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路晨打算盡快完事,爭取在七點左右能趕回去。可沒想到那邊的工作人員知道他要去法國,特意準備了歡送會,路晨也不好拒絕,這麽一折騰到家的時候已經將近十點。


    按照往日的情況,估摸著這個時間韶默音應該已經休息了,進門的時候路晨特意放輕了腳步,摸索著打開了客廳的大燈。


    燈開以後,路晨先是看到了沙發上被翻到了一半的雜誌。以韶默音的習慣,一般用過的東西都會收拾好,不會隨意亂扔,難道她還沒休息?


    疑惑著路晨準備換鞋,可是打開鞋櫃他發現韶默音的鞋不見了。一陣不安感襲來,他也顧不得鞋換沒換直接大步走向韶默音的房間。


    他還是先試探性敲了一下,沒聽到聲響便直接打開了門。房間裏漆黑一片,整潔的床鋪根本沒有人動過,韶默音不見了。


    路晨開始焦急了起來,又把其他幾個房間找了一遍,依舊沒有她的身影。他站在寬闊的客廳中央四周環顧,努力思索著韶默音可能去的地方。


    突然想起來自己給她配了手機的,果然是關心則亂,當即就給那個號碼撥了過去。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聽到機器音路晨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心裏慌亂不已卻又不知下一步該做什麽。


    就在他來回踱步的時候,看到了餐廳桌子上有一張輕飄飄的紙條,然後兩步並一步的走了過去。


    “飯菜做好了在保溫箱裏,你回來記得吃。我有點事出去一下,晚點回來,不用擔心。”


    娟秀的字體躍然紙上,路晨原本不安的心稍放鬆了一些。可是轉念一想,有什麽事情值得讓她這麽晚出去。


    路晨想了一會兒,連韶默音做的飯菜都顧不上看,又一次出了門。


    “麻煩,我想調一下監控。”


    保安室裏的保安正昏昏欲睡,就被突然闖進來的路晨給吵醒了,語氣也有些不太好:“你哪戶啊?”


    路晨報了門牌號,保安一聽稍微精神了一點,那一棟的住戶可都是各行業的精英,怠慢不得。可即便這麽想著,但手頭上卻還是沒有積極起來。


    路晨看著他在那慢慢悠悠的挪動著鼠標,一個又一個文件打著,也沒有了剛才的客氣:“你能不能快點!”


    保安被嚇了一跳,手頭稍微加快了一點:“你要什麽時候的?”


    路晨算了一下:“今天晚上七點以後。”


    “丟什麽東西了?”


    “丟人了。”


    保安一聽不動聲色瞟了路晨一眼,麵色陰沉又急躁,心裏暗忖:合著是小兩口吵架了。


    在眾多視頻錄像中,終於找到了路晨要的那個。這邊剛一打開,路晨就不管不顧把保安弄到了一邊,自己上前操作了起來。


    “哎,你...”保安本想發飆,但看路晨根本無暇顧及他,再想到他是尊貴的住戶,就悻悻坐在了一旁。


    路晨開了最快的倍速翻看,直到視頻播到了九點多,才看到了韶默音的身影。


    九點多,韶默音這麽晚才出門,而且行色匆匆的模樣,一定不是小事。


    路晨暗暗記下了韶默音消失在監控中的時間,拿出手機一邊撥著電話一邊走出了保安室,全程完全無視了保安。


    小保安撇了撇嘴一邊關著視頻一邊抱怨:“現在知道著急了,早幹嘛去了。有錢了不起啊,有錢不還是個妻管嚴。”


    路晨聽著電話腳步匆匆的向停車場走,等了好久那邊才接通,不等對方開口他就先說了:“炎澤,幫我個忙。韶默音失蹤了,大概九點十分出的門,你幫我看下各路段的監控,看看她去了哪。”


    何炎澤那邊似乎說話不方便,聲音壓的很低:“怎麽又是韶默音,你說你統共就找我幫了這麽兩次忙,居然都是因為她。”


    但他也就是簡單調侃了一下,緊接著又說:“我在外麵出任務呢,一會兒我給同事打個電話讓他幫你查一下。你要是著急,你先去警局等著,等下我把他聯係方式給你。”


    “好,謝謝。”


    認識路晨這麽多年,還是頭一次聽他說謝謝,何炎澤別提多不習慣了:“說謝謝可不是你風格啊,改天請我吃飯就行了。我這現在還有事先不跟你說了,掛了。”


    掛了電話,何炎澤便立刻給警局的同事去了電話,一切安排妥當後,他又一次舉起了望遠鏡觀察著遠處的建築。


    最近他們正在調查一宗人口販賣案,無意中挖出一條巨大的販賣團夥。據線人傳信,今晚在這裏有一場交易,他們便悄悄在周圍安排好了警力,隊長阮銘浩帶著他和高子傑在前方蹲點,一旦有動靜立即行動。


