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臉盧延閑化成灰都認識。


    這人當初從冷宮裏走出來,告訴盧延閑他是先皇留下的後手,是先皇封的國師。


    盧延閑恨不得戳瞎上一世自己的眼睛,將自己的耳朵弄聾,這樣他就不會被這個邪道人蠱惑,做出那麽多錯事來。


    要是沒有這個人在,他就不會那樣傷害尹赤月,他們盧家的江山不會亡。旌國是有禍國的妖孽,可這個妖孽不是尹赤月,而是邪道人。


    這一世,盧家還是沒能繞過這個邪道人。


    恨呀,自己為何沒有帶著上一世的記憶重生。


    罷了,這是他們盧家人欠尹家的。


    欠整個旌國百姓的。


    欠下了賬就該還,他們盧家注定會滅亡。


    誰也無法阻止,可他就算死也要拉著這個邪道人去死。


    邪道人皺眉,看著滿臉恨意的盧延閑有些不解,這掐指一算,有些疑惑道:“為何,你我之間有因果?”


    不應該呀,這位霖王還是第一次見,這因果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


    不但欠霖王的因果,他還欠下另一個人的因果,這個人他算不出來。


    不過,是一個凡人,就算有因果也沒有關係,他可不怕一個凡人的因果。


    隻要這一次成了,他就能更上一層,擺脫凡人身,不懼和凡人的因果。


    邪道人煉製出的石傀儡在皇宮內到處吸取生命,整個皇宮都亂了。


    很多宮人想要逃出皇宮,可一到宮門口就被一道無形的牆擋了回來,身後就是張著大嘴的石傀儡。


    一個個被嚇得癱軟在地上。


    就在所有人都絕望時,一把白色光劍飛進宮門,一劍劈在石傀儡上,削掉石傀儡的頭顱。


    沒有了頭顱的石傀儡隻能盲目在原地打轉。


    一個小道童出現在宮門前,收回飛劍。


    “各位都請出宮吧。”小道童從瀾山書院而來,在各個宮門前都有幾個道童守在宮門前,擊破武力值高強的石傀儡。


    當然,不是所有關在皇宮內的人都能從宮門逃出皇宮,還有一些人在宮門前被擋了回去。


    這些被擋下的人,都是效忠盧家的家臣子弟。


    尤其是皇衛軍們,一個不少被擋在皇宮各個出口,隻能眼睜睜看著其他宮人出逃。


    石傀儡們沒有對那些被看押起來的官員動手,邪道人還要將這些人弄到祭壇上去,成為上好的祭品。


    邪道人冷哼一聲,所有被砍掉頭的石傀儡們的頭再次回到了脖子上。


    不過是些羅羅,也想要和他作對。


    血池自冷宮地下密室拔地而起,將整個冷宮變成廢墟,冷宮多出了一個大坑。


    血池飛在天空中慢慢縮小成一顆石頭被邪道人握在手中。


    這個血池本就是邪道人的法器,是他在一個上古墓道內撿來的。


    邪道人手指輕彈,一根根血線自邪道人手中飛出,飛向宮門外,想要攻擊那些宮門外的小道童。


    血線到達宮門前被一道無形牆攔下,血線不斷攻擊著宮門外的結界,想要飛出宮門外將那些挑釁他主人的小螻蟻們抹殺。


    邪道人雙手結印,自他身體內飛出無數的血線織成一張紅網飛向皇宮上空的結界,想要從上麵破開籠罩在皇宮上空的陣法。


    東、西兩方的陣法中心上,元伯崎和童琦樓兩人同樣雙手結印和邪道人鬥法。


    他們要做的就是消耗邪道人。


    半個時辰後,邪道人終於破開了籠罩在皇宮外的陣法。


    尹赤月離開皇宮後,直奔郊外的祭壇。


    畫下了一個引導陣法,等待邪道人自動上鉤。


    那些逃出去的宮人將皇宮的驚變轉告他人,整個洪都的百姓都在收拾細軟逃離洪都城。


    離洪都不遠的四大城門外,早就有數十萬將士等在城外。


    那些逃出來的百姓們,都被將士們安排到一處,等待一切結束。


    元伯崎和童琦樓完成屬於他們的任務後,隱匿在人群中,跟著離開洪都城。


    現在他們的身份不能被旌國人認出,那樣對尹赤月來說很不利。


    尹赤月要吞下旌國,身後不能有半點東陵和萊陽的影子。


    邪道人將所有臣子和家屬都裝進血池中,帶著他們橫空飛行到了洪都城外。


    收起血池,將所有人都放在祭壇下,一個低級困陣布下後,邪道人登上建造好的祭壇。


    將血池縮小後安放在祭台上空出來的凹槽中,拿出一顆紅色石頭安放到另一個小的凹槽中。


    逼出兩滴心頭血,分別滴落在血池法器和紅色石頭上。


    雙手結印,激活法訣。


    旌國陛下滿臉激動站在邪道人身邊,就要成了,隻要吸收了這些臣子的生命,就能煉製出一顆長生丹,隻要有了長生丹,他就能一直活著,將來成為整個宇月大陸的主人。


    盧延閑從人群中站起來,慢慢走向祭壇,他要拉著父皇和那個邪道人一起去死。


    秦寬站在哭嚎不斷的眾臣子家屬中,冷著臉聽著這些人的咒罵。


    在這些人眼裏他一直是一條忠實的保皇黨,他們眼見就要死了,這一刻再無顧及,對著祭壇上的陛下咒罵。


    毆打那些同樣被綁來即將成為祭品的盧家人。


    季冠霖和李英奇兩人走到秦寬身邊,手中都拿著一疊符紙。


    祭壇被激活,無數紅色血氣自祭壇冒出,幻化成了各種幻象攻擊向祭壇附近的生靈。


    三人各自飛奔到一個角落,扔出符紙保護那些老弱婦孺。


    隻要被祭壇上飛出的幻象攻擊到,生命就會瞬間被獻祭。


    邪道人站在祭台中央,將自己作為祭獻陣法的鎮心,等待這個祭台給他回報。


    盧延閑終於爬上了祭壇,他的身體正在慢慢變得蒼老,手腳皮膚有些幹癟。


    直到爬上祭壇才停止了變化。


    祭壇上旌國陛下正在瘋狂大笑,背後突然一痛,一把匕首插在他的後心上。


    旌國陛下不可置信轉頭看向變得比他還老的盧延閑,瞳孔放大想要同邪道人呼救。


    嘴巴張了張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他想要逃走,可他的腳似乎在祭壇上生根了,根本無法諾丁腳步。


    整個祭壇籠罩的範圍被陣法切割,尹赤月站在被紅色霧氣籠罩的結界外,雙手結印。


    腳下亮起一道又一道銘文陣法,地麵繪製的陣法正在被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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