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酒譏諷一笑。


    “據我所知,陸夫人三十年前就從秦家嫁出去了吧?如今已是陸母,秦氏子侄娶誰為妻,怕是輪不到你來操心。”


    “你,你,你……”


    “這女人好囂張啊,居然連陸夫人的麵子都不給。”


    “對啊,陸夫人好歹是第一家族的主母,又是長輩,她如此無禮,教養都被狗給啃了麽?”


    “原來玄霜是這樣的玄霜,禮服設計得再好又如何,這失了禮數沒了人品,照樣一無是處。”


    “既然你承認你兒子不是秦家的種,那你以後也別纏著秦少了,人家素有雅正之名,是貴族圈裏的謙謙君子,不該被你這種惡俗粗鄙的女人給染指了。”


    聽著周圍的人你一句我一句指責謾罵,江酒有些頭疼的撫了扶額。


    身側的玄瑾壓了一肚子火氣,剛準備出麵撕幾句,被她給攔住了。


    “師父,她們說話太難聽了,您真咽得下這口氣麽?”


    江酒輕輕一歎,壓低聲音道:“那份親子鑒定是江隨意用了我的黑客賬戶篡改的,若追查下去,我第一黑客的身份就會暴露。”


    “……”


    玄瑾原地跺腳。


    艸,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沙雕玩意兒。


    真是氣死她了!!


    “那咱們怎麽辦?好不容易洗去你身上的汙點,轉個身又有人給你潑髒水了,她們還有完沒完?”


    江酒勾了勾紅唇,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可眼底卻一片冰冷。


    “想辦法去查一查溫碧如江柔母女是從哪兒弄來的鑒定報告,我敢肯定這是偽造的,既然她們想作死,那我就送她們一程。”


    玄瑾眨了眨眼,“好,我明白了,等咱們脫身了就去查。”


    江酒鬆開了她,眸色幽冷地望向四周圍觀的人群,輕飄飄地道:“這份鑒定報告不是我找人做的,我也從未說過我兒子是秦衍的種,若你們執意要鬧下去,我身後就是中級人民法院,咱們可以進去找法官好好掰扯掰扯。”


    “……”


    這……


    陸夫人穩了穩心緒,壓下腹腔裏的怒火,咬牙切齒道:“你別轉移話題,我現在要說的是你以後別再靠近我侄兒,也別犯賤到用兩個野種混淆我秦氏的血脈,聽到了沒?”


    ‘野種’兩字觸碰到了江酒的逆鱗。


    她豁地轉頭,冰冷的目光落在陸夫人臉上,剛準備懟兩句。


    ‘滴滴滴’……


    這時,人群中響起了一陣陣鳴笛聲,飄散在空曠的廣場上顯得尤為刺耳。


    “讓開,你們都讓開,撞死撞殘了,小爺可不負責。”


    不遠處的空地上,兩輛碰碰車在擁擠的人群中橫衝直撞,逼得四周的人紛紛躲閃退避。


    透過人群,江酒隱隱看清了兩輛碰碰車上坐著的人,嘴角不受控製地抽搐了起來,連帶眼皮也一個勁狂跳著。


    頭疼!


    眼下已經夠亂了,這兩位爺此時現身,還不得亂上加亂?


    愣神的功夫,江小爺與陸小少已經開著碰碰車擠到了她跟前。


    兩人踩了刹車,將座駕停穩後,一個翻身從駕駛座內躍了出來。


    江小爺掰了掰手腕,挑眉問:“剛才誰說我野種呢?滾出來!”


    滾??


    這個字用得有些犀利了,而且還很有深意,不明擺著跟陸夫人叫板麽?


    想起前幾日這混賬東西還招呼一條狗來惡心她,陸夫人腹腔裏的怒火就止不住的往外冒。


    她上前兩步,一把揪住他的後衣領,將他給拎了起來,喝道:“孽子,你媽如果沒教你,那今天就讓我親自來教教你。”


    小家夥掙紮了兩下無果,忍不住譏笑道:“我要是孽子野種,那陸家全都是孽子野種了,你孫子不例外,你兒子不例外,甚至你男人也不例外,全都是孽子野種。”


    “……”


    陸夫人氣得渾身在顫抖,優雅端莊的臉上布滿了陰鬱狠毒之色。


    那一瞬,她真的恨不得掐死這小雜種。


    江酒蹙了蹙眉,目光落在兒子倔強的小臉上。


    不對勁,這小子的表情很不對勁,是發生什麽事情了麽?


    都怪她這段時間一直在處理抄襲事件,沒有騰出時間去關心一下兩個孩子。


    她上前一步,伸手扣住陸夫人的手腕,胳膊猛地用力,迫使她放下了兒子。


    “陸夫人,還請您自重,我兒子再不堪,再混賬,也輪不到你來教訓,放手。”


    陸夫人被他們母子兩給氣得失去了理智,說話也開始語無倫次起來,“用一個孽障去冒充秦家的種,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你們母子沒一個是幹淨的,你賤,他也下作,像這種目中無人的孽子,生下來的時候就該掐死,他不配活在這世上。”


    惡毒的話如錐心刺骨的利刃,全部都紮在了小家夥的心髒上。


    他強忍著眼眶裏的酸澀,不讓眼淚掉下來。


    江酒抿緊了唇瓣,臉色開始陰沉可怖起來。


    她生的孩子,真的是孽子麽?


    這就是老天爺為何要奪走她長子的原因?


    “放手。”她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聲音空靈又幽冷,像是十八層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陸夫人也是鐵了心,死死抓著江隨意的衣領,目光落在他身上,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


    這樣一個孽障,她如何能讓阿衍領進秦家養著?


    再過二十年,不,十年,這混賬還不得翻了天,讓秦氏一門徹底易主?


    “立刻馬上帶著這孽子滾出海城,否則休怪我無情。”


    江酒眼中迸射出了森冷的殺意,她也不管這露天廣場有多少記者多少群眾,伸手扣住陸夫人的手腕,然後猛地用力一折。


    ‘哢嚓’


    ‘啊’


    一道刺耳的骨裂聲響起,碎裂般的痛刺激得陸夫人彎下了腰,直直朝地麵滑去


    江柔見狀,連忙伸手托住了她,心中暗添喜色。


    太給力,這老太婆,真的太給力了。


    她就不信結下了這麽大的梁子,江酒此生還有希望嫁進陸家。


    哪怕最後她得不到陸夜白,也絕不會便宜了江酒這賤人。


    “姐姐,您怎麽能如此狠毒呢?婆母隻是想幫你訓斥孩子幾句,你居然對婆母下死手,還,還掰斷了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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