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這麽狠的麽?


    那好歹是他老子啊!


    他雖然口口聲聲說要廢了那王八犢子,但,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僅限於想一想而已,他可從來沒打算付諸行動。


    不過看他娘現在這點燃了炸藥桶的樣子,他那王八親爹怕是要吃點苦頭了。


    現在這種時候,他還是別開口了,越說越糟糕。


    江酒見他不吭聲,深吸了一口氣,忍住一巴掌將他拍到牆上去的衝動。


    大步走到書桌旁,撈過桌麵上的筆記本電腦開了機。


    登陸聊天軟件後,她找到狂少的頭像點了進去。


    裏麵有一些聊天記錄,還有一份離線文件。


    站在桌前猶豫了數秒之後,她咬牙點開了那份文件。


    入目處,‘親子鑒定報告’幾個字十分搶眼。


    看完裏麵的內容後,她雙腿一軟,整個人癱坐在了椅子上。


    瞅著那句‘經鑒定,兩人為生物學上父子關係’,渾身開始輕輕顫抖起來。


    七年了。


    她找這條狗整整找了七年。


    也難怪她翻遍了血型庫沒能將他給翻出來的,原來是陸家的人。


    陸家有權有勢,曆代子孫的血樣都沒有輸入公安的數據庫,這就是他幸免於難了七年的原因。


    如今被她逮到了,嗬……


    江隨意被親媽那森冷的目光給嚇到了,連忙上前抱住了她,抖著聲音道:“媽,媽咪,咱犯不上為了這麽個狗男人而觸犯律法將自己整進監獄蹲一輩子啊,您消消氣,消消氣。”


    江酒垂頭看著他,用著冰冷無溫地聲音道:“我是不會跟你那王八親爹搭夥過日子的,如果你想認祖歸宗的話,現在就滾。”


    “……”


    小家夥都快哭了,緊緊箍著親媽的眼,哽咽道:“酒,酒姐,我這輩子隻認你,也隻要你,那王八爹關我屁事,這幾年沒爸小爺照樣過得好好的,要是沒媽就不行了,我會餓死的。”


    “……”


    ‘哢嚓’


    門把扭動聲響起,書房的門被推開,江隨心從門縫裏鑽了進來。


    見親哥正抱著親媽在哭,她也連忙湊上去,從另外一邊箍住了親媽的腰。


    “媽咪,咱們可以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讓衍爸爸做繼續我們的父親,要不……你們偷偷去領證吧,他們管天管地還能管你們兩關上房門生崽崽不成?”


    “……”


    江酒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被閨女這麽一鬧,心裏的憤悶倒是散了不少。


    現在親子鑒定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秦衍應該也得到消息了吧,或許他現在比她還要難受。


    可,她也無能為力了。


    今日之前,她或許還能幻想未來有一天嫁給他,與他攜手同行,經營一段圓滿的婚姻。


    可如今爆出她兒子是他親表弟的種,哪怕她再厚顏無恥,不畏世俗偏見,也是沒那勇氣與他共度餘生了。


    她被人指點議論沒關係。


    但,她不能拉著素有雅正之名謙謙如玉宛如神祗的秦衍陪她一塊兒遭受謾罵與譴責。


    那個男人救她於危難,助她從困境裏掙脫,但凡她還有點良心,也不該再纏著他,汙了他的清譽。


    “隨意,隨心。”


    她一邊喚著兩孩子的名字,一邊伸手撫摸他們的腦袋,悠悠道:“以後見到秦衍,還是改一改稱呼吧,別再叫他衍爸爸了,他是你們的表叔,叫他爸爸,會讓秦家的人難堪,也讓陸家人難堪的。”


    江隨心張了張嘴,想開口反駁兩句,被江隨意用眼神給製止了。


    “好,我們聽您的。”


    江酒伸手將他們推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別窩在書房裏了,都出去吧,時宛跟玄瑾還在客廳呢。”


    小丫頭圈住親媽的胳膊,嘿嘿一笑道:“媽咪,我餓了,想吃辣椒炒肉。”


    “……”


    …


    陸家公館,客廳內。


    陸西弦跪在地毯上,戰戰兢兢地看著坐在沙發內的親媽與親哥。


    陸夫人的手腕打了石膏,脖子上掛著繃帶,將整條胳膊給托了起來,一看就知傷得嚴重。


    若不是爆出陸西弦與小東西的親子鑒定,就憑江酒那女人傷她至此,她定會去警局告她故意傷人。


    “說吧,七年前你到底有沒有碰她?”


    開口的是陸夜白,語調平緩,聽不出喜怒。


    陸西弦縮了縮脖子,怯生生地開口道:“我那晚中的春藥沒你嚴重,真的真的沒找女人,自個兒待在套房裏,迷迷糊糊睡了一夜,隻不過……中途似乎做了個春夢,夢到自己禽獸了一回,可那真的隻是春夢,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室內就我一人。”


    陸夜白額頭上的青筋暴突了起來,難怪他這些年一問到這個問題,這混賬東西就閉口不談,有多遠躲多遠的。


    禍害了人家姑娘,還將其當做了一場春夢。


    嗬……


    真是荒唐!


    “現在事實擺在你眼前了,她為你生了兒子,不,當年她生的是龍鳳胎,還有一個女兒……”


    “臥槽……”


    不等親哥說完,陸西弦猛地從地上蹦了起來,“兩,兩個啊?她她她,她怎麽那麽能生??”


    “跪下。”陸夜白低喝道。


    陸二少還是很怕這位兄長的,被他這麽一吼,又乖乖跪了回去。


    “大,大哥,你打算怎麽處理?換句話說,你打算要我怎麽做?”


    怎麽做?


    陸夜白微微垂頭,掩去了眸中的深凝與不甘,插在西褲口袋裏的手指緩緩握成了拳頭。


    他知道,隻要他今日說出那句話,這輩子就再也沒有希望了。


    可,作為一家之主,他又不得不說,不得不做。


    “她為你生下了一雙兒女,如果她願意嫁入陸家,你便……”


    “不。”陸西弦的反應很激烈,“那個女人看起來冷冰冰的,還一肚子壞水,我才不要娶她為妻,要娶你娶。”


    陸夜白張了張嘴,脫口就準備說‘好’,強大的克製力驅使著他,才沒讓他失了分寸。


    “這事不是你說了算,你也沒資格決定,我會去找江酒談的,她若不肯嫁,那這事作罷,她若想嫁……”


    “想嫁我也不娶,還是那句話,要娶你娶,反正你要娶她妹的,幹脆將她一塊兒娶回來得了。”


    “不行。”陸夫人豁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你們兩兄弟都不許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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