可能還有一些用處。


    “不要害怕,我看你長的好看,所以讓你過來,你應該高興。”一聲沉悶的男聲傳了過來,這個應該就是呂建嘉了。


    “你到底是誰?”唐雪一臉驚恐的問道。


    “我就是那個,吃人靈魂的怪物啊!”呂建嘉帶著一絲浮誇說道,貌似他非常享受唐雪害怕的樣子。“你看不到我,但是我明天就會變成你,哈哈哈哈哈~”呂建嘉帶著悠揚地笑聲說道。“而且看你這麽好看的皮囊,一定可以吸引到很多人的歡迎,或許我就可以離開這裏了。”呂建嘉的聲音帶著一絲興奮。


    “恐怕你確實可以離開這裏了。”一道冰冷冷的聲音從上麵傳了過來。


    唐雪抬頭,看到李靈正蹲在屋頂的房梁上。


    “你是誰?”唐雪的前麵突然出現了一個身穿血紅色衣服的男生,這個男生渾身上下都是血色,臉上卻非常幹淨,唐雪第一時間就認出了他,常爽!


    看來這個呂建嘉可以偷去他人的麵貌,占為己用。


    “不重要。”李靈冷哼了一聲,從背後拔出彎刀,便跳了下來,擋在唐雪的前麵。


    “哦哦,原來是想英雄救美啊,上一個救這個女生的人已經被我拋棄了好幾天了呢!”呂建嘉伸了個懶腰說道,“所以,你想成為下一個?”口氣中帶著一些嘲諷。“或許我得到這個皮囊以後,我也可以如此受歡迎呢!真令人期待啊!”


    “可惜你,沒機會了。”說完,李靈就衝了過去。


    呂建嘉靈活的躲避著李靈的攻擊,雖然傷害不到他,但是卻顯得非常被動。


    “看來你有點能耐。”呂建嘉笑著說道。一邊躲避著李靈的攻擊一邊從衣兜裏掏出了一個哭喪著臉的娃娃。


    哭臉娃娃從一出來開始就發出令人抑鬱的聲音,貌似這個聲音是從地獄來的一般。


    抑鬱娃娃厲聲的尖叫,普通黑色星期五一般的抑鬱,讓聽到的人都會捂著耳朵,非常難受。


    呂建嘉看著捂著耳朵的唐雪,十分享受。轉頭看向剛剛還在進攻的李靈,卻看到他坐在那裏,手裏攥著幾個飛鏢,“選一種死法?”


    呂建嘉瞪大了眼,“不可能!除了比我更加苦命的人可以免疫抑鬱娃娃,不可能!沒有人比我慘!沒有人!”呂建嘉厲聲咆哮道。


    “看來你不珍惜我給你的機會。”李靈淡淡地說,轉手五個飛鏢便朝著呂建嘉飛了過去,呂建嘉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裏,眼神恍惚,看著飛向他的五個飛鏢。


    ……


    有一種悲傷,叫比悲傷更悲傷。


    “呂建嘉,你今天又翻垃圾箱了沒?”


    “女健人,如果你今天又翻垃圾了就別進這個教室了!”


    “呂建嘉,昨天看到你爸又在要飯,所以你們家昨天晚上到底吃飯了沒?”


    同學們你一言我一語,剛進教室的呂建嘉並沒有搭理他們,而是默默地走向自己的座位上,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一張紙,墊在了座位上麵,坐了下去。


    呂建嘉家裏很窮,同學們都知道。


    幼年喪母,父親是殘疾人,每天靠撿垃圾賺錢養家,一日三餐不見得一頓飽飯。


    呂建嘉從小就很懂事,經常幫助父親撿垃圾,這樣父親的壓力會小一點。


    呂建嘉從來沒有怪過父親,因為他相信都會好起來的。


    直到上了高三,同學們的輿論如同泥石流一樣砸向了他。


    生活並沒有打敗他,但是不代表沒有了其他的敵人。


    呂建嘉如同往常一樣坐在教室中,幾個好事的男生慢慢朝著呂建嘉走了過來。


    “喂,給你說話呢?你爸媽沒告訴你不搭理別人是不禮貌的嗎?”帶頭的那個男生厲聲嗬斥著。


    “你們不配有父母。”呂建嘉咬牙說道。


    “呦,孤兒罵到我們身上來了?兄弟們,教育一下他。”帶頭的男生揮著手說道。


    一個染了發的社會男生一腳踢翻了坐在位置上的呂建嘉,幾個男生一起,對呂建嘉拳打腳踢。


    這個時候,恰好班主任楊老師進來了看到了這一幕。


    “段倚!你們在幹嘛?!”楊老師厲聲嗬斥道。


    見班主任進來了,幾個男生連忙放下拳頭,從後門溜走了。


    楊老師走到呂建嘉身邊,把他拉了起來。


    “等他們進班,我會好好收拾他們的!以後誰敢欺負你,記得給老師說。”楊老師看著呂建嘉,溫和的說。


    呂建嘉強忍著眼淚,握緊了拳頭,點了點頭。


    放學的時候,楊老師有事情走的比較早。以段倚為首的幾個男生堵著了門,他們招呼著全班同學趕緊離開教室,要對呂建嘉進行一些“教育”。


    班裏的同學壞笑著,一個一個地跑出教室。


    呂建嘉看後門沒有人,便直接衝了過去,想要從後門溜走。後門的一個女生正在收拾東西,看到呂建嘉飛馳而去,一手便抓住了他。


    “快來呀,這個畜牲要偷跑啦!”女生看似清純,說話卻無比傷人。


    全班人笑著,一起把呂建嘉綁了起來,在教室裏,然後回蕩著笑聲,離開了教室,他們的笑,如同一把利刃,刺痛著呂建嘉的心。


    門被從外麵反鎖,留下了一個在教室中的呂建嘉。


    掙脫了好久,呂建嘉從繩子中解脫了出來。


    打開窗戶,教室在五樓,窗戶外麵是人來人往的一條路。


    閉上了眼睛。“對不起,父親。”呂建嘉跳了下去,沒有表情,在深夜中如同一道閃電,劈了下去。


    呂建嘉的死如同一個睡前故事,除了他的父親和班主任之外,沒有人同情,沒有人在意。


    有些事情,講講就過去了,但是有些事情不行。


    比如這件事,要有人留下來,做一個解釋。


    “我想要帶你們玩一個遊戲,那裏沒有偏見,大家都和我一樣,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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