    “會不會是個幌子啊,怎麽這麽半天還沒動靜。”高子傑抱怨說。


    “暴風雨前的寧靜。”阮銘浩冷靜的說,作為一名資深的刑警,他的直覺告訴他今晚一定會有收獲。


    阮銘浩可是刑警界的福爾摩斯,刑偵方麵向來穩準狠,不僅局裏領導十分重用,還是很多刑警的偶像。


    高子傑就是其中一位,當初他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外加金剛不壞的臉皮,才成功跟隨在了阮銘浩的左右。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看來今晚的行動勢在必得,高子傑也開啟了十二分的警惕。


    周圍的環境一片荒涼又寂靜,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著,突然就聽遠處建築傳來幾聲女人的吵鬧聲。


    高子傑皺了皺眉:“這是女人在吵架嗎?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阮銘浩巋然不動:“再等等。”


    就這樣又等了幾分鍾,裏麵突然就安靜了下來。高子傑向來好動,這樣盯了一會兒又開始走神,這一走神卻有了新的發現。


    “老大,你看。”


    阮銘浩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就看一名中年男子鬼鬼祟祟的向著那棟建築走去。


    “那人看著很奇怪啊,要不我去看看。”高子傑說著就要過去,被阮銘浩一把拉了回來。


    轉而他對另一邊說:“炎澤,你去看看。”


    “是,浩哥。”


    何炎澤一走,高子傑不幹了:“老大你偏心,你為什麽不讓我去!”


    一個大男人像個小媳婦似的抱怨,阮銘浩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我怕你人帶不回來,自己再被拐了。”


    高子傑聽了不禁瞪大了雙眼,一臉委屈。人家不就是剛畢業的小刑警嗎,人家不就是有點經驗不足嗎,人家不就是愛跟嫌疑人多聊天嗎。


    哼,老大就是偏心。但老大畢竟是他的男神,他也就在心裏有點小九九而已,然後就繼續當聽話的好孩子。


    不一會兒人就被何炎澤帶了回來,那男子看這陣仗不禁哆嗦起來:“各位..警察大哥,我就是個出租車司機,我可沒幹壞事啊,您這...抓我幹嘛。”


    何炎澤耐心的解釋著:“我們正在辦案,隻是找你了解些情況,你不用緊張。”


    那人咽了咽口水,轉而對上阮銘浩冷冽的目光,又是一哆嗦:“什...什麽..你們想問...”


    阮銘浩直直的盯著他問:“你說你是出租車司機?”


    那人一慌:“是...是啊...”


    “那你車呢?”


    “在..在路口,這邊車不好進,我就停外邊了。”


    阮銘浩對後麵的一個警官使了個眼色,那警官立刻收到信號轉身走了,然後他又繼續問:“你開出租,來這裏幹什麽?”


    其實本來沒什麽心虛的,可是被阮銘浩這麽咄咄的看著,司機莫名其妙就慌了起來:“我..我..就是來找人。”


    “找什麽人?跟你什麽關係?”


    “我...那個人...”


    司機支吾半天也說不出一整話,眼看著阮銘浩就要失去耐性,高子傑趕緊跳了出來,滿臉堆笑:“那個司機大哥啊,您別緊張啊,我們就是簡單的詢問。您有什麽說就行了,我們是警察又不是土匪,不會把您怎麽著的。”


    要說高子傑的優點是什麽,可能就是這一臉無害的笑容,很容易讓被詢問者放鬆警惕。


    那司機果然情緒好了一些,開了口:“我就是剛才送了個小姑娘過來,看她一個人怪不安全的,我..我這不說在這等會兒她,再把她送回去嗎?”


    阮銘浩正要開口,高子傑立刻感應到他要說什麽,先搶了話:“那您在車裏等著不就行了,這月黑風高的,跑出來多不安全。”


    司機歎了口氣:“哎呀警察同誌,您看您也知道不安全,我這不也是擔心那個小姑娘出事嗎,想著出來看看,這不...就被你們帶過來了。”


    高子傑打著哈哈:“原來你這做的好人好事啊,像您這樣的好司機現在可不多了。”


    司機像是找到知音一般,和高子傑一句接一句熱聊了起來。


    看似一件平常的事,可阮銘浩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據線人說遠處那幢建築是人販子窩藏“貨物”的地方,一位單身女性深夜跑到來這裏,就算不是罪犯也是即將遇害。


    正在他考慮下一步部署時,一旁何炎澤的手機亮了起來,看是局裏打來的立刻接了起來:“怎麽了?”


    “澤哥,你讓我查的那個女孩找到了。”那人說了一串路線後,最後總結,“應該是去了你那個方向。”


    何炎澤精神一緊:“車牌號多少?”


    那人說了一串數字後,剛巧被阮銘浩派去前麵調查的刑警也回來了:“浩哥,確實是有輛出租車,我讓局裏人查了,沒問題。”


    阮銘浩點點頭若有所思,何炎澤語氣有些急的問:“車牌號多少?”


    刑警說了一串和電話裏一樣的數字後,何炎澤立刻開始翻手機,找出了之前路晨發給他的韶默音的照片遞給了司機:“你說的女孩是不是她?”


    那司機明顯一愣,旋即點了頭:“是她,是她。”


    阮銘浩狐疑的看著何炎澤:“你認識?”


    何炎澤麵色凝重:“剛才我朋友讓我幫忙找的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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