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爺哼哼了兩聲。


    “天要下雨,小姑子要嫁人,你能管得住麽?”


    江酒氣極,掄起腳上的拖鞋就準備朝他砸過去。


    這時,門鈴響了起來。


    她惡狠狠地瞪著他,磨牙道:“等下讓你爹收拾你,去開門。”


    “……”


    都要揍他了,還想著奴役他,這女人也是夠不要臉的。


    門打開,揚少從外麵竄了進來。


    江隨意原地跳腳,“臥槽,哪來的野狗。”


    “……”


    海薇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問:“你媽咪在家麽?”


    “不在,跟她男人去外麵鬼混了,你……”


    ‘啪’的一聲悶響,親媽的拖鞋最終還是招呼在了他後腦勺上。


    “……”


    江酒踱步走過來,將兒子扒拉到一邊,挑眉看著海薇,笑道:“真沒想到有朝一日你會來我家竄門。”


    想起前段時間的針鋒相對,林薇也忍不住笑了。


    “是啊,我以為這輩子都隻能跟你成為敵人,沒想到最後卻成了‘有事直接說,我定會替你辦到’的朋友。”


    “進來坐吧,江隨意,帶揚揚去房間玩。”


    “……”


    兩個女人在沙發上坐定後,海薇直言道:“想必你也知道我此行的目的,我就不拐彎抹角了,關於雲衡的情況,我查到了一些,這個少年確實不簡單,短短三四年,就把控了海茵家族半數勢力。”


    江酒一驚,有些詫異地看著她,“半數勢力?他究竟什麽來頭,怎麽會如此能耐,在你父親眼皮子底下掌控了這麽龐大的勢力。”


    海薇搖了搖頭,悠悠道:“他是外戚的一個世家子弟,輩分比較高,二長老看中了他的本事,所以從小將他養在身邊,後來二長老的兒子死後,他更是認了他做義子。”


    “也就是說他常年生活在海茵家族,對家族內部所有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海薇抿緊了唇瓣,眼中閃過一抹擔憂之色,“不錯,他對整個家族的運作都了如指掌,而小瑾呢,才剛剛回家族,無根基,無人脈,她如何跟雲衡對抗?江酒,你可有什麽法子助我妹妹度過這難關?”


    江酒斂眸沉思了片刻,歎道:“那丫頭的心思我如今也猜不透了,她沒有給我打電話求助,證明她想好了對策應付,


    再等等吧,看看後續怎麽發展,現在貿然出手隻會讓海茵一族麵臨百年之大動蕩,會毀了整個家族的。”


    “……”


    …


    林家老宅。


    書房內。


    林傾正靠在落地窗前接聽電話。


    “明日你就去警局自首,擔下所有的罪責,就說當初是你挑唆時染控製股市,非法變賣股票的,明白?”


    “林先生請放心,我會按照您的吩咐去認罪的。”


    林傾輕聲一歎,周身的氣息陡然沉了下去,“讓你去認罪,你可甘心?”


    “當初本就是我陷害了時家大少,如今我站出來承擔所有罪責是應該的,林先生對我一家有救命之恩,您還安排好了我全家老少的生活,不過是幾年有期徒刑,一晃就過去了。”


    “嗯,你放心去吧,你的家人我會照顧好的,多則五年,少則三年,我會盡量替你周旋,減少你的刑期。”


    “多謝林先生。”


    …


    翌日。


    海城市警局迎來了一個主動投案自首的罪犯。


    對方聲稱時家大少時染是被陷害的,他才是背後操控股市的真凶,要求法律嚴懲他。


    這個消息一出,震驚了整個海城。


    時老爺子剛下葬,立馬又傳出時家大少被冤枉,白白坐了幾個月的牢,如此戲劇化的真相,聽起來確實有些滑稽。


    …


    時家別墅。


    書房內。


    時宛看著靠在辦公桌旁的時染,語調平緩道:“林傾已經給你脫罪了,以後你好自為之吧。”


    時染輕呲了兩口,忍不住譏諷道:“本就是他設局害我,如今倒成了他有恩於我,真是可笑,他林傾可真是好算計啊,將時家耍得團團轉,他最好祈禱別有什麽把柄落在我手裏,否則我定要讓他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身敗名裂。”


    時宛滿臉絕望地看著他,撕聲道:“讓他妻離子散,讓她家破人亡,哥,你可知你詛咒的不是他,而是我,他的妻子是我,他的孩子在我腹中,你這是在咒我不得好死。”


    時染冷哼了兩聲,“誰讓你犯賤與他扯結婚證的?這世上沒男人能滿足你了麽?非得撕了臉皮倒貼給他,我時家沒你這麽不要臉麵的女兒,從今日開始,你不準再踏進時家半步,滾吧。”


    時宛連連後退了數步,不敢置信地看著時染,她無法接受剛才這番話是從自己親哥哥嘴裏說出來的。她不敢相信她哥哥居然用如此折辱人的話語來侮辱她。


    “你,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可是你同父同母的親妹妹啊。”


    時染譏笑了兩聲,“你敢這麽做,我為什麽不能這麽說?怎麽,你還想給自己立貞節牌坊不成?晚了,你肚子裏還懷著孽障呢。”


    時宛跌坐在了沙發上,怔怔地看著時染,眸色渙散,猶如丟了魂一般。


    她對這個兄長已經徹底不抱希望了。


    “好,我走,我這就離開時家,從今以後,我們兄妹親情一刀兩斷。”


    “行,你以後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別想著從時家再得到什麽。”


    “……”


    …


    盛景公寓。


    門鈴在響。


    江酒打開房門,不等她看清來人是誰,一道陰影投下,直直朝她砸了過來。


    她下意識伸手扶住了對方,垂眸間,這才看清對方的臉。


    “宛宛,你這是怎麽了?”


    “酒酒,我無家可歸了。”


    說完,她雙眼一翻,直接昏死了過去。


    “宛宛……”


    …


    洛河的住處。


    醫療室內。


    洛殤站在床邊,眯眼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


    “給你屬下打個電話,讓他們過來接你回去。”


    南梟仰頭看著天花板,默了片刻後,啞聲道:“你不用管我,讓我自生自滅。”


    洛殤忍了忍,結果沒忍住,猛地上前揪住他的衣領,怒道:“南梟,你他媽還是不是個男人,自己承諾的事情不作數了麽?你說過會給佑佑報仇的,仇呢,報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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