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璿止不住的後退了兩步。


    含淚看著母親,哽咽道:“如果她提出什麽無理的要求呢?媽咪也要答應她麽?”


    傅夫人咬了咬牙,一字一頓道:“隻要能救你哥,付出任何代價都是值得的,包括你終生的幸福。”


    傅璿一屁股坐在了長椅上,心裏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鬱了。


    原來在母親心裏哥哥才是最重要的,她是女兒,永遠不如兒子值錢。


    …


    醫療基地。


    黎晚接到軍區總醫院的電話,從對方口中了解到情況後,她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回應。


    切斷通話後,她連忙給江酒打了個電話。


    “酒酒,傅戎中槍了你知不知麽?”


    江酒不知道。


    聽完後整個人都懵了。


    傅戎中槍?


    不應該啊。


    國內誰敢暗殺他?


    即使有人敢,以他的防衛,誰又能傷他分毫?


    “你把情況跟我說說。”


    黎晚道:“剛才總醫院的院長給我打電話,說傅少遭人襲擊,心髒邊緣卡了一粒彈頭,這種高危的手術他們醫院隻有百分之二十的把握,想請我去幫忙救治。”


    江酒握緊了手機。


    她大概明白一些事情。


    那個男人別不是想用這種法子逼迫傅家同意捐贈骨髓吧。


    這份情未免太過沉重了,她以後該如何償還?


    不錯,是她主動求他幫忙的,但他實在沒必要用這麽危險的法子啊。


    一個弄不好,那可是要傷及性命的。


    可事已至此,她想再多也沒用了。


    那家夥已經用這種方式給她創造了機會,她說什麽也不能浪費掉。


    “晚晚,你聽我說,傅戎的槍傷非得你動手術不可,但你動手術前先逼著傅家簽訂骨髓捐贈協議。”


    黎晚聽罷,臉上露出了一抹詫異之色,“酒酒,咱們這麽趁人之危真的好麽?”


    江酒不禁苦笑,“你真以為傅戎是遭受了襲擊啊?”


    黎晚不傻,瞬間就明白她的意思了,臉上的神色越發驚詫,“你,你的意思是說他,他自己……”


    “晚晚,這些東西咱們自己心裏清楚就行了,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咱們不能讓傅戎白遭罪。”


    “可……”


    “晚晚,想一想小左吧,他真的撐不住了。”


    黎晚死死握著手機,哽咽道:“酒酒,謝謝你,我知道傅先生之所以幫忙全都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真的真的應該謝謝你。”


    “好了,煽情的話留著以後再說吧,你趕緊去醫院,按照我說的拿到骨髓捐贈協議書。”


    “嗯。”


    私人別墅內,江酒切斷通話後愣愣地看著窗外的風景。


    傅戎的這份情,實在太過沉重了,她日後該如何償還啊?


    “怎麽了?”陸夜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江酒動了動僵硬的脖子,轉頭看著他,苦笑道:“陸夜白,我怕是又要耽誤一個男人的終生了。”


    陸夜白挑了挑眉,“你先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麽事。”


    “傅戎學你當初那樣,也在自己心髒上開了一槍,他這是在逼傅家捐贈骨髓,剛才我已經教黎晚怎麽做了,這事兒一旦成功,我就欠了他的情,你說這樣一份沉重的人情我該如何償還啊?”


    陸夜白微微眯起了雙眼,臉上閃過一絲凝色。


    傅戎已經那麽在意江酒了麽?


    為了她,那男人居然以身作伐?


    這確實出乎了他的預料,讓他一下子壓力倍增啊。


    “沒事,還有我呢,傅家想要坐上第一把交椅的位置難免要打通人脈,到時候我助他家族一臂之力,讓他們登臨權利的巔峰,足以替你償還這份人情了。”


    江酒擰起了眉。


    她知道陸夜白一向有自己的原則,他從來不觸碰政治的,如今為了她要打破這種原則麽?


    陸家一旦與傅氏走到一塊兒,將會樹敵無數,而且樹的也都是著政壇上的龐然大物,這對陸氏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


    陸夜白似乎猜到了她的顧慮,一把將她抱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柔聲道:“你我本是一體,不管誰遇到困難了,另一方都會傾盡全力相助的,你如果覺得這是在給我添麻煩,那就證明你沒有把我當成你的男人。”


    江酒有些好笑,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薄唇,嗔道:“我還沒說什麽呢,你倒好,bb了一大堆,放心吧,我不會跟你客氣的,你是我男人,我不依靠你還能依靠誰?”


    陸夜白抱緊了她,“所以不必有什麽負擔,即使有,我也能替你撐起來,你什麽都別想,好好享受生活就行了。”


    “……”


    …


    總醫院。


    院長辦公室。


    黎晚推門而入,見傅夫人跟傅璿坐在沙發上。


    她看了母女兩一眼,然後對笑迎上來的院長道:“王院長,我與傅夫人有話要說,能否請您回避一下。”


    老院長臉上露出一抹尷尬之色,輕咳了兩聲後,訕笑道:“好好好,醫生跟患者確實要單獨聊一聊,我先出去了,不過你們也別聊太久了,傅少撐不了多久。”


    “行。”


    目送院長離開後,傅夫人率先道:“你是不是想提讓傅家解除與蕭家的聯姻?行,這事我答應了,你趕緊去給我兒子動手術吧。”


    黎晚挑眉一笑。


    這貴婦人未免太過自以為是了吧,難道她認為請她動手術就這麽簡單一個要求?


    真是可笑。


    也很是天真。


    “我與蕭恩登記結婚了,現在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傅夫人覺得我還會在意傅家與蕭家那些口頭婚約麽?”


    “你……”


    不等傅夫人開口,一旁的傅璿冷喝道:“讓你給你大哥動手術是你的福氣與榮幸,黎晚,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是麽?”黎晚聳了聳肩,“抱歉,我不需要這種福氣與榮幸,如果二位不是真心請我動手術的,那我就當白跑了一趟,告辭。”


    說完,她轉身就準備離開。


    傅夫人著急了。


    兒子的情況越拖越糟糕,說不定下一秒就……


    她豁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咬著牙道:“黎小姐有什麽要求不妨直說,隻要是我傅家能做到的,我全都滿足你。”


    黎晚勾唇一笑,轉身望著她,一字一頓道:“我要讓傅小姐簽骨髓捐贈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